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何杰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小龙,随即接起:“喂,小龙,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小龙却有些犹豫,顿了顿才开口:“何总……”又顿了顿,终于还是说出口,“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何杰一听就明白了——八成是小龙在调查女员工被骚扰的事上卡了壳,这才来求自己。他没多想,直接应道:“行啊。这样,你请我吃顿饭,我就帮你。”
小龙一听,心里顿时一喜,连忙应道:“好的好的!何总,您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安排!”
何杰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想了想说:“我也不宰你,就吃碗卤肉饭吧。”
小龙更意外了——就算在魔都,一碗卤肉饭也花不了多少钱。他赶紧说:“好的何总!那您现在在公司吗?我去接您。”
“我已经出来了,”何杰说,“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要不,我们到‘牛魔王碰面?”小龙提议。
“好,我马上到。”何杰应下,挂了电话,看向李华说:“走,去牛魔王那边。”
李华愣了下,没回头,随口问:“何总,什么牛魔王?”
“就是牛魔王卤肉饭,”何杰解释,“你查下导航就知道了。”
“好的。”李华应了一声,当即查起路线来。
……
过了不一会儿,何杰他们就到了“牛魔王”。停好车后,何杰带着李华走进店里,很快就看见小龙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
小龙看见他们进来,立刻抬手招呼:“何总,这里!”
何杰应声朝小龙的方向走去,身旁的李华也跟着上前。
走到桌边时,李华先看向小龙,两人相视一笑,又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无声地打了招呼。
等何杰和李华先后坐下、小龙也坐定后,何杰才看向小龙开口问:“小龙啊,你既然调查那个女员工被骚扰的事有困难,之前会议上怎么还主动立了军令状呢?”
小龙听何杰这么问,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解释道:“何总啊,当时会议上陈诗雨、孙传君他们都把话聊到那份上了,我要是再不站出来立军令状、表个态,不仅显得我没担当,也实在说不过去啊。”
何杰听完,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他也想起之前那种会议的氛围,话都说到那个地步,确实由不得人犹豫。
他顿了顿,又随口问了句:“可这毕竟是快达外卖的事,你就算不管,也没人会说什么吧?”
小龙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何杰,心里暗自嘀咕:“何总啊,天何投资和快达外卖都是您的公司,您是这两家的老板啊!别人说这话也就算了,您怎么也会这么说?”
但他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抿了抿嘴。
何杰见小龙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也反应过来刚才的话说得不妥,赶紧岔开话题:“哎,小龙,你之前没点餐吧?”
小龙摇摇头说还没。刚说完,服务员就拿着菜单走了过来,三人便各自低头翻看菜单,点起了餐。
不一会,菜就上来了。何杰点的自然是卤肉饭,李华吃的是叉烧饭,小龙则选了牛肉面。
何杰没多耽搁,招呼小龙他们直接开动,三人边吃边聊。
他先开口问道:“小龙,这件事很难查吗?”
小龙听见问话,停下筷子,抬眼回道:“何总,确实不好查。要是好查,我也不会来麻烦您了。
主要是这事儿,那位实习女员工说发生在车里,是副总监对她有不当行为,但现在两人各执一词,外人根本没法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何杰听后,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在那种密闭的车里,谁也说不准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接着又问:“那这位被骚扰的实习女员工,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小龙答道:“她是外地来的,在魔都租房子住。这次快达外卖招的这批实习员工有30多人,但转正名额只有5个。
所以现在也说不好,她投诉副总监骚扰,到底是真有这事,还是出于其他目的。”
何杰一听,也觉得这话在理。一个女生独自在外地打工本就不容易,还得操心房租,眼下又只是实习阶段,过几天就要面临转正考核,名额却这么少。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投诉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事确实难免让人多想。
其实何杰心里也清楚,对这种事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除了当事人双方,外人根本没办法弄清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杰想到这里,看向小龙,提议道:“小龙,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李华现在就配合你——反正快达公司里,除了孙传君和那位财务总监,其他人都不认识我。
那不如我以你的助手身份参与这次调查,当然,这事绝不能让孙传君和财务总监知道。李华也跟我一起,给你当助手。”
小龙一听,连忙摆手拒绝,语气都有些急了:“啊?何总,这可不行,怎么能这么安排呢?您这……这实在不合适啊!”
何杰见小龙有些慌张,便放缓语气解释:“哎呀,小龙,没什么大不了的。虽说我是你老板,但快达公司也是我的产业啊。
你之前不是说调查有难度,想让我帮忙吗?我现在这就是在帮你啊。不就是挂个‘助手’的名儿吗?说到底,只要咱们能把这事解决了,不就行了?”
可小龙听了这话,还是坚持反对:“不行,还是不行。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这么做。”
何杰见小龙还在阻拦,语气顿时沉了下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那小龙,你之前主动找我帮忙,我现在愿意帮了,你又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再说了,我是不是你老板?既然我是你老板,我说了这么做,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照办,听我的。”
小龙看着何杰这副态度,知道再反驳也没用,只好无奈妥协,低声应道:“啊……何总,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