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同被细细揉碎的金箔，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缓缓流淌进来，在吕树的脸颊上洒下闪烁不定、明明灭灭的光斑。
他睫毛颤了颤，窗玻璃里映出张惺忪的脸 ——
眼角还挂着点睡眠的潮气，下颌线却已经绷出少年人独有的利落。
他对着玻璃里的自己挑了挑眉，新的一天，连空气都裹着旅行特有的雀跃，像颗没捂热的糖，在肺里悄悄化开。
翻身下床时，拖鞋在地毯上蹭出 “沙沙” 声，像怕惊扰了什么。
简单洗漱后，他套上浅蓝色短袖，下摆随意塞进深色牛仔裤，领口两颗纽扣松着，露出点锁骨的弧度，漫不经心的清爽里，藏着少年人不自知的舒展。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瞬间，青州城的轮廓 “咚” 地撞进眼里。
楼下街道还浸在晨雾里，早点摊的炊烟正袅袅升起，绕着老槐树的枝桠打了个结，几个晨练的老人慢悠悠晃过，手里的太极扇偶尔闪过一点银光，像把碎月亮。
吕树摸着下巴笑了，心里盘算着今天该往哪走。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身后的嘟囔声打断。
“吕树，今天干啥呀？”
吕小鱼刚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像株被风揉过的蒲公英。
她一只手揉眼睛，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被角，指节泛白 ——
那是她没睡醒时的小习惯，活脱脱一只刚睡醒的小猫，睫毛上还挂着点困意的重量。
吕树回过头，阳光恰好落在他眉骨上，把笑意折成碎片：“等会儿和洛雨辰他们商量行程，你赶紧收拾，楼下餐厅见。”
吕小鱼 “嗯” 了一声，等吕树转身去拿背包时，她已经利落地掀开被子。
不过几分钟，小姑娘就扎好了马尾，发绳是昨天在街边买的蓝布条，末端缀着两颗小铃铛。
白色帆布鞋的鞋带系得整整齐齐，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活脱脱一株刚浇过水的青竹，发梢还挂着点水汽似的，眼尾带着刚睡醒的润红。
电梯下行时，吕小鱼数着轿厢里的楼层数字，鼻尖已经隐约嗅到了楼下餐厅的香气。
晨光漫过餐厅的落地窗，在原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桌纹里嵌着点昨日的咖啡渍，被阳光晒得泛出浅棕。
空气中浮动着刚出炉的可颂香，混着磨好的咖啡豆特有的焦苦气息，把清晨的慵懒托得高高的，像浮在热牛奶上的奶泡。
秦雨嫣指尖捏着块方糖，正俯身往洛雨辰面前的咖啡杯里丢。
糖块坠入液体的瞬间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顺势用指腹蹭了蹭他唇角沾着的面包屑，眼底漾着狡黠的笑意：“阿辰，今天的可颂（法式牛角面包）烤得有点焦呢！”
“小心点，烫。”
洛雨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细细的银链 ——
那是昨日他在古镇精心挑选的，链尾悬挂着一颗小巧的铃铛，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撞击着手背。
目光掠过桌对面时，他忽然停住了动作。
秦雨柔正低头用小叉子把牛角包分成均匀的小块，鬓角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洛雨辰轻柔地伸手，将那缕碎发细致地别到她的耳后。
她握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叉尖上的面包屑险些掉落，脸颊泛起的红晕比晨光中的焦糖更为温暖，连声音也轻柔得如同初春的柳絮：“谢谢，雨辰哥。”
流萤坐在秦雨柔身旁，正翻阅手机里的旅行攻略，听到这话，便凑过去笑着说：“雨柔这脸红的，比窗外的朝霞还要艳丽呢。”
洛雨辰一行人已经在靠窗的位置坐了许久。
秦雨嫣侧首凝望着窗外，阳光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游走，给她白皙的皮肤镀上层柔光。
她身着一袭黑色修身短裙，裙摆恰好至大腿中部，勾勒出高挑曼妙的身姿，黑色蕾丝吊带袜的边缘若隐若现，搭配一双红色细高跟鞋。
鞋跟敲在地板上时，总带着种清脆的节奏感，“笃、笃” 两声，像在晨光里踩碎那份慵懒。
