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华直接甩过去一个“王之蔑视”的白眼:“哟?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接到电话差点原地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捂着心口哀嚎‘完了完了家养小白菜要保不住了’,那脸色刷白得跟刚粉刷过的墙似的!现在倒学会栽赃了?”
许建国:“……”战术性咳嗽,突然对天花板吊灯的结构产生了浓厚的研究兴趣
许昭看着这对活宝父母在线互怼,憋笑憋得差点内伤。
“不过小昭啊,”许建国突然挺起胸膛,语气带着点怀念,“你这点烦恼不算啥,你爸我当年,那也是有不少人追的。”
“得了吧你,”周淑华笑着打断,眼带揶揄,“还不少人追?要不是你当年死缠烂打,天天在我家楼下弹那首走调的曲子,外加送那些烤焦的点心表决心……我能点头答应?”
许建国老脸微红:“咳……陈年旧事了,重点是结果好就行!”
“陈年往事那你还提?”周淑华笑了一声,显然是嘲讽。
“你赚大了好吗,想当年我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许昭看着父母又开始翻那些老掉牙的恋爱史,堪称父母爱情回忆杀,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但明智地选择不参与这场“回忆杀”,“爸、妈,你们慢聊,我先回房做题了。”她找了个借口,迅速溜回自己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甜蜜氛围,再待一会儿怕是会被陈年狗粮给噎死。
回到书桌前,许昭拿起手机,给程砚发了条消息。
昭:刚经历了一场家庭“审问”,惊险过关。
等了一会儿,没见回复。许昭也不在意,估计他在忙别的。她放下手机,拿出习题册,准备开始刷题。
没多久,手机屏幕亮了。许昭拿起来看。
程大爷:刚洗完澡。审问?什么情况?跟我说说(好奇jpg.)
昭:嗯就是咱俩假扮情侣的事,晚自习班主任不是问过我吗,我说没有。没想到她转头就给我爸妈打电话了,我刚到家就被他们“关心”感情状况了。
程大爷:[偷笑] 我就说吧,你这挡箭牌用起来是爽,后遗症也挺猛。这不,被家长老师联合“打假”了?自己挖的坑,跳得还顺利吗?
昭:还行,解释清楚了,就说为了避免麻烦才那么说的,好了不说了,刷题去了。
第二天早上,程砚照例化身“作业收割机”,在一片哀嚎(或淡定)中收齐了练习册。他站在讲台边,手指点着本子快速清点,眉头微微一皱——数目不对。
翻开名单核对,果然少了一本。名字赫然是:梁爽,他们班的班长大人。
程砚走到梁爽座位旁,敲了敲桌面:“梁爽,你作业呢?”
梁爽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淡淡的:“哦,忘了写。你晚点再交过去行吗?” 话语里带着点理所当然,似乎笃定程砚会答应。
程砚正好困得眼皮打架,想着回去还能眯一会儿,便点了点头:“行,可以。” 转身回了自己座位补觉。
第一节课下课铃响,程砚揉着眼睛坐起来,下意识看向梁爽的方向。她的桌面依旧空空如也,丝毫没有要补作业的迹象。
程砚等了几分钟,看梁爽完全没有动作的意思,也懒得再催。他随手从前排那儿要了张便利贴,写上梁爽的名字,贴在了那摞作业本的最上面,然后抱起厚厚的一叠,径直送去了老师办公室。
这事儿在他这儿就算翻篇了。又不是他的作业,他提醒过,也给了时间,仁至义尽。程砚没再多想,该上课上课,该补觉补觉。
谁能想到,这颗埋下的雷,到了放学时分,轰然炸响。
下课铃响起,程砚照常收拾东西,等着许昭,突然感觉被人拽了一下。
他皱眉回头,正对上梁爽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旁边还站着几个平时跟她玩得好的女生。
“程砚!你什么意思?!”梁爽劈头盖脸地质问,声音拔得老高,引得周围放学的同学纷纷侧目。
程砚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你装什么傻!”梁爽气得脸都有些发红,“你是不是跟老班告状了?说我故意不交作业?害我被叫去办公室训了一顿!还差点被叫家长。”
程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作业的事。他只觉得莫名其妙:“我告什么状?我连话都没多说一句,上面还贴了你的名字条,清清楚楚写着是你没交。”
“不可能!”梁爽根本不信,或者说她不愿意信,“老班说了,就是有人反映我态度恶劣,故意不交作业!不是你打的小报告还能是谁?!全班就你知道我没交!”
旁边的女生也帮腔:
“就是啊,程砚,你也太阴险了吧?”
“爽姐不就晚交了一会儿吗,至于这样?”
“当个破课代表还当出优越感了?”
程砚看着眼前这阵仗,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耐着性子解释:“我真没告状。老班怎么知道的我不清楚,但我只负责收作业交作业,别的什么都没说。你被训了,心情不好我理解,但这锅我不背。”
“你少狡辩!”梁爽认定了就是程砚使坏,“肯定是你看我不顺眼!故意报复!”
程砚彻底无语了,跟这种完全不讲理的人根本没法沟通。他不想在门口跟她拉扯,冷冷地甩开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你爱信不信。我没做过的事,没必要跟你解释。”
随后他看见了许昭,“让开,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