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出院回家后,身体还很虚弱,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床休息。我请了三天假在家照顾她,每天给她做清淡的饭菜,按时提醒她吃药,张磊也每天下班就往家赶,帮着分担家务。
这天早上,我正在厨房给婆婆熬小米粥,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语气很冲:“你是张伟的嫂子吧?张伟欠我家三万块钱,说好了这个月还,现在都月底了,他人跑哪儿去了?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儿,赶紧让他还钱,不然我就去你家找你婆婆要!”
我愣了一下,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在锅里:“你说什么?张伟欠你三万块钱?我没听说过这事,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我没打错!”女人说,“张伟借钱的时候,说他婆婆住你家,还留了你的电话,说你是他家人,找不到他就找你!你要是不帮他还钱,我就天天去你家堵门,让你家不得安宁!”
说完,女人就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站在厨房,心里又气又乱——张伟竟然又借钱了,还留了我的电话,这要是让那个女人真的找上门来,可怎么办?
我端着熬好的小米粥走进婆婆的房间,婆婆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见我,她虚弱地笑了笑:“晓啊,粥熬好了?”
我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说:“妈,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张伟欠她三万块钱,还留了我的电话,让我帮他还钱。您知道这事吗?”
婆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神躲闪着说:“我……我不知道啊,小伟没跟我说过借钱的事。”
看着婆婆的样子,我心里就明白了——她肯定知道,说不定还帮张伟瞒着我们。我深吸一口气,说:“妈,您别再骗我了。张伟都把我的电话留给人家了,要是人家找上门来,咱们家就别想安宁了。您要是知道张伟在哪儿,赶紧让他回来还钱,别再连累咱们家了。”
婆婆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说:“我知道……我知道小伟借钱的事。他上次来,说要做小生意,还差三万块,让我帮他借。我没那么多钱,他就自己找别人借了,还说要是人家催债,就让人家找你……我劝过他,可他不听啊!”
“您怎么能让他这么做?”我又气又急,“您明知道他是在骗您,明知道他是在挥霍,怎么还纵容他?现在好了,人家找上门来了,您说怎么办?”
婆婆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心疼他,不想让他被人家逼……晓啊,算妈求你了,别跟张磊说,咱们再想想办法,好不好?”
“不行!”我说,“这事必须跟张磊说!咱们不能再瞒着他了,再瞒下去,只会越来越糟!”
就在这时,张磊回来了。他今天提前下班,想回来帮我照顾婆婆。走进房间,看见婆婆在哭,我脸色不好,他赶紧问:“怎么了?妈怎么哭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看着张磊,说:“张磊,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把张磊拉到客厅,把刚才的电话内容,还有婆婆说的话,都跟张磊说了。张磊听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气得浑身发抖:“张伟这个混蛋!他竟然敢这么做!他欠了钱,还把晓的电话留给人家,这是想让咱们替他还钱啊!”
我拿出手机,说:“刚才那个女人还发了短信,说要是明天再不还钱,就来家里堵门。你看。”
张磊接过手机,看着短信,气得把手机摔在沙发上,说:“我去找他!我今天一定要把他找回来,让他自己还钱!”
我拉住张磊,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咱们先别急,好好想想,张伟可能会去哪儿。”
婆婆从房间里走出来,说:“我知道……他可能在他朋友家。我有他朋友的地址,我给你们写下来。”
婆婆拿来纸笔,写下一个地址。张磊拿着地址,说:“我现在就去找他!要是他不回来还钱,我就跟他断绝兄弟关系!”
张磊拿着地址,气冲冲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担心又期待——希望这次张磊能彻底看清张伟的真面目,别再纵容他了。
我走进房间,安慰婆婆:“妈,您别担心,张磊会把张伟找回来的。以后咱们别再管他了,让他自己承担后果,他才能真正长大。”
婆婆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管他了,再也不纵容他了。”
大概两个小时后,张磊回来了,还把张伟一起带了回来。张伟低着头,不敢看我们,脸上还有点伤,像是跟人打架了。
张磊把张伟推到客厅中间,说:“你说!你欠人家三万块钱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晓的电话留给人家?你是不是想让我们替你还钱?”
张伟低着头,小声说:“我……我就是想做小生意,没想到钱亏了……我也不想让人家找嫂子,是人家逼我的……”
“做小生意?”张磊冷笑一声,“你那叫做生意吗?你是拿着钱去赌了吧!我问过你朋友了,你这半个月,天天在赌场里,输了好几万!你说!是不是!”
张伟的头埋得更低了,说:“是……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你们帮我把钱还了,好不好?我以后肯定好好上班,慢慢还你们。”
“帮你还钱?”张磊气得眼睛都红了,“我们凭什么帮你还钱?你欠的债,你自己还!妈住院,你只来看了一次就消失了,现在欠了钱,就想让我们帮你还?你有没有点良心?”
张磊越说越气,抬手就要打张伟。我赶紧拉住张磊,说:“别打了,打他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还钱,别让人家找上门来。”
张伟吓得赶紧说:“我还……我一定还!可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你们能不能先帮我垫上,我以后肯定还你们!”
“我们没有钱!”我说,“妈住院已经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现在根本没钱帮你垫。你要是想还钱,就自己想办法,要么找你朋友借,要么去打工,别再指望我们了!”
张伟看着我们,知道我们是真的不会帮他了,一下子坐在地上,哭着说:“我怎么办啊……人家说明天要是再不还钱,就打断我的腿……我不想被打断腿啊……”
张磊看着张伟,心里又气又恨,可毕竟是亲兄弟,他也不能真的不管。他叹了口气,说:“我再去跟工头说说,看看能不能预支几个月的工资。你也别闲着,明天就去找工作,每个月发了工资,先还人家的钱,剩下的再自己省着花。要是你再敢去赌,我就真的跟你断绝兄弟关系!”
张伟赶紧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再也不赌了……谢谢哥,谢谢嫂子……”
我看着张伟,心里没有一丝同情——这都是他自己找的,要是他早点醒悟,要是他能好好工作,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天晚上,张磊跟工头好说歹说,终于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凑够了三万块钱,帮张伟还了债。张伟拿到钱,连夜就走了,说明天就去找工作。
看着张磊疲惫的样子,我心里有点心疼,说:“别难过了,至少这次,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以后咱们别再管他了,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张磊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纵容他了。晓啊,对不起,以前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跟你过日子,好好照顾你和妈,还有乐乐。”
我看着张磊,心里暖暖的。虽然这次发生了这么多事,可至少,张磊终于看清了张伟的真面目,我们家也终于能摆脱张伟的拖累,好好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