她耳尖动了动，似乎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搅动咖啡的动作慢了半拍，银勺与骨瓷杯壁碰撞出 “叮” 的轻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深褐色的液体里浮起细密的泡沫，又被她一圈圈搅散，像在拆解某种无声的心事。
空气中烤面包的香气突然变得浓郁，混着少女裙角带上来的栀子花香，在她鼻尖轻轻打了个转 —— 那是秦芷涵常用的洗发水味道。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秦雨嫣缓缓转过头。
眼尾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投来的目光虽显得悠然，却像藏着钩子般，带着不容忽视的吸引力。
果然，秦芷涵扎着双丫髻的脑袋先探进门，发绳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像串会跑的音符。
她身后跟着吕小鱼，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曲奇，饼干渣沾在嘴角，像只偷尝了蜜的小松鼠。
“可算来了，还以为你们要在楼上待到中午。”
秦雨嫣说话时红唇微启，语气懒懒散散，尾音却轻轻往上挑，像羽毛扫过心尖。
她身旁的秦雨柔正低头翻阅一本画册，淡蓝色的连衣裙领口系着个蝴蝶结，随着她翻页的动作轻轻颤动。
书页间夹着的银杏书签露出小半角，是去年秋天洛雨辰陪她去公园捡的，叶脉清晰得像能数出纹路，此刻正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
听到动静，秦雨柔抬起头，脸上立刻绽放出浅浅的微笑，眼尾微微下垂，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轻轻靠向秦雨嫣，声音温软如棉：“小鱼妹妹，快来坐这里，我给你留了靠窗的位置。”
她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嗓音便像雀跃的溪流般涌了过来。
“小鱼妹妹！” 秦芷涵的声音脆生生的，像颗滚落在玉盘里的珍珠，带着清亮的笑意撞进众人耳中。
她人已经像阵旋风似的刮到桌边，双丫髻上的银铃还在随着惯性叮当作响，裙摆扫过椅腿时带起的风里，都裹着她发间栀子花香的清甜。
“看我带了什么？”
她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藤编食盒，黄铜搭扣解开时发出轻脆的 “咔嗒” 声。
盒里铺着米白色棉纸，整齐码着两排蔓越莓饼干，烤得金黄的边缘泛着琥珀色光泽，饱满的果粒在阳光下透出红宝石般的亮泽。
“特意起早烤的。”
她把食盒往中间推了推，先捏起一块递给吕小鱼，又拿起一块转向洛雨辰，鼻尖因为赶路微微泛红，像沾了点朝霞，眼睛却亮得像盛了星光。
“小鱼妹妹先尝尝？雨辰哥哥也试试，我试了三次才烤出这种外酥里软的口感，合不合你们口味呀？”
说话间，她递向洛雨辰的手指不小心蹭到他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粉云，倒比饼干上的糖霜还要甜几分。
双丫髻上的铃铛又轻轻晃了晃，仿佛在替她藏不住的心意小声附和。
吕小鱼咬了口饼干，酥脆的甜香在舌尖散开，刚要开口称赞，目光却先被秦芷涵身上的衣裳勾了去。
方才她旋风似的冲过来，众人只瞥见个活泼的影子，此刻站定了才看清 ——
她穿了件粉色短袖连衣裙，裙摆簌簌晃动时，缀在边缘的细碎蕾丝花边像落了圈星光，配着腿上白色连裤袜，膝盖处绣的小熊图案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起伏，倒和她发间的银铃一样透着孩子气。
头顶的粉色大蝴蝶结更是惹眼，她抬手挠了挠鬓角时，那蝴蝶结便跟着上下跳动，活脱脱像只停在发间的粉蝴蝶。
“好吃吧？”
秦芷涵见她盯着自己，还以为是饼干合了胃口，眼睛弯得更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转身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玻璃罐，举到吕小鱼面前晃了晃。
“对了，这个也给你！是昨天在酒店厨房烤的曲奇，想着今天路上可以当零嘴。”
罐子里的曲奇块头饱满，黄油香气混着焦糖味从玻璃缝里钻出来，和方才的蔓越莓饼干竟是两种风味。
众人的注意力正被曲奇吸引，旁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莉莉丝安静地坐在洛雨辰身边。
她身着一条香槟色的吊带长裙，外搭一件米白色的短款针织开衫，袖口随意地挽至小臂，露出纤细而笔直的手腕，腕骨像片小巧的玉。
