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宴扶光果真派人将荷包送来,还有一封信。
少翊珩当着不知秋的面展开信纸,大致了解一番后,他与不知秋对视一眼。
“他说的那些,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信上说了那些事他会自己处理干净,若他们有要事离去,即刻便可启程。
不知秋身子懒洋洋地挂在少翊珩的背后,“他啊,若是北疆地其余人说这话,万万不可信。
若是宴扶光所说,那可信。他虽是北疆这一代的大祭司,但他向往的是大恒的安稳日子。
他主张与大恒同修好,接受大恒的管辖。
他对大恒的善意居多。因此他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少翊珩沉吟片刻,收起信笺,“那我们明日便启程,陵平十二镇,越早拿下对我们越是有利。”
不知秋点头。
次日,少翊珩和不知秋离开青杏村,继续朝陵平十二镇的方向赶去。
陵平十二镇,城主府,大厅
大厅正中央轮椅上坐着的人姿势懒散随意,他漫不经意地掀起眼皮睇两侧的部下。
“今日到时来得齐,往常怕是本王亲自去请都请不过来。”
“有何事要禀报,那便说罢,莫要浪费时间。”
那几名部下相互对视一眼,最靠近拓跋彧的人直截了当地开口,“王爷,探子来报,那大恒已发兵向这里进发,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你们有何打算?来,都挨个儿与本王说说,若是说的不错,本王有赏。”
拓跋彧微扬下巴,将问题抛回去。
几位部下面色一喜。
这位主子虽才到陵平十二镇不到七日,但若说有赏是真的有赏,且赏赐的东西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王爷,属下认为可以多杀掉一些城中百姓,死法最好是越惨烈越好,这样那些气昏了头的大恒士兵一冲动保不准会忍不住盲目攻城。
他们不比叶家军,这激将法他们八成会中计。”
拓跋彧缓缓点头,看向下一个人。
“王爷,到达陵平十二镇要穿过狼牙谷,此地地势虽险峻,却也是个极其布下埋伏之地。
可以以落石,火球,飞箭等的东西在狼牙谷将其坑杀于此。
那些大恒士兵想逃出生天都是难事,便是真有侥幸未死的,到了陵平十二镇兵力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届时可将其一网打尽!”
“王爷,还可使美人计。大恒士兵单纯天真,若遇上被盗匪追杀的百姓定会救下。
当兵的身边都是糙爷们,这突然多了水灵灵的美人,那可不就心痒痒了。
到时让卧底的美人在他们的吃食里下毒,全军覆没。”
之后,众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说出自己的计策。
说罢,众人的目光投向面色平淡的拓跋彧,都在期待着谁能得到奖赏。
拓跋彧听完这些人的计策,心中泛起丝丝嘲讽。
这帮蠢货,真以为大恒的士兵真是傻子不成,若真用这样的计策,别说守住陵平十二镇,怕是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此番领兵前来的可是沈家那两位活阎王,这等破洞百出的计策他们一眼便能识破。
这些人居然还沾沾自喜起来了,死了也活该。
“你们可知那领兵的将军是何人?”拓跋彧问道。
最先发声的那位部下挠了挠后脑勺,略显疑惑,“不是那几位大恒老将么,还是王爷的手下败将来着。”
拓跋彧眸中闪过一丝冷色,嗤笑,“哼,是,情报有误,你个蠢东西,你们派出去的探子是细作。
此行领兵之人是沈家那两位活阎王,曾经将你们都坑杀的沈宴泽和沈庭言。”
“仗还未打,这情报便已出错,这还打什么,收拾东西滚回北疆算了。
方才献策一个个的还沾沾自喜,和人家玩心眼子,人家玩不死你们。”
众人被拓跋彧训斥得哑口无言,脸色好似调色盘般丰富多彩。
“王爷,那此番我等该如何应对啊?”
听到是沈家的两位活阎王领兵,众人心中的喜悦随之消散,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他们都不是领兵打仗的料,都是听指挥,指哪打哪。
“真的想要听本王的计策?”拓跋彧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打着。
“属下一切谨遵王爷之令。”众人一致回答。
“那好,本王的计策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拓跋彧一字一顿地开口。
众人闻言,有皱眉的,有满脸疑惑的,有抓耳挠腮的……
“王爷,这大恒的话属下们听不明白啊……”
拓跋彧嘴角的笑微微一僵,随即无奈地扶额,认命地解释,“撤回北疆,将这陵平十二镇丢弃。”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反驳。
“不可啊,王爷!”
“王爷,此地早已是我北疆的领地,怎能拱手让给那些大恒士兵?若真放弃,还不如一把火直接烧个干净!”
“王爷,要是这样做,我们回了北疆可会被瞧不起啊!”
众人众口一词,皆是不同意。
陵平十二镇他们本就得来不易,如今为何要放弃,他们若真回去,那可是要被人唾弃一辈子的,他们丢不起这么大的脸。
“行吧,那你们自己守着吧,本王觉得自己小命要紧,便先一步离开了。”
拓跋彧给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会意后推着拓跋彧走出大厅。
待人影消失后。
众人面上的恭敬之色收回,卸下伪装。
“王上这弟弟算是废了。”
“原先还指望能够有点用,没想到被叛逃之人偷袭后,就害怕得缩进王八壳里了。”
“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势必在狼牙谷将他们坑杀,一网打尽!”
众人谈论结束后,角落里的一道身影随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