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林仲秋带着团队蹲在中科院的实验室,防护服上沾着石墨烯粉末。
她亲自操作沉积仪,把纳米级的石墨烯涂在硫电极上,动作稳得不像个大学生。
王教授在一旁啧啧称奇:“你这丫头,真是个全才,演戏、法律、材料学样样通?”
“被逼的。”林仲秋头也不抬,“总不能让山里的孩子,冬天戴个‘哑巴’手环吧?”
测试成功那天,北方突然降温,联盟群里炸开了锅——有个留守儿童在雪地里迷路,童安环3.0的低温续航撑到了救援队赶到,手环还自动播放了导航语音:“往前走50米,有间破木屋可以躲雪。”
“这波操作666!”志愿者们在群里刷屏,林仲秋看着定位图上那个小小的绿点,突然笑了——这才是科技该有的样子,不是冷冰冰的参数,是能在风雪里拉孩子一把的手。
林仲秋在联盟会议上拍了桌子:“光靠童安环不够!得让孩子从小就知道什么是家暴,怎么保护自己!”
她指着后台数据,“去年救助的孩子里,60%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被虐待,他们以为‘爸妈打我是为我好’。”
“那咋办?去学校开课?”老周啃着馒头,含糊不清地问。
“不仅要开课,还得编教材。”林仲秋翻出自己连夜写的教案,“第一章就叫‘疼就是不对的’,用漫画告诉孩子,打、骂、不给饭吃都是伤害;第二章教‘求救暗号’,比如在作业本上画三角符号,老师看到就会帮忙。”
她拉着陈老师一起去教育局,局长起初犹豫:“这会不会教坏孩子,挑拨亲子关系?”
“您看这个。”林仲秋拿出童安环录下的录音,是个孩子被打时的哭喊:“妈妈我错了,别用衣架打我……”录音戛然而止,接着是童安环的警报声。“如果孩子知道这是错的,他就敢早点求救,而不是被打到报警。”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疯劲,“您觉得是‘挑拨关系’可怕,还是孩子被打残了可怕?”
局长沉默了半晌,在教案上签了字:“先在试点学校开,我给你们协调课时。”
第一堂“反家暴课”在微光学院开讲,林仲秋拿着玩偶演示:“小熊被妈妈锁在柜子里,它很害怕,这时候它该怎么办?”
孩子们举着小手抢答:“按童安环!”“告诉老师!”林仲秋看着他们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所有的奔波都值了——这些孩子,再也不会像李小花那样,在黑暗里独自忍受了。
林仲秋收到一封来自监狱的信,是李某写的,字歪歪扭扭,墨迹洇了好几处。
信里说他“夜夜梦见小花站在窗前”,还说当年是他亲手把小花绑在椅子上,因为“她总哭,吵得我心烦”,张某趁机用枕头捂死了她,他收了张某的钱,才谎称是意外。
“这老东西,现在装什么忏悔。”老周把信摔在桌上,“早干啥去了?”
林仲秋却盯着信里的一句话:“小花藏了个铁盒子,说要给你看,就在老槐树底下。”她心里一动,想起李小花的日记里提过“秘密盒子”。
她带着林建国回了莆田那个村子,老槐树还在,树干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花”字。
林建国拿着铁锹挖了半天,果然挖出个生锈的铁盒,里面是几张照片——小花和她亲妈,还有一张纸条:“爸爸,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别再喝酒了,我会乖乖的。”
林建国蹲在地上,突然捂着脸哭了,像个被欺负的孩子:“我当年……我当年要是没喝酒……”
“哭有啥用。”林仲秋把盒子收好,“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去监狱给其他犯人讲小花的故事,让他们知道,对孩子动手,这辈子都别想安心。”
林建国果然去了,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在监狱的警示教育会上,他讲得磕磕绊绊,却让台下的犯人鸦雀无声。
结束时,他对着空荡荡的墙角鞠了一躬:“小秋,对不起。”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视频会议上,林仲秋用流利的英语介绍童安环:“它不仅是定位器,更是孩子的‘声音放大器’,能让最弱小的声音,被全世界听到。”屏幕那头的专家们频频点头,有人问:“能适配非洲的高温环境吗?”
“我们正在测试4.0版本。”林仲秋调出设计图,“加了耐高温陶瓷外壳,在50c的沙漠里也能用;还内置了当地语言的报警语音,比如斯瓦希里语的‘救命’。”
挂了电话,小张凑过来:“秋姐,咱们真要做国际版?成本太高了。”
“钱的事我来想。”林仲秋打开电脑,给第二世界认识的那位同人科技大佬张天成发邮件(3344:喂,9527,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这么一个大佬),“就说有个能拿诺贝尔和平奖的项目,问他投不投。”没过多久,对方回了两个字:“投!”后面跟了个转账截图,整整一个亿。
“疯了吧?”小张瞪着眼,“一个亿搞手环?”
“不是搞手环,是建工厂。”林仲秋指着世界地图,“在肯尼亚、孟加拉建组装厂,雇当地工人,成本能降一半,还能给他们创造 jobs(工作)。”
她突然笑了,“这叫‘用科技扶贫,用守护反哺’,比捐钱实在多了。”
一年后,第一批非洲版童安环下线,上面刻着当地的国花图案,功能和国内版一样,却便宜了三分之二。
新闻里,肯尼亚的小女孩戴着童安环,对着镜头笑出了两颗小虎牙,像极了当年的李小花。
林仲秋作为代表,去日内瓦参加国际儿童权益大会。
她站在讲台上,用投影仪展示中国的《儿童安全保护法》修订案:“我们规定,只要涉及儿童的恶性案件,无论过多少年,都能重启调查。”台下立刻有人举手:“这会不会导致司法资源浪费?”
“浪费?”林仲秋拿出李小花的案例,“这个女孩的案子,十年后才真相大白,你觉得让正义迟到十年,和投入资源查明真相,哪个更浪费?”
她又展示童安环的后台数据,“我们用科技手段,让破案率提升了40%,这不是浪费,是效率。”
会议结束后,好几个国家的代表来找她要修订案全文,还有人邀请她去做立法顾问。
林仲秋把《中国儿童保护实践白皮书》发给他们,扉页上写着:“没有任何理由,能为伤害孩子开脱;没有任何困难,能阻挡我们守护孩子。”
回国的飞机上,她看着窗外的云海,突然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时,自己蜷缩在储物间里,以为这辈子都逃不出去。
而现在,她不仅逃出来了,还带着无数人的力量,把防线筑得越来越高。
林仲秋研究生毕业那天,微光学院的孩子们给她戴了个花环,是用粉笔灰做的假花,粉白相间,像极了李小花画的那种。
“秋姐,我们以后也要像你一样,保护小朋友。”扎羊角辫的妞妞举着童安环,奶声奶气地说。
林仲秋蹲下来,把花环戴在妞妞头上:“不是像我一样,是像你们自己一样。你们可以当医生,给受伤的孩子治病;可以当记者,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就算只是个普通人,看到不对的事敢站出来,也是英雄。”
她成立了“粉笔花传承基金”,资助那些想从事儿童保护事业的年轻人,有学法律的、学社工的、学科技的,每个人都要先去联盟做一年志愿者,听够50个孩子的故事,才能拿到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