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看来我们让佣人给他下的安眠药,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雷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说道。
“哼,如果不是书香兰自杀,事态严重,你以为他因为迟到而导致项目洽谈失败,慕容峰会轻易放过他,还会让他做总裁?”慕容安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说道。
“可是三少是老爷最宠溺的儿子,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雷怀疑的说道。
“会,一定会,因为我太了解慕容峰了,他就算再宠溺,也不会放纵他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慕容安冷冷的说。
雷站在边上,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慕容安目光死盯着某一点,口气不善的开口:“书香兰,都是因为你,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还真是红颜祸水”。
雷抬起头,开口问道:“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容安向前走了两步,似是在思考说:“别急,慕容哲我就不相信,你每次都这么好运!你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利,死无葬身之地”。
雷不明白主子是如何打算,只是眼中那浓浓的杀气,让他心中隐隐生寒。
书香兰躺在病床上,额头上溢出溥溥的细汗,不停的摇着头,嘴里喃喃的低语说:“不要……不要……不要杀他……啊……御……”。
大叫一声‘御’从噩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眼充满恐惧,神情呆滞,坐在床边的慕容哲急急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说:“香兰,别怕,别怕,有我在这里,别怕”。
怀里的书香兰背挺的笔直,呆呆的靠在慕容哲怀里,全身心都属于紧绷状态。胸膛急剧起伏,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香兰,别怕,我在这里陪你,不怕,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哲十分耐心的抚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道。
良久,书香兰的身子才软了下来,意识渐渐清醒,抬起头望向抱着他的原来是慕容哲,一下子流着泪说:“我刚刚看见御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被铁链牢牢的绑在床上,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拿着尖锐无比的匕首一刀又一刀的冲入御的胸口,那鲜红的血液随着男人的动作飞溅一地,而御却是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慕容哲听了心一阵酸痛,开口说:“香兰,别怕,那只是梦,是一个噩梦,你知道,御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根本不会再有人能够伤害他”。
香兰抬头与慕容哲四目相对,摇摇头说:“不,那不是梦,而好像是真实发生的,那带着温度的血都飞溅到我冰冷的脸上”。
“香兰,冷静点,你看看你现在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我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所以你刚刚所见所闻所感都是梦”。慕容哲扶她躺下,双眼真诚的看着他说。
书香兰这才环顾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以及自己身上盖着的纯白色的被子,有点茫然,盯着慕容哲问:“是吗?那真的只是一场可怕的梦吗?”
书香兰原本惊恐的双眼渐渐变的黯然,仿佛喃喃自语的开口:“是呀,我怎么忘了,御已经走了,永远的走了,他狠心的丢下我,再也不要我了”。
慕容哲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如被全世界遗弃的失落,让他的心一阵酸涩,将她再次拥入怀中,用极其温柔的声音乞求道:“香兰,御是爱你的,他的离去是迫不得已,不要怪他,他并不是要故意丢下你,你知道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呆在你身边一辈子,永远不分开,可是命运却不允许。香兰,我求求你不要在做傻事,不要,好吗?”
香兰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入他的怀中,无声的流着泪,身和心都是一片冷冰,她何常不明白,御是多么的爱她,就是因为在乎她,他才被仇恨激起了愤怒;就是因为太爱她,才失去理智的杀人;如果御不是救她,那么东方家也不会身败名裂,如果御不出事,那么伯母也不会死,说到底,她才是罪人,真正的罪人,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赎清自己的罪孽。可是她却知道,无论她什么,御和伯母都再也不会回来。
慕容哲见香兰不说话,继续说道:“香兰,你应该深深的体会阴阳两隔的痛苦,难道你想残忍的将这种痛苦留给我吗?香兰,你知道当医生宣布你死亡的那一刻,我又有多绝望,那一刻,我的心和你一起死亡,香兰……”
香兰却仿若未闻般,木然的开口:“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御明明来接我了……”
慕容哲双手握着香兰的肩,将她从怀里拉出来说:“香兰,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我丢下了你,难道你要狠心的丢下我吗?御爱你,可是我也爱你呀”。
慕容哲一口气吼完才发现,自己因为太生气将内心深处的秘密说了出来,于是一愣,想说点什么来解释,可是发现香兰听了却丝毫没有反应,此时她双眼呆滞,面无表情,就如一个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木偶,慕容哲心一酸,泪就溢出了眼框,将她又一次拥入怀里,想要用温暖的怀抱慰藉她那颗冷冰的心,想要用无声的爱召唤回她的神志。
可是书香兰却用力的推开他,神情依旧恍惚,声音却毫无温度的开口:“哲,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都只是朋友,只是哥哥,仅此而已,如果你想跨越这个区域,那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从此陌路”。
心很痛,很痛,仿佛正鲜血四溅,血流不止,泪比之前落的更快,一滴接着一滴,声音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呆呆的望着书香兰的绝决。
书香兰抬头,面容冰冷却异常坚决的继续说:“我心中所爱之人是御,永远都是,纵然他死了,这里也没有你一分一毫的位置,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今生都不会有”。香兰指着自己的胸口。
她眼中是冰封万物的寒冷,仿佛能将他爱她那颗炙热的心冻结,慕容哲就那样看着她,一颗完整的心早就被她无情的话切成了千万片,血肉模糊,碎的象高空坠地的玻璃,没有一块能拾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