又错了？怎么会呢？
现场诸位哪一个不是每天都这么喊着口号的？
众人看着不停摇头否定的靳百川，倒是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其中一个小道士明显有些不乐意了。
“我说靳百川，宋师兄所言有何不对？难道你执剑为的不是这个目的吗？”
“谁人不想执剑入剑仙，修道成仙人？”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在场的所有人共鸣。
江湖也好庙堂也罢，无论你是少年天才还是勤学苦练的武夫。
大家的目的就是努力突破境界，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在百晓堂的榜单上占有一席之地。
为名为利不好听，为家为国不也是一个道理嘛。
看着在场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人通透看待境界一事，靳百川只好叹气再次摇头。
他原本说出的话就已经让人有些不满了，可现在又开始叹气摇头，这是要把全天下的武者都得罪了吗？
世家弟子都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容忍靳百川这般侮辱。
其中一个世家的公子抬起手中长剑就要朝着靳百川刺去。
一阵狂风而过直接将他手里的佩剑打掉，这是祭酒使出的内力。
郭汾出口呵斥道：“我说过今日是辩学，佩剑是防身不是武器”
身为稷下学宫的祭酒，他的话自然是分量十足。
此言一出众人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只能悻悻退下。
郭汾挥起袖袍开口问道：“你说他们的回答不对，既然是论道，鄙人不才还有几分资格，倒是想听听百川你的口中道藏三千所修为何？”
郭汾郭祭酒是道家弟子出身，和青城山之间有着一段很深的渊源。
自从大儒李长生离开稷下学宫后，儒家在稷下学宫的地位就不再是那么高崇了。
而新任祭酒郭汾上任以后更是百般推崇道学，因此他还真的算是有几分论道辩学的资格。
出于礼貌，靳百川再次行礼。
“祭酒，其实道藏三千所修为何的答案很简单”
说到此处，靳百川略有停顿而后转身面对百家学子。
“大道三千，我只修顺心意而为”
哗的一下，这句话一下子就在人群中就传开了。
“这不是胡闹吗？说的像什么话”
“我看他根本不懂道家真理，就是在这里胡扯”
“顺心意，什么是顺心意，谁能天天顺你的心意”
.......
关于大家的说法郭汾早就已经听到，可靳百川的话才是真正令他沉思的。
“大道三千，只修顺心意”
这话听起来何其猖狂，可若是细细品味的话那声音振聋发聩。
何为顺心意？名利也好境界也罢不都是顺心意而为。
人们往往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忽略了本质，忽略了言行的本意。
可若是真的能够放下不也是一种得到吗？而这不正是修的顺心意。
小小年纪竟然能有如此觉悟，可想而知他的未来能有多大的潜力。
靳百川不知道他自己越是表现的出色就让郭汾越是不舍得放他离去。
众人的讨论还在继续，郭汾示意曲博士抬手喊停。
静声后郭汾以祭酒的身份再次开口道：“今日道家辩学百川胜”
大家对于祭酒的这个决定完全无法理解，可又彼此间干是气恼没有质疑的本事。
就连一旁的曲博士也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这位大祭酒的深意了。
听到结果靳百川满意点头，接着说道：“道家上了，那就烦请释家也来吧，我的时间很赶的”
郭汾无奈笑了一声，这小子可真是说出的每句话都不怎么让人讨喜啊。
看着道家落败释家弟子怎么可能会甘心，既然你们道家无能，那就靠我们佛门来争光吧。
“阿弥陀佛，释家俗家弟子空禅请靳师弟赐教”
鉴于上次的问题是道家提出的，所以这一次空禅就故意的留了个心眼。
“既然第一局的开始在宋师兄，那么这一局的开始就由靳师弟来吧”
靳百川毫不惊讶这次的主导权会在他的手上，他双手合十作揖，这是对佛门弟子的尊重。
而后开口道：“敢问空禅师兄，佛的至高境界是什么？”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佛的至高境界自然是涅盘，是修行成佛陀后的涅盘，是我佛门弟子的毕生追求”
空禅说完后靳百川并没有对接他的话，而是突然开始冷笑起来，大家不明所以，却看着他不停的从冷笑转为大笑。
最后身体都因为笑声控制不住而开始颤抖。
看着眼前的少年空禅一头雾水，满脸都写着厌恶。
“靳师弟，你这是何意？莫不是对我佛门有看不起的意思？还是说根本就看不上我们的佛陀呢”
这话分明就是让整个释家弟子都站在靳百川的对立面。
空禅身后的俗家弟子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种体态是有失仪表，和之前的书生模样近乎完全相反，自然会引起旁人的怒意。
一旁的曲博士想上前提醒却被郭汾给伸手拦住了。
他知道，这靳百川绝不是平白无故的失态，这里面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果然，不消片刻后靳百川很快就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伸出食指左右摇摆。
“我本以为佛法高深，佛家心怀慈悲，结果你就告诉我佛的至高境界是修行，是修成佛陀的涅盘”
说到此处靳百川忽然眼神凌厉看向空禅。
“那我问你，佛门僧人为何修行？”
对于这个问题空禅很是厌烦，因为他已经回答过了。
于是他带有怒气的说道：“我刚刚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是为了修得正位，是为了成为佛陀后的涅盘！”
听完这句话后靳百川将袖筒后甩。
“哼，修行只为自身，就算是修的金刚不败之身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一场利己的行为罢了”
空禅的拳头都已经握紧了。
“我佛慈悲，修行涅盘竟然只被你说的如此不值一文，还说是一场利己的行为，你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
靳百川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进而追问道：“那我问你佛有几人？”
“若成佛陀当是只有一人！”
话到这里靳百川却突然冷静了下来，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出去。
“今日我告诉你，天下众生，世人不管是不是出家，皆可修行，因为这天下这江湖便就是一场修行，而这芸芸众生便都是你口中的佛陀”
“四面八方，三山四海有无数佛陀，凭什么你们佛门只允许有一尊佛陀？这可不是佛的境界”
此话一出宛如晴天霹雳，整个广场里的佛家弟子都呆若木鸡。
无数人的脑袋里都感觉在嗡嗡作响。
原本还坐着的郭汾踉跄的站了起来，他是真的被靳百川的这段话给惊到了。
靳百川看着众人早已无话可说而是反复斟酌他刚刚的那段话时。
他再次口出惊人。
“告诉诸位，我刚才所说，名唤：大乘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