脚踩裸色细跟凉鞋，更衬得她脚踝线条分明而优雅。她端坐的姿态挺拔，却不显一丝拘谨，像株在晨光里轻轻舒展的铃兰。
察觉到吕树兄妹走近，洛雨辰恰好侧过头与她对视了一眼，她眼底先漾起一层浅淡的笑意，随即抬眼望向刚到桌边的两人。
四目相对时，她轻轻颔首，嘴角弯出一抹温润的弧度，那笑意仿佛浸染了月光的清辉，落在眉梢眼角都带着柔光。
与秦芷涵的热烈明媚相比，她展现出的却是另一种沉静而温柔的韵味。
“辰哥哥，吕树，小鱼妹妹。”
她轻声打招呼，声音像浸过泉水，清润得很，尾音还带着对洛雨辰的自然亲昵，与方才的沉静形成细腻的呼应。
洛雨辰见他们走近，面带微笑地挥了挥手：“刚才还在想，你们俩是不是打算赖床不起呢。”
吕树轻轻拉着吕小鱼坐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笑着说：“第一次出来玩，心里有点兴奋，结果早早就醒了。”
众人围坐定，话题自然落到了接下来的行程上。
吕树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我和小鱼都是头一回远门，自由行怕是连景区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我琢磨着，要不报个旅行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样更为稳妥，若真遇到强制购物的情况，我们就与他们好好理论。”
洛雨辰闻言点头：“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人多也有个照应，省心。”
秦雨嫣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舌尖轻触唇角的奶泡，眼神慵懒地扫过众人，淡然说道：“省心省力挺好，只要路线合心意就行。”
说着，她轻巧地用脚尖触碰了一下洛雨辰的小腿，眼角含笑，“阿辰，你说呢？”
“嫣儿说得对，我刚看了几个旅行团，路线都还不错。”
洛雨辰微笑着回应，指尖在她手背轻轻拍了拍。
秦雨柔把银杏叶夹回书里，声音温软：“跟团还能认识新朋友呢，我觉得挺好的。”
流萤这时突然举起手机，笑出声来：“你们看这条评论，有人吐槽说导游逼着购物，结果他和导游讲了个冷笑话，导游被‘冻’得直接把他赶出去了。”
她轻轻靠向秦雨柔，语气温柔地补充道，“阿辰，真遇到这种情况，我就给他们讲个更冷的，保证比这个有效。”
“莹宝这笑话够冷，回头记下来，说不定真能当‘武器’。”
洛雨辰被她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气氛顿时轻松起来。“那我们赶紧挑一个吧。”
吕树随即掏出手机。“你们看这个 20 人的团，路线和咱想去的地方重合度高，价格也合理，不占便宜也不吃亏。”
众人凑过去一看，路线里既有青州古城这样的人文景点，也有云门山这样的自然风光，都觉得合适，便一致定了下来。
就在这时，吕小鱼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初三数学课本，摊在桌上认真翻看起来。
吕树双眼瞪得滚圆，惊讶地问道：“小鱼，出门你竟然还带着课本？”
吕小鱼瞥了他一眼，手中的笔在习题旁轻轻划着圈：“怎么啦？旅行也不能耽误学习。”
吕树不禁笑出声来：“好，你喜欢学习是件好事，我全力支持你。”
莉莉丝好奇地凑上前，目光落在课本上，指尖轻轻掠过书页边缘，赞叹道：“小鱼妹妹真厉害，我一看到课本就头疼。”
“莉莉丝姐姐，学习真的很有趣哦，你试一试就明白了。”
吕小鱼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认真，睫毛在习题册上投下小扇子似的影子。
莉莉丝被吕小鱼那认真的眼神逗得笑了起来，眼尾的弧度随之柔和了几分，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针织开衫的纽扣。
“或许吧，等这次行程结束，我可以试试。”
秦芷涵在一旁猛点头，嘴里还塞着半块曲奇，说话含混不清：“就是就是，小鱼妹妹懂得可多了！上次她教我折的纸船还能在水里漂一整天呢。”
洛雨辰笑着把水杯推到她面前：“芷涵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几人说说笑笑商量起接下来的行程，从博物馆的开放时间聊到郊外的徒步路线。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桌面上，把藤编食盒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条慵懒的猫。
等敲定最后一处景点，不知是谁的肚子先 “咕咕” 叫了起来，惹得众人都笑了。
