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正背对着门口,低头观察着显微镜。
“你来了。”
大蛇丸似乎通过脚步声就认出了来人,但他并没有立刻转身,而是继续调整着显微镜的焦距。
源赖光走到实验台附近,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站定:“大蛇丸老师。”
“呵呵……”大蛇丸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终于抬起头,转过身来。
他看向源赖光:“看来,结果并不令人愉快。”
源赖光对大蛇丸的敏锐并不意外:“老师,我刚刚被暗部拦下,禁止我拜访漩涡玖辛奈。团藏长老恰好出现,提醒我要懂得避嫌。”
大蛇丸拿起旁边的一块软布,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团藏那个老家伙啊……他一直像只守护着自己宝藏的恶龙,警惕着任何可能靠近他珍宝的人。而你,我亲爱的弟子,你身上有些东西,恰恰是他最无法掌控,也最感到不安的。”
“看看这个,也许能让你更清楚,木叶到底是什么样子。”大蛇丸把纸递过来。
源赖光接过纸,下面写着三个大字——通缉令。
画像上是一个清秀的少女,有日向一族标志性的白眼睛,那是日向芽衣。
通缉令上的字冰冷无情:
姓名:日向芽衣
身份:原木叶隐村日向分家成员,中忍
罪行:偷宗家秘传白眼,叛逃出村
危险等级:高
处理方式: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芽衣……偷白眼?叛逃?”
“有更多信息吗?她往哪边去了?”
大蛇丸摇摇头,摊手说:“情报不多,通缉令也是刚到我这里。宗家把这事捂得很严,恐怕涉及内部丑闻。”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源赖光:“木叶的根,已经从里面烂了。它宣扬的火之意志,只是用来束缚和利用像你,像日向芽衣这样有才能的人的漂亮话。它已经容不下真正的天才,容不下任何不受控制的异类了。”
“老师,你说得对。”
源赖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和他周身躁动的查克拉形成鲜明对比:“这个村子……确实不值得。”
他松开手,那张被捏皱的通缉令飘落,但在碰到地面前,被精准地切成了无数碎片,像雪花一样散开。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大蛇丸很有兴趣地问。
源赖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大蛇丸郑重地行了一礼:“感谢老师一直以来的指导和今天的提醒。木叶已经没有我源赖光待的地方了。”
他直起身:“我会走自己的路。”
大蛇丸低声笑了:“很好,这才是我的弟子。去吧,让我看看,你这头被逼出笼子的狮子,能在世界上掀起什么风浪。如果你在寻找力量真相的路上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对你,还有你身上那份古老的力量,一直很有兴趣。”
源赖光没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间阴暗的实验室。
留下,只会继续被猜忌、打压,甚至可能像芽衣一样,某天被安上不存在的罪名。
需要一个破局的方法。一个能动摇木叶根基,让那些大人物感到痛的方法。
他脑子里迅速形成了一个大胆冒险的计划。
木叶离不开火之国大名的钱和物资支持。
如果……能得到大名的喜欢,甚至影响大名的决定,从政治和经济上对木叶“釜底抽薪”……
一个清晰的行动计划在他心里形成。
年轻的圆市地殿下穿着宽松睡袍,外面随意披了件羽织,显然是被从睡梦中叫醒。
但他脸上没有太多不快,反而对源赖光的深夜到访显出好奇。
他记得这个实力强大的忍者。
“源赖光上忍?突然来访,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圆市地让源赖光坐下,挥手让侍从离开。
“我接到了护送殿下的任务和常驻大名府的任务。”
“嗯,那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队伍走在弯曲的峡谷里,脚下是碎石和干土,马蹄和车轮压过,发出单调的声音,在狭窄的山谷里回响。
源赖光走在队伍中间,保护着圆市地的华丽马车。
圆市地似乎很兴奋,有时会拉开窗帘看风景,和身边的护卫风魔小太郎说几句话。
队伍走到峡谷最窄的地方,窄得只能并排过三匹马时,意外发生了。
“咻咻咻——”
密集的破空声从头顶突然响起,无数绑着爆炸符的手里剑和苦无,像暴雨一样从两边崖顶射下来,目标很明确,就是圆市地殿下的马车。
“有敌人,保护殿下。”风魔小太郎厉声喊道,声音在峡谷里尖锐地回荡。
袭击发生的瞬间,源赖光已经落在马车顶上。
双手一合:“水遁·水阵壁。”
源赖光嘴吐出大量的水,化为水墙,挡住了爆炸。
爆炸符在他周围不断炸开,火光和烟雾弥漫,碎石乱飞,但都穿不透他的水墙。
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这是源赖光的第一感觉,这绝不是普通的袭击。
“小太郎,带殿下先走。”源赖光对车里的风魔小太郎说道。
这里地形不利,不能停留,必须尽快冲出去。
“明白。”
风魔小太郎毫不犹豫,抓住圆市地的手臂,低喝:“殿下,得罪了。”
他像鬼魅一样从车窗滑出,脚在岩壁上点了几下,用查克拉吸附,带着圆市地像猴子一样向上爬,想从崖顶逃走。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风魔小太郎带着圆市地突围时,原本密集的攻击明显减弱了,变得犹豫。
只有少数几枚武器象征性地射向他们,被小太郎轻松躲过。
大部分火力,还是死死盯着源赖光的位置,好像圆市地这个重要目标突然不重要了。
轰隆。
风魔小太郎逃跑的中回头一看:“我Nm,这么多人?”
一声巨响,马车被几张爆炸符同时击中,瞬间炸成燃烧的碎片。
源赖光在爆炸前已经跳开,稳稳落在峡谷中央的空地上,冰冷地看着从崖顶跳下来的黑影。
几十个,不,那是上千的忍者,他们穿着不同颜色和款式的忍者服,脸上戴着各种面具或面罩,但动作里的肃杀和精准,透出同样的训练痕迹。
一瞬间,源赖光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