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的胳膊像是摔断了。
这会儿周叔还在排队候诊,疼得满头大汗。
哎哟,护士 ** ,还没轮到我吗?
护士头也不抬:叫到号自然会喊你,坐着等吧。
嘶——疼死我了。
周叔捂着肩膀,龇牙咧嘴地挪到旁边休息。
突然,一个病人从诊室出来,一眼认出了他。
哟!这不是周师傅吗?
哈,张老哥,真巧!
周叔立马挺直腰板,强装没事人似的挤出笑容。
周师傅这是来看病?
咳,我就是路过,纯粹路过。周叔尴尬地摆手,张老哥你这是?
唉,来瞧瞧我这 ** 病。
周叔立刻摆出行家架势,煞有介事地点头:早跟你说过,西医治标不治本。像你这种关节问题,还得找我们中医正骨才行。
是是是,周师傅说得在理。不过这是我儿子非要我来。
哦,这样。周叔恍然点头。
张伯笑眯眯道:下回一定找你。对了周师傅,你来这儿干啥?
嗯?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周叔一愣,心里直犯嘀咕:这老头记性差成这样?该不会是故意让我难堪吧?
周叔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最近嗓子不太舒服,想买点止咳药水。
张伯突然反应过来:老周你走错地方了,这儿是骨科。
周叔脸上挂不住,站在原地直搓手。连护士都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
原来是这样。周叔干笑着。
张伯热情地说:正好我也要下楼,一起走吧。
您先请,您先请。周叔搀着张伯往电梯走。
这时护士突然喊道:周英达!周英达在吗?
周叔连忙对张伯说:我突然想上厕所,您先下去吧。说完立刻弓着腰往回走,把挂号单递给护士。
护士冷淡地说:叫了你三遍没反应,已经叫下一个了。
这......周叔傻眼了。
还等不等?
等!当然等!周叔蹲在墙角,时不时发出夸张的 ** 声。
另一边,莉姑和周星星循着惨叫声找来,发现骨科诊室的门开着......
更让人吃惊的是,周叔的右臂缠着固定夹板和绷带。
哎呀!英达,你这是咋了?
莉姑满脸心疼地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周英达仔细查看。
怎么伤成这样了?
周叔手里攥着一瓶跌打药水,委屈巴巴地说:问那个臭小子去,都是他害的。
莉姑诧异地转头看向周星星。
周星星同样一脸难以置信,走过来就问:你真爬窗户了?
周叔气得直瞪眼。
周星星顿时笑弯了腰,哈哈哈,你还真爬窗户!为了那点面子连窗户都敢爬,结果更丢人了吧,笑死我了!
周星星觉得光嘲笑还不够解气,非得好好治治这个老顽固。
他继续嬉皮笑脸地挖苦道:怎么样? ** 不?要不要再来两回?
混账东西,都赖你。
怪我?谁让你偷摸顺走钥匙跑去外婆家看光盘?看就看了,躲躲藏藏干什么?看我妈的录像很丢人吗?要我说你就是脑子有问题,没摔死算你走运。
莉姑见周星星越说越过分,急忙劝阻: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
她赶紧走到周叔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药瓶。
别吵了,来,我给你上药。
周星星冷笑着坐在一旁。
他用凶狠的语气继续数落周叔:一把年纪还学人爬窗户,万一摔下楼去命都没了。
这么大岁数还不让人省心,要我说,干脆早点......
莉姑连忙打断周星星的狠话。
你少说几句能死?现在你爸肯回来就不错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就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时,林东强回来了。
正好这边门开着,他好奇地走过来张望。
周叔,你为啥非得爬窗户?直接给宏胜俱乐部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还说呢!我打过去根本没人接,给你打也不接!
莉姑和林东强都愣住了。莉姑那会儿正忙着,林东强在外头,电话占线。
你什么时候打的?我完全不知道。
哼!什么时候?气死我了!周叔气得直喘粗气。
莉姑赶紧劝:要是东强在,肯定会帮你的。
就是,这么说可冤枉我了。
周叔撇撇嘴:切,你小子真会装。去年我巡逻时被你打晕那事怎么算?
原来周叔退休前,曾偷偷潜入和联胜总部找证据,结果被人从背后打晕,因此提前退休。
莉姑叹气:哎,又提这事。东强说了是误会。
阿莉你别替他说话!当年要是查清和联胜的事,我早升官了!
周星星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指着周叔:你都这把年纪了,老提这事有意思吗?
他又凑近林东强:东强哥说过,他当时就是个司机对吧?
林东强点头。
周叔咬着牙,扶着骨折的手臂走过来:呵,你们当我三岁小孩?
