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聚义厅的晨光里,红绸尚未撤去,空气中还留着前几日庆功宴的酒香。程咬金拉着罗士信的胳膊大步走进来,粗嗓门震得梁上灰簌簌落下:“各位兄弟!都来瞧瞧!这就是俺们瓦岗新添的好汉——罗士信!别看他年纪轻,力气可比俺老程还大,玄铁棍耍得那叫一个厉害!”
罗士信穿着一身新裁的玄色劲装,手里握着程啸天归还的玄铁棍,站在厅中略显局促,却难掩眼中的锐气。秦琼率先走上前,拱手笑道:“士信兄弟,你终于肯来我们瓦岗寨了!你在隋营时的勇猛,咱们可都听说过,如今能加入瓦岗,真是咱们的福气!”
“是啊!”单雄信也跟着上前,金顶枣阳槊往地上一拄,“咱们瓦岗聚义,不为争权夺利,只为推翻杨广暴政,让百姓过安稳日子。兄弟你是条好汉,跟咱们一起干,准没错!”
伍天锡拍着罗士信的肩,哈哈大笑:“以后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你那玄铁棍厉害,俺这混天镋也不差,往后打仗,咱们并肩冲在前头,定能杀得隋军屁滚尿流!”
众好汉纷纷围上来,有夸他武艺的,有邀他日后切磋的,连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熊阔海都开口道:“以后操练,可愿与俺比试比试?俺想瞧瞧,三百斤的玄铁棍,到底有多硬。”
罗士信看着眼前热情的众人,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他挺直身子,对着众人拱手:“各位哥哥抬举!俺罗士信没啥本事,就会耍根铁棍。往后跟着大伙杀隋兵、救百姓,若是有差池,任凭各位哥哥责罚!”
程啸天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心里暗暗感慨——虽比《隋唐演义》里的情节多了些曲折,罗士信终究还是归了瓦岗。等有机会再给罗士信配上他的专属武器“镔铁霸王枪”。现在有了这员猛将,再加上日益壮大的锤兵、神箭营,瓦岗寨的战力又上了一个台阶,日后应对隋军的反扑,也多了几分底气。
“好了好了!”徐茂公摇着羽扇走上前,笑着道,“士信兄弟刚归降,先坐下歇息。咱们瓦岗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接下来的日子,还得靠各位兄弟齐心协力,好好操练兵马,应对日后的大战。”
众人纷纷落座,徐茂公便开始分派任务:“王伯当、谢映登,你们二人继续训练神箭营,务必让每个士兵都能百步穿杨,十日之后,我要亲自查验成果;罗成、伍云召、伍天锡,你们三人负责骑兵训练,重点练迂回包抄和冲锋阵型,骑兵是咱们的快刀,关键时刻得能撕开敌人防线;秦琼、单雄信,你们二人带步兵,练阵法配合,尤其是‘长蛇阵’和‘八卦阵’,隋军常用这两招,咱们得做到能破能防。”
“得令!”众人齐声应下,各自起身去筹备。程啸天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又看向罗士信:“士信,你刚归降,先别急着操练,跟秦用去锤兵营看看,若是有兴趣,也能指点指点新兵的力气训练,你这身蛮力,正好能派上用场。”
罗士信眼睛一亮,连忙起身:“多谢统领!俺这就去!”说罢,便跟着秦用大步往校场走去。
接下来的几日,瓦岗寨上下都沉浸在紧张的操练中。校场上,神箭营的士兵列成整齐方队,王伯当亲自示范拉弓射箭,箭箭命中靶心;谢映登则在一旁指导士兵调整呼吸,纠正姿势,箭矢破空的“咻咻”声不绝于耳。骑兵训练场那边,罗成率领燕云十八骑冲在最前,马蹄踏得尘土飞扬,伍云召、伍天锡则分别带领两队骑兵,练习左右包抄,阵型变换间,尽显精锐本色。
步兵方阵中,秦琼手持虎头枪,亲自教士兵刺杀动作;单雄信则站在高台上,指挥士兵变换阵型,“长蛇阵”蜿蜒如活物,“八卦阵”层层嵌套,士兵们虽汗流浃背,却个个眼神坚定。锤兵营里,罗士信光着膀子,教新兵们如何发力,他单手举起三百斤的玄铁棍,引得新兵们阵阵惊呼,训练的劲头也更足了。程啸天则时不时在各训练场间穿梭,看到不规范的动作便上前指点,偶尔也会拎着玄火盘龙锤,与裴元庆、罗士信切磋几招,每次都引得众人围观喝彩。
而此时的长安皇宫,紫宸殿内的气氛却格外压抑。宇文化及站在殿中,手里捏着瓦岗寨的回信,脸色难看:“陛下,瓦岗寨那边回话了,说罗士信已自愿归降,不肯交还。还说……还说让陛下别再做无用功,若是再派兵去犯,定让隋军有来无回。”
“反了!真是反了!”杨广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玉饰崩落的碎渣溅了一地,“一个小小的瓦岗寨,竟敢如此嚣张!杨林无能,连个罗士信都护不住,如今反贼更是得寸进尺,朕定要踏平瓦岗,将程啸天等人碎尸万段!”
