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炎说完率先迈步往地下室的出口走去,可是站在身后的沈登然却是闻丝不动,并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他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双眼更是散发出嗜血的光芒,但这一切变化转瞬即失,换上了一抹温和的微笑开口说:“师傅,在离开地下室之前,我想和你来一场真正的对决,因为或许只有你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我实力相当的对手,我想知道我们师徒俩谁才是真正的计高一筹,师傅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东方炎一愣,转过身奇怪的看着他,疑惑的问:“有这个必要吗?你全身的技艺都是我亲自传授,结果自然是难分上下,不分伯仲。”
“师傅,结果自然是比过才知道哦,就当是我出师之前,与师傅的最后一次过招,还请师傅成全,想必师傅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吧?今天徒弟都陪你大战一场,如何?”沈登然依然脸上散发着柔和无害的笑意。
东方炎回望着他,想了想说:“那好吧”!
“师傅,为了保证比试的公平性,这一场比武,我们不是师徒,而是对决的敌人,没有亲情,没有友谊,有的只是生与死的较量”。沈登然再次开口。
东方炎往回走的脚步停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眼神充满了锐利和警惕,皱起眉头打量着他。
沈登然也回望着他,继续说道:“高手对决,本就不用被太多的顾忌所牵绊,有的只是奋力一搏,全力出招,师傅我只是想在你我之间分中一个真正的胜负”。
如此合情合理的解释,让东方炎放松了心中的警惕,大步走向前爽朗一笑说:“登然,你居然还是那样争强好胜,即然你非要与为师一决高下,那么就放马过来吧!师傅也想知道,你是否能真正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沈登然身影快速一跃而出,出掌击向东方炎,速度之快,力道之猛,东方炎却依然站在原地,只是在沈登然的掌风击向自己时,踏地而起,一个上跃,飘然的落在沈登然的身后,一拳击向他的后背。然后沈登然就如背上长了一双锐利的眼睛般,并未回头,身子快速下蹲,避开攻击,出拳攻向东方炎的下盘。
师徒俩你来我往,打的难分难舍,一百多招过去,都未伤到对方分毫,东方炎很久都没有这样激烈的比试过了,内心热血沸腾,越战越勇。
可是沈登然却是招式渐渐的变了,所施展出来的招式并非是东方炎亲传,而是一些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怪招数,这些招式无比的阴险、狠毒、并且招招致命。
只见沈登然眼露凶光,双手十指的指甲,瞬间长生出十公分长,在地下室灯火通明的灯光下闪着阴冷的寒光,他双手成爪,向东方炎抓去,东方炎望着这一切变化,大吃一惊的愣在当场,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沈登然如铁钳的双手竟然毫不犹豫的向他的双肩抓去,那长出来的指甲竟如十根铁制的弯勾无情的刺入了东方炎的肩胛骨,鲜红的血从他双肩上流了出来,染红了身上白色的练功服。
突出而来的疼痛,让东方炎大梦初醒,他情急之下快速的出拳击向沈登然的胸膛,勉强的逼退他的攻击,却因双肩传来那深入骨髓的疼痛,站力不稳,一下子半蹲在地上,迷茫的望着自己的徒弟问:“登然,你这是什么招式,师傅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沈登然一个直扑向前,长长的指甲划向东方炎的胸膛,东方炎抬头时,凌利的指甲又逼近胸口,他就地一个翻滚,险险的避开,还没有站稳,沈登然飞身上前,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头部,东方炎闪避不及,被他踢翻在地,顿时头上鲜血直流。
沈登然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说:“你当然没有见过,只是我和另外一位世外高人学的。师傅,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是我的第一个师傅,但是却不是唯一一位,从我十三岁开始,就开始暗地里招募各门各派的武林宗师,传我武功。不过不得不说,你是他们之中,实力最强的,你刚刚看到的这一招,就是‘四川唐门’的武功绝技”。
‘四川唐门’是闻名大陆,甚至是震憾世界的用毒世家,善用毒药和暗器,武功招式更是阴狠毒辣,为武林人士所不齿,可是又不得不畏惧。
东方炎无比心痛的看着他说:“你居然学习旁门佐道之术,就不怕被江湖之人所唾骂?”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成者为王,败者寇,弱肉强食,什么是旁门佐道?什么又是武林正宗?只要能置敌人于死地,又何必在乎用什么招式啦?”沈登然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头破血流的东方炎说道。
“这么说来,你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东方炎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沈登然终于彻底撕碎了伪装的外衣,他仰头放声大笑,大方的承认道:“没错,其实我的实力一点也不比你差,更不比你儿子差,可是我却一直都故意表现出不如你们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能力比我们强,却还要在我的身边装模作样?”东方炎对于徒弟的判若两人的变脸,一时无法接受,大脑一片的空白,无法思考。
“为什么?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吗?当然是为了这‘幻影’之术,我一直潜伏在你的身边,就是为了得到他,果然,师傅,你并没有让我失望,亦如你所说,这样的武学秘笈是武痴者梦寐以求的圣物,我也不例外,我想要拥有它,我想要得到它,所以我不得不在你身边卑躬屈膝,委屈求全。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从此我才是真正的武界至尊,天下第一”。沈登然终于说出了自己多年来的目的和野心。
东方炎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始终无法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实,更无法承认自己居然看走了眼,他咽下了心中的苦涩,无比讽刺的说:“还真是难为你了,既然你违背了当初习武的初衷,那么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