周叔正滔滔不绝地讲着:当年我可是警局最优秀的警官,差一点就能升职了。
周星星假装困倦,不停地打着哈欠。这些话他听了不下千遍,无非是周叔在反复念叨自己当年的风光。
唉,一听他说这些我就犯困。
别装睡!那时候上头发现和联胜有问题,特意派我去卧底,知道这机会多难得吗?周叔还在絮絮叨叨,懊悔错失了升迁良机。
莉姑过来劝道:英达,别太在意了。至少你在和联胜时,东强挺照顾你的。
是是,确实。周叔阴阳怪气地说,我当时真心把他当自己人,还特意叮嘱他千万别暴露我卧底的身份。
周叔喋喋不休地说着,却始终没想明白一件事——和联胜真正的幕后老大,正是眼前的林东强。以周叔的脑子,也难怪会被上司处分,提前退休。
林东强摆弄着手表,抬头平静地说:我确实没说过,大家也不知道你是卧底。
你是没说!可我去办公室找证据时,后脑勺突然挨了一闷棍。醒来后所有资料都不见了!周叔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吼出来:回到警局,上司反而怀疑我,我直接就......
他气得说不下去了。
林东强淡定地坐着,任由周叔发泄。
莉姑继续劝解:英达,你怎么能确定打你的人就是东强呢?
周星星也帮腔:就是,说不定是你自己太蠢了。
臭小子别插嘴!周叔怒斥道,斩钉截铁地说:昏过去前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穿的鞋就是东强当时穿的那双,绝对错不了!
周星星立刻反驳道:“光靠嘴说可不行,你得拿出真凭实据来。
你让我怎么解释呢?我又管不了你心里怎么想,随你怎么认为吧,反正我从来没害过你。对方回应。
林东强对去年偶遇周叔的事并没太放在心上。
周叔说完话后站在原地,疼得龇牙咧嘴。
莉姑正用药水帮他擦拭后腰的挫伤。
周星星忍不住责备道: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想不开,要怪就怪自己太糊涂,这点您得认。
周星星实在拿这个父亲没办法,不仅脑子不灵光,还特别小心眼,而且固执得要命。
他这个老爹简直是个活宝。
您整天埋怨这个指责那个,再这样下去非把自己逼疯不可。周星星对着周叔就是一顿数落,说得周叔直翻白眼。
臭小子,你到底站哪边?现在是你老爸被人欺负了!
周星星气得说不出话来,摊上这样的爹真是倒了大霉。
谁知周叔又补了句更气人的话:哼!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
周星星顿时压低声音冷冷道:是,我是没娘教,这该怪谁呢?
怪谁?周叔这才意识到说错话,戳中了父子间最痛的伤疤。
周叔没再吭声,哼了一声就往外走。可能是觉得丢人,没脸继续待下去。
周星星在后面大喊:别走!把话说清楚,到底该怪谁?
但周叔早就溜之大吉了。
林东强拦住周星星:别说了。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喂?聋婆婆,是我。好的,明白了。
莉姑匆忙挂断电话:快走,俱乐部那边有事。
出什么事了?林东强问道。
还不是聋婆婆那个不省心的女儿。莉姑叹气。
他们顾不上周叔,急忙赶往俱乐部。
只见一个醉醺醺的女人正在耍酒疯。哈哈...再来一杯!
林东强摇头:先送她回家休息。让厨房准备醒酒汤。
我这就去。厨师应声而去。
周星星过来帮忙:天哪,这是喝了多少?
莉姑皱眉劝道:别闹了,快起来。
怎么醉成这样?林东强对跑堂阿明说:快倒杯水来。
聋婆婆自责道:莉太太,真对不起。阿菊这么不懂事...
别这么说。莉姑打断道,先让她醒酒,回去休息。
林东强拖着阿菊,但她不停闹腾,把俱乐部弄得一团糟。
醉得太厉害了。厨师端来醒酒汤,阿菊却拼命挣扎。
要不送医院吧?
莉姑和聋婆婆立即反对:不行!
别气着聋婆婆了。再想想办法。
林东强扶着阿菊:我先送她回家吧。起来,我们回去。他硬拉着阿菊离开了。
阿菊醉醺醺的,闹得不像样。
聋婆婆又急又恼,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别闹了,跟我回家。林东强使劲拉着发酒疯的女人。
阿菊还不安分,抬脚就要往桌上踩。
别胡闹了!聋婆婆直叹气。
快回去歇着吧,回家想唱什么都行。
林东强和阿菊是旧识,她是聋婆婆的女儿。
聋婆婆急得直跺脚:这叫什么事。
莉姑在一旁劝道:就这一回,往后得管着她少喝酒。
我一定好好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