宇文化及连忙上前劝谏:“陛下息怒。瓦岗寨如今兵强马壮,程啸天、裴元庆、罗士信皆是猛将,徐茂公又诡计多端,此时派兵去讨,怕是难以取胜。不如暂且搁置,待日后有机会,再一举剿灭不迟。”
他见杨广脸色稍缓,又连忙补充道:“不过陛下放心,臣有个好消息要禀报——大运河的龙舟,再有十日便可完工!届时陛下便可乘坐龙舟,顺着大运河巡游天下,一览大隋的大好河山,也能让那些反贼看看,大隋的天威依旧在!”
杨广一听“龙舟”二字,眼中的怒火瞬间消了大半,他身子前倾,语气急切:“此话当真?十日之后,朕真能乘龙舟巡游?”
“臣不敢欺瞒陛下!”宇文化及躬身道,“臣已派人去工部查验过,龙舟的主体已完工,只剩下一些装饰细节,十日之内定能全部完成。届时龙舟上不仅有宫殿般的楼阁,还有歌舞姬、美食佳酿,保证陛下能尽兴游玩。”
杨广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之前的怒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好!好!宇爱卿办事,朕放心!等龙舟完工,朕重重有赏!你继续督促工部,务必让龙舟做得尽善尽美,不可有半点差池!”
“臣遵旨!”宇文化及躬身应下,退出御书房时,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只要杨广沉迷享乐,疏于朝政,他便能趁机掌控大权,为日后的政变做准备。
杨广则迫不及待地往后宫走去。萧皇后与杨如意正坐在廊下赏花,见他满面喜色地走来,都起身迎接。杨如意挽住他的胳膊,笑着问道:“父皇,今日怎的这么高兴?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当然有好消息!”杨广拉着两人坐下,语气兴奋,“再过十日,大运河的龙舟便可完工!到时候,朕就带你们乘坐龙舟,顺着大运河巡游天下,看看朕的大好河山!一路上有美景、有歌舞、有美食,定让你们玩得尽兴!”
萧皇后笑着道贺:“陛下英明!能与陛下一同巡游天下,是臣妾与如意的福气。”
杨如意也满心欢喜:“太好了!儿臣早就听说江南风景秀丽,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看看。”
三人坐在廊下,畅想着日后巡游的景象,欢声笑语不断,浑然不知朝堂的危机与民间的疾苦。大运河的龙舟即将完工,杨广的享乐之路即将开启,而瓦岗寨的好汉们,仍在紧锣密鼓地操练兵马,一场颠覆大隋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悄然酝酿。
瓦岗寨的夜色渐深,校场上的操练声渐渐平息,只有零星的火把还在闪烁。程啸天站在聚义厅的窗前,望着远处的星空,心里暗忖:杨广沉迷龙舟巡游,宇文化及暗藏野心,隋廷内部早已腐朽不堪。咱们瓦岗寨只要抓紧时间壮大实力,待时机成熟,定能一举推翻这腐朽的王朝,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他握紧手中的玄火盘龙锤,锤身的火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也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