“去吃点东西吧？”
吕树站起身，随手轻抚吕小鱼的头发，微笑道：“我知道青州有家羊杂汤老店，那味道简直一绝，羊杂切得薄，汤熬得乳白，撒上香菜和胡椒，一口下去，浑身都暖了。”
秦芷涵第一个响应，把玻璃罐塞进帆布包时，头上的蝴蝶结又跳了跳：“好啊好啊！我早上就没吃饱，就等着这顿呢！”
莉莉丝也随之站起，整理裙摆的手指轻柔地掠过针织开衫的下摆，目光转向刚刚提议去品尝羊杂汤的吕树，语气中透着恰如其分的温和。
“听你的安排，吕树。” 显然，她是在回应吕树之前的提议，毕竟这个想法最初是由他提出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老店去，出了酒店门，晨雾已经散了大半，街角的早点摊正收着煤炉，烟筒里冒出的最后一缕白气，被风推得撞在 “泉儿头” 的木门上。
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浓郁的羊汤香气就裹着热气扑面而来，混杂着香菜和胡椒的味道，勾得人食欲大开。
店里的八仙桌旁坐满了食客，吆喝声、碗筷碰撞声混在一起，透着股鲜活的烟火气。
穿蓝布褂子的老板娘正穿梭在桌间，手里的托盘 “哐当” 一声落在邻桌，嗓门亮得像铜铃：“三位的羊杂汤来咯 ——”
吕树熟稔地报了单：“三碗羊杂汤，多放辣，再来两笼蒸饺 —— 对了，单独来一碗，少放盐。”
他特意叮嘱了一句，眼睛往吕小鱼的口袋瞟了瞟。
那里鼓鼓囊囊的，正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悄悄探出尖嘴，鼻尖还沾着点昨晚的饼干渣 —— 显然是小凶许闻着香味醒了。
羊杂汤端上来时，汤色乳白得像融化的雪，羊杂切得均匀，薄得能透光，上面撒着翠绿的香菜碎，还浮着层亮亮的油花。
吕树拿起筷子，从小凶许的碗里夹了几块肉放进吕小鱼碗里：“多吃点，长身体。”
小凶许顿时炸了毛，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吱吱叫着拍桌子。
它爪子下还压着根迷你筷子 —— 是吕树昨天用桃木削的，此刻正被它挥得 “啪啪” 响。
吕树脑海里立刻传来一连串的负面情绪值：+1+1+1...
“你这小家伙，少吃两块肉就不乐意了？”
吕树笑着弹了弹它的脑袋，指尖触到它雪白色的绒毛，软得像团云。
店里其他食客见状，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盯着小凶许手里那根迷你筷子，眼里满是好奇：“这松鼠成精了？还会用筷子？”
吕树听见了，坦然笑道：“大伙别好奇，我是道元班的，有军官证，这小家伙是我的灵宠，没什么好偷偷摸摸的。”
众人这才了然，不再过多关注，邻桌的大叔还笑着打趣：“这灵宠养得金贵，还给开小灶呢。”
吃完早餐，一行人慢悠悠地逛在街上。
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像块被盘了多年的玉，两旁的老房子檐角挂着红灯笼，风一吹就轻轻摇晃，影子投在墙上，被扯成晃动的碎红。
吕树的目光落在街角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身上，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步伐轻盈得不像常人，带着修行者特有的气息 ——
那是一种气血流转时，皮肉下藏着的微颤。
他轻轻皱起眉头，暗自感知了一番，发现大多数都在 E 级水平左右，并未见到 E 级巅峰的存在。
“仅凭这点观察，确实说明不了什么。” 他心中暗自思量。
他转头看了看蹲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凶许。
自从小凶许服下第一颗洗髓果实后，小家伙的毛发便蜕变为雪白色，摸起来像裹了层细绒，实力也跃升至 E 级初期，跳起来能轻松够到房梁。
服下第二颗洗髓果实后，头顶竟意外冒出几缕紫色绒毛，宛如戴上一顶小巧的绒帽，摸起来有点硬，实力明显即将突破至 E 级中期。
“难道灵宠也讲资质？” 吕树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撮紫毛，小凶许舒服地眯起眼，尾巴在他背上轻轻扫着。
“这小家伙说不定是松鼠里的天才，可为啥只有它吃了洗髓果实能变强呢？”
这个疑惑像颗种子，悄悄在他心里扎了根。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着脚步移动，青石板缝里钻出几丛青苔，被阳光晒得半卷着边。
青州城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