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沉吟片刻,报出了一个数字:“一百万。你肯付这个数,我就让你去我老公的工作地点一趟。”
何杰心头一震,没料到对方竟然狮子大开口。不过是带进去一次,居然要价这么高?
他心里清楚,这事要是能成,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一个亿,他恐怕也会点头。
但此刻,他故意摆出几分犹豫,半真半假地纠结着。
黄太以为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你不肯说真实目的,我自然得多要些。你不答应也无妨,我还省了些麻烦。”
何杰像是挣扎了许久,终于抬眼:“可以,就一百万。”稍顿,又补充道,“我先付五十万,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五十万。”
黄太倒没想到他真会应下,当即笑了:“没问题。不过,你付钱的事,还有之前送我的那些东西,都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当然,”何杰连忙接话,“我和你之间的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黄太闻言笑了,眼神带着几分玩味:“‘我和你之间的事’?我们之间有什么事?照你这么说,倒显得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要不……我补偿你一下?”
她的目光意味深长,何杰瞬间明白了她的暗示,忙婉拒道:“不必了,只要黄太按约定行事就好。”
他不是没动过念头,只是心里清楚——就像为了尝一口鲜,却可能要冒着拉肚子的风险,终究不划算。于是,他还是硬起心肠拒绝了。
黄太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我总不能平白无故让一个陌生人去见我老公。你……就叫我姐吧。”
何杰一听,顿时愣了神,下意识地就吐出一个字:“姐。”他望着黄太,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黄太解释道:“既然要让你去我老公工作的地方,总得有点理由。我看你应该比我小些,让你做我弟弟,总不委屈你吧?”
何杰追问:“那你老公不认识你弟弟吗?”
黄太笑了笑,说:“老黄压根没去过我老家,哪会认识?再说了,你也不是冒充我亲弟弟,就是个表弟罢了。”
何杰琢磨着,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表弟就表弟吧。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道别离开了。
就这样,又平淡地过了两天。这天早上,何杰接到了黄太的电话。
“黄太啊,那50万我已经打过去了,什么时候能去你老公新的工作部门啊?”何杰率先开口问道。
电话那头,黄太笑着回道:“哎呀,何杰,我打电话来就是说这事呢。不过啊,你还是过来一趟吧,有些事在电话里不方便说。”
“现在过去吗?”何杰问。
“是啊,”黄太应着,“我老公已经上班了,今天佣人也放假不在,你就趁这个时间过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挂了电话,何杰总觉得这通话内容透着点古怪——怎么听都像是趁着她老公不在家,偷偷摸摸约见似的。
哎,不想了。这次去显然不适合带小虎,他便又一次单独行动了。
大约半小时后,何杰到了黄启发家,正准备敲门,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越发觉得自己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还特地反锁了。
进了屋,何杰左右张望:咦?人呢?走到客厅另一头,才发现黄太原来在阳台。
她正在毯子上做瑜伽,身上穿着瑜伽特有的紧身衣,将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曲线毕露,格外诱人。
看着黄太做着各种动作,何杰又不争气地有了些反应。
黄太转过头瞥见他,淡淡道:“你来了。”
“来了。”何杰下意识地应道。
黄太随即起身走过来,说:“这个给你。”她递过来一个小盒子,何杰接过来一看,像是装药品的那种小盒子。
何杰疑惑地看向黄太,问:“这是什么东西?”
黄太说:“这是老黄的养生药。”说“养生药”三个字时,她的神情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何杰又问:“那你拿给我这个药干什么?”
黄太叹了口气,解释道:“其实啊,这药老黄每天都要吃,要是外出上班,每次都会随身带着。
但今天我特意让他忘了带,所以你来之前,他就打电话问药是不是落在家里了,说自己忘带了。
我就跟他说,内地来了个表弟,让表弟把药给他送过去。”
何杰一听就明白了,拿起药准备离开。
黄太看着他,突然开口:“等一下。”
何杰转过头:“还有事吗?”
黄太盯着他,眼神里的意味更深了,语气带着暗示:“你花几十万给我买礼物,又拿了一百万,难道真不想得到点别的什么?”说着,她还摆出了几分诱人的姿态。
何杰避开她的目光,沉声说:“我给你买礼物、拿这一百万,没别的目的。”话音刚落,便快步走出了黄启发的家。
黄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失望。毕竟她嫁给老黄这几年,老黄每天都得靠服药维持,日子过得并不舒心。
眼前的何杰年轻稳重,她其实是有些心动的。
何杰走出黄启发家,心还在“咚咚”狂跳。
他刚才那么干脆地拒绝,其实是怕多留一秒就会把持不住——为了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才毅然转身离开。
何杰下了楼,伸手拦了辆的士,上车就报了地址:“去警察总部。”
他坐在后座,心情却迟迟平复不下来,脑海里总挥之不去黄太那诱人的曲线。
没一会儿车就到了地方,可一看计价器,何杰忍不住骂了句:“靠,两百多?
这么贵!”付完钱,他“砰”地甩上车门,心里暗骂:“以后再也不坐出租车了,简直太贵了!”
憋着气,何杰径直往警察总部里闯,刚走到大门岗亭就被拦住了。
一名警员探出头问:“先生,您是来办公务,还是有其他事?”
何杰定了定神:“没别的事,我是来送东西的。”
岗亭里的警员摇摇头:“抱歉,今天不是市民参观的日,所以你不能进。”
“是我亲戚在里面上班,他叫我送东西的。”何杰赶紧补了句。
“那您说清楚,他在哪个部门,叫什么名字?”警员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何杰报了名字和部门,看着警员拨号的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暗自祈祷,千万别不让进去,或者让黄启发下来拿,那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焦灼间,电话通了。岗亭警员对着听筒说:“请问黄启发总督察在吗?门口有人找他,说给他送东西。”
几十秒后,那边似乎有人接了电话,警员立刻提高了声调:“黄总督察,门岗这里有位先生,说是您的亲戚给您送东西。您看是下来拿,还是让他放这儿,等会儿我们让人带上去?”
电话那头的黄启发,正对着一摞卷宗犯愁。
早上他给老婆打电话说忘了带药,老婆就提过让刚到港岛的表弟送过来,还特意说她表弟想来他工作的地方看看,还说这表弟给他买了块劳力士。
他皱着眉对着听筒不耐道:“让他进来,到十九楼财富情报组找我。跟他说清楚楼层,别让他瞎闯。”
岗亭警员挂了电话,冲何杰抬了抬下巴:“进去吧,十九楼财富情报组,找黄启发总督察。进去后别乱逛,问路再走。”
何杰心里的石头“咚”地落了地,应了声:“哎,好的,谢谢警官。”
他快步往里走,后背已沁出了层薄汗——刚才那几分钟,简直比跟黄太周旋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