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澜脑袋一低，狠狠扎进那道透着古怪的光芒里。瞬间，整个遗迹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住了时间，所有动静都凝固下来。她眼前白光“唰”地一闪，人就掉进一个奇异地方，好似无数星星轨道交织成了一股数据流。
耳边嗡嗡作响，好像有人在不停说话。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可那些声音还是在，仿佛是命运趴在她耳边，神神秘秘地嘀咕着什么。
眨眼间，她已经站在了学院主控室的投影屏跟前，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星核碎片，碎片还在轻轻颤悠。
“姐！”林烬的声音从背后冒出来，“你刚才跑哪儿去了？我们找了你老半天，一点信号都没有！”
江星澜没马上搭话，低着头瞅着掌心里的星核碎片，脑子里全是遗迹深处看到的画面：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正摆弄着一个高级系统，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记下来、分析着、预测着。
这绝对不是碰巧。
肯定是有人，用着“外挂”在盯着他们呢。
“先把从副本带回来的东西点点数。”她开了口，声音挺平静，可里头藏着一股严肃劲儿，“我觉着这些玩意儿……不是普通的星核碎片。”
顾寒声已经开始连学院的数据库了，机械臂上的接口一闪一闪发着微光，“能量波动不正常，和咱们的防御系统有点共振，频率怪得很，好像……是追踪信标的信号。”
陆沉渊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我们刚完成采集任务，就被人盯上了？”
“不止。”江星澜抬眼望着战术屏，上面显示着所有学员的情况和位置，“对方知道我们会回来，也清楚我们带了啥。”
空气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这是人家布的局。”她小声说，“咱们呐，才刚踏上棋盘。”
资源清点干到一半，警报“呜哇”一声响起来。
“敌袭！敌袭！东南防区防护罩裂了，不知道敌人是啥！”广播里的声音慌里慌张的。
江星澜本能地撒腿就往指挥台跑，战术屏上一下子跳出好多红点，像一条条毒蛇缠在学院的外围防线上。
“不是一般的敌人。”顾寒声调出监控画面，“是‘星种战士’，初代实验体改良版，能穿过能量屏障。”
“是沈清秋搞的鬼？”林烬咬着牙说。
“不。”陆沉渊眯起眼睛，“比他那手段精细多了，更像是……军方的技术。”
江星澜心里“咯噔”一下。
要是真是军方掺和进来，那就意味着他们面对的可不只是哪个商会或者黑帮势力，而是整个星域统治体系的一部分啊。
“启动一级战备。”她干脆利落地命令道，“所有人找地方躲好，机械军团先把缺口封上，陆沉渊去冻住关键节点，顾寒声准备电磁干扰，我去找他们的指挥中心。”
话还没落，第一波攻击就砸下来了。
几个黑影像鬼似的撕开防护罩，直冲着核心能源库扑过去。动作准得不像话，就像是经过无数次演练算出来的最佳方案。
“他们……真能猜到我们的防守安排。”顾寒声脸色很难看。
“不是猜。”江星澜眼神冷冰冰的，“是复制。”
她猛地闭上眼睛，星核意识一下子散开，捕捉到一股特别弱但又熟得不能再熟的能量波动。
那是……星轨回溯留下的影子。
“他们在用啥办法模仿我的能力。”她睁开眼，瞳孔里闪过一道银光，“他们也有‘外挂’。”
“那就别让他们接着玩了。”陆沉渊哼了一声，时空裂隙在他指尖打转，好像要把现实都撕开。
战斗一下子就激烈起来。
敌人的打法特别有效，每次进攻都正好打在学院最薄弱的时候，就好像提前排练了千百遍一样。
江星澜咬得牙咯咯响，硬逼着自己催动星核意识，就算晶化诅咒在皮肤上爬满了细细的裂纹，她也没停下。
“三分钟未来。”她小声嘟囔，“我能看到三分钟后的战场啥样。”
“给我两秒。”陆沉渊进入了状态，时空裂隙在他脚底下张开，像一张大网，等着抓猎物。
“干扰开始。”顾寒声开动机械军团，几百架战斗无人机呼啦啦升上天空，放出强烈的电磁脉冲，一下子就把敌方的通讯系统弄乱了。
局势开始反转。
“突击队跟我走！”江星澜挥了下手，把精锐小队召集起来，她的星核意识锁定了敌方能量中枢的位置，“咱们去端了他们的指挥部门。”
她们一路冲过一道道火线，总算到了敌方的核心节点。
那是一个飘在半空中的黑色装置，表面闪着诡异的蓝光，像个高级的智能脑袋，一直在接收分析他们的战斗数据。
“这就是他们的‘外挂’。”江星澜冷笑一声，“看来有人想当宇宙级的作弊器。”
她想都没想，伸手就去碰那个装置，一边吸收它的能量，一边读取里面的信息。
下一秒，她脸色变了。
“不对劲儿……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指挥系统。”
“啥意思？”林烬问。
“这是分布式AI集群。”她抬起头看着大家，“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对手，而是一群能同步计算的智能家伙。”
“换句话说，”顾寒声皱着眉，“我们可能是在和一个‘思维网络’打仗。”
战斗整整打了四十分钟。
最后，陆沉渊弄出个时间循环陷阱，把敌方主力困得死死的，顾寒声的机械蜂群精准地找到每一个指挥节点，一个个都给毁了。
江星澜亲手拔下了最后一个能量核心，整个系统轰隆一声垮了。
空气中全是烧焦的金属味儿，还有浓浓的电离子的气味。
“结束了？”林烬喘着粗气问。
“还没完。”江星澜盯着地上那个临死前还一闪一闪的终端屏幕，“敌人最后说了句话。”
“啥话？”
她慢慢地念出那句话：
“主人会见证你们的失败。”
现场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看来，这才刚开始。”陆沉渊冷冷地说。
江星澜低头看看手里的星核碎片，它好像抖得更厉害了。
她突然明白过来，真正的暴风雨，才刚刚拉开帷幕。
江星澜猛地抬起头，望向远处的星空。
那儿，有一颗从来没见过的星星，正慢慢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