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个少年聚在常去的烧烤摊，烟火气混着肉香在夏夜里飘散。
“合着你爸不在家，就抓我俩当陪聊呗？”李泽撸着串打趣道。
“又不用你掏钱，哪来那么多意见。”程砚毫不客气地回怼，转而眯眼看向刘浩，“不过我说浩子，你不抓紧机会约人家小姑娘，反倒把我俩拽出来，这操作属实有点注孤生啊。”
刘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不是……想矜持点嘛。对了，王明那小子忙啥呢？”
“他啊，”程砚神秘一笑，把那天街头英雄救美的经过说了一遍。
“好家伙！这都能行？”李泽惊得烤串都忘了嚼，“碰瓷还能碰出段缘分来？”
“别看我，”程砚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早说了莫沾因果，是他非要往上凑。”
刘浩倒是看得很开：“随他去吧，反正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这时程砚突然凑近，眼睛在路灯下闪着精光：“浩子，你们学校是不是快办艺术节了？”
“有是有……”刘浩警惕地往后缩了缩，“你又打什么算盘？”
“帮我要几张家属赠票呗？”程砚搓着手，笑容逐渐奸商化，“要不你帮我要几个漂亮学姐的联系方式？”
“得了吧你！”刘浩笑骂，“我都不认识人家，怎么好意思要联系方式？”
“笨！这样吧。”程砚一拍大腿，“你搞几张票给我，剩下的事我自己搞定。到时候我往后台一钻，要签名要合照，转手一卖……”他说着说着，眼睛都快变成人民币符号。
“成！”刘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反正后续也没他什么事。
李泽听得直咂舌：“为了赚钱都跨校发展了？程老板你这业务范围够广的啊！”
“赚钱嘛，不寒碜。”程砚眼睛“唰”地亮了，像是突然发现了金矿，兴奋地搓着手，“浩子，你要是有路子，多给我整几张票。十块钱一张不过分吧？薄利多销！”
刘浩被饮料呛得直咳嗽：“你这奸商……连票都不放过？”
“格局打开！”程砚义正辞严，“我这是在帮你们学校提升活动人气！到时候人山人海，校领导还得给我发个最佳宣传奖。”
李泽幽幽地说：“我有种预感，要是给你足够时间，你能把全市高校的艺术节都发展成下线……”
这时刘浩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说正经的，你对许姐……就真没点想法？”
程砚刚喝进去的饮料差点喷出来：“许昭？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作业太少了闲得慌？”
“别打岔！”刘浩不依不饶，“这么个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的姑娘坐在你旁边，你居然不动心？该不会是……不行吧？”
“滚蛋！”程砚笑骂，“我这是保持同学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再说了，她那脾气你们是不知道，表面温柔，实际上怼起人来能让你怀疑人生。”
李泽坏笑着插嘴：“可你俩天天一起上下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演《同桌的你》续集呢！”
“什么情况”刘浩来劲了，“都到这个地步了？快快交代。”
程砚扶额长叹：“唉……这事吧，小儿没娘，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两人异口同声。
“你们知道我家隔壁原来住的王哥吧？”
“知道啊，我又不是没去过。”
“对，去年他们搬走了。然后你们猜怎么着？”程砚一脸生无可恋，“新搬来的就是许昭一家。”
“卧槽？！”李泽手里的烤串“啪嗒”掉在盘子里，“你说校花住你隔壁？！”
“emmm，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程砚咂咂嘴，突然眼睛一转，像只发现猎物的狐狸，“对了浩子，你们实验中学就没评个校花什么的？按理说你们学校美女不少啊。”
刘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可没关注过这个。出了我们班，我连隔壁班班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那正好啊！”程砚猛地一拍大腿，脸上写满了“狼子野心”，“我这边有个大胆的想法——”
“打住！立刻打住！”刘浩吓得往后一仰，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收起你那个危险的想法！我可不想明天就成为全校女生的公敌！”
“哎呀浩子，你这格局得打开啊！”程砚凑过去勾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想想，这可是造福全校男生的善举！到时候你就是全校最受欢迎的男人……”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刘浩拼命挣脱，脸都急红了，“初中你让我去要隔壁班花的联系方式，结果人家闺蜜团追着我问了三天！这次要是去打听校花，我怕是要被挂在学校贴吧示众！”
在一旁看戏的李泽笑得直拍桌子：“浩子，你就从了吧！反正你单身，万一真打听到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得什么月！我这是要直接升天！”刘浩欲哭无泪，“程砚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着我的名号去我们学校搞事情，我就……我就告诉你妈你藏钱的位置！”
程砚顿时噎住，讪讪地收回手：“咳咳……那什么，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等等！”李泽突然抓住重点，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连他钱藏哪儿都知道？该不会……”
刘浩嘿嘿一笑，露出“这可问着了”的表情：“当年我去他家打游戏，手机掉床底了。我趴下去捞，结果脑袋被个铁盒子砸了个包。你猜怎么着？那盒子没盖严，里面全是钥匙！”
“打住打住，吃菜吃菜。”程砚立马给他塞了一串肉，妄图打断施法。
三人笑作一团，晚风里飘荡着烤串的香气和少年们毫无阴霾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