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凑到程砚跟前,眼睛眨巴得像装了电动小马达,发射“乖巧光波”:“哥~ 我下午想出去浪……啊不是,是进行一下阳光健康的户外社交活动!”试图萌混过关。
程砚眼皮都没完全掀开,像只没睡醒的树懒,挥挥手:“行行行,去吧去吧,朕准了……” 突然,他像是被按了某个开关,猛地睁开一只眼,雷达启动:“等等!没有雄性灵长类动物参与吧?”
“哎呀!哥!你想哪去了!” 程雨立刻切换“嫌弃模式”,白眼翻得比刚才控诉他“狗”的时候还高,“放心吧!纯闺蜜局!比蒸馏水还纯!”
“嗯… 行吧…” 程砚的“警报”解除,困意重新占领高地,他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哈欠,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哈啊~~~我去研究下早(午)饭……” 他像个梦游的僵尸,晃晃悠悠就往厨房飘。
程砚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甩,拉开了冰箱门。下一秒,他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嚯!这哪是冰箱?这分明是叮当猫的肚兜嘛。
孙梅女士简直是未卜先知的战略储备大师,从新鲜果蔬到速冻饺子,从卤猪肉到酸奶饮料,从鸡蛋到老干妈……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丰富程度堪比小型社区超市开业大酬宾!
程砚看着这“铁证如山”,一股“悲愤”涌上心头,他对着冰箱里的食材指指点点:“呵呵……您可真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啊!”
他咬牙切齿,后槽牙又开始隐隐作痛,“这冰箱塞得……怕是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了吧!可恶啊!”
越想越气,他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抱怨:“要走就跟我说一声啊!我又不会拦着你们追求诗和远方!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使出洪荒之力喊出重点,“你们倒是把小拖油瓶也一起带走啊!!!”
他话音刚落,程雨堪比女高音的怒吼就穿透房门杀了进来:“哥!!!你说谁是小拖油瓶呢?!”
……
下午,程雨像只快乐的小鸟,蹦跶到门口,回头冲瘫在沙发上的程砚发射“阳光笑容”:“哥~ 我出门啦!放心,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门“砰”一声关上了,留下程砚与一屋子寂静作伴。
程砚刚想感慨一句“世界终于清净了”,顺手抄起被冷落半天的手机——嚯!屏幕差点被未接来电的通知挤爆!红彤彤一片,跟手机得了红眼病似的!
“我去!谁啊!夺命连环call啊这是!” 程砚手忙脚乱地回拨过去,心里嘀咕:该不会是老两口迷路了吧?
电话几乎是秒通,一个洪亮又熟悉的大嗓门立刻炸响,背景音还夹杂着其他人的笑闹和水声:
“喂!程扒皮,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程砚一听这标志性的“狮吼功”,dNA都动了:“王明?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谁找我推销茶叶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争夺的杂音,另一个更沉稳的声音切了进来:
“手机给我。程砚,什么时候出门?” 听声音是李泽,冷静中带着不容置疑。
程砚听得一头雾水,感觉cpU都要干烧了:“李泽?你们几个……在一块呢?这背景音哗啦哗啦的……你们在澡堂子搓背呢?出门?出啥门?我家门挺好,不出。”
李泽那边传来几声清晰的憋笑声,然后是他慢悠悠却充满“杀机”的宣告:
“嘿嘿,程砚同志,装失忆是吧?”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压迫感顺着电信号爬过来,“之前说好的,游泳,一个都不能少。”
程砚瞬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游泳?!靠!把这事儿忘得死死的!他立马化身“拒绝三连”表情包: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他斩钉截铁,语速快得像要逃命,“我今儿身体不适,头晕眼花,疑似中暑,医嘱严禁沾水!你们另请高明吧!找刘浩去!他水性好!” 说完就想光速挂断,仿佛手机是块烧红的烙铁!
然而,李泽恶魔般的声音比他挂电话的速度更快:“程砚。”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让程砚按挂断键的手指僵在半空。
“给你两个选择:A. 你自己,体面地,半小时内出现在游泳馆门口。b. 我们哥几个,现在,立刻,马上,过去让你体面。”
李泽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和善”的笑意,“嗯……你也不想邻居围观‘程家大郎被绑架’的现场直播吧?还有啊,张伟已经在去刘浩家的路上了。”
程砚:“……” (石化ing)
他脑子里瞬间上演了108种被“物理说服”的惨烈画面!被子卷?沙发罩打包?还要被扛着游街示众?
这要是传出去,他程砚在小区里还要不要做人了?!相比之下,自己走过去……虽然也是奔赴“刑场”,但起码……还能留个全尸?还能假装是自愿的?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都在颤抖,艰难地开口:“……行……行吧……算你们狠……我……我去……”
“很好,半小时,计时开始。” 李泽满意地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程砚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回沙发。阳光明媚的下午,对他来说却如同世界末日。
为什么?
因为程砚,他是个如假包换、根正苗红、入水即沉、泡澡都怕毛巾飘走的——纯种旱鸭子……
他望着天花板,悲愤地喃喃自语: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是默然忍受泳池的灭顶之灾,还是挺身反抗这帮损友的暴政……算了,毁灭吧,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