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宁火的房间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翻箱倒柜的声音,似乎在疯狂地寻找着什么。
。。。。
厅内,扭打的两人也渐渐停了下来。
“好了,都是你,都你害得……我哥彻底生气了。”玉香喘着气,抱怨地瞪着临久,小嘴撅得老高。
随后,她就干脆在临久腿上,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裙,然后开始拨弄散乱的头发。
“所以呢?”
临久跟她一样子,慢条斯理地抚平外衣褶皱,随后,将滑落到颊边的一缕青丝挽到耳后。
“……”
玉香趴在临久身上,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微妙。
这时候,她悄悄往哥哥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然后凑近临久,压低声音问:“姐姐,刚刚……你看的那本书,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她的声音很小很细,而且说完脸就红了。
临久瞥了她一眼,平静道:“就是你看的那样啊。”
玉香一愣:“哪样?”
她当时根本都没翻到这本,而且那时候她只是瞥见一眼就吓得赶紧合上了跑了。
“什么哪样?”
临久看着她这副又好奇又害羞的模样,笑了笑:“其实呢……我什么都没看见。”
“啥?”玉香眼睛一下瞪圆溜了。
“只不过是诈一诈你哥罢了。”临久淡淡道。
“真的?”玉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引起她哥那么大的反应,居然只是诈的?
“真的。”临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反问道:“你以为是什么?嗯?”
“没没没...没什么!”
玉香刚降温的小脸又“唰”地熟了,也意识到自己想歪了,顿感到无比羞窘,赶紧从临久身上下来,落地就想往门外溜。
“喂喂喂,小妹妹。”
临久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她凑近玉香耳边,低语道:“如果这两天,你盯着点你哥,你哥要是带某些个……嗯,一看就不是好女人的那种,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看着很媚有脑子,很卖弄的女人回家,你可要机灵点哦,记得偷偷记下那坏女人的模样,回头告诉我。”
听完她的话,玉香沉默了。她挤了挤眉头,抬起头,连瞥了临久两眼,眼神古怪,欲言又止。
“....…”
临久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皱起眉,“你看我干嘛?”
玉香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后又闭上,最后抬起手指,怯生生地指向临久。
临久:“嗯?你指我做什么?”
玉香小声吐出一个字:“你。”
临久愣住:“我什么我?你觉得我像是坏人?”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着媚有脑子么?
玉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那与“端庄”不相干的姿势,以及那双勾人的眼睛,然后,她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
你…
算了,不跟熊孩子计较。
临久无言以对。
她挥了挥手,跟驱赶苍蝇一样,没好气地道:“滚滚滚,小屁孩赶紧给我滚蛋。”说完,直接揪着玉香的后衣领,把她拎出了客厅。
一落地,玉香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小院,消失在夜色中。
“坏女人……?”
临久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忽然感到有些荒谬又有些好笑,“我难道像是坏女人吗?”
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一直退到门口摆放着的那面半身铜镜旁边。
镜面略显模糊,但能映出了她的身影。
未施粉黛,容颜却脱俗气,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但莫名带着四分媚意,怎么看都跟正气凛然扯不上关系,算不上魔女,倒是像话本里专门蛊惑书生的妖。
准确来说,就是不够严肃…
若是严肃一些…
“呼。”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收敛起脸上所有多余的表情,努力让眼神变得平静。
随着她心念的变化,镜中的影像似乎也起了微妙的变化,那双眼睛中的“多余”的东西被压下去,这一刻,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从魅惑变得高不可攀,仿佛真是清冷的仙子。
“这才像样。”临久看着镜中气质的变化,喃喃道。这倒是与“灵心仙子”的人设贴合了几分。
然而,就在她稍稍满意之际,忽然感觉心口一阵熟悉的灼痛猛地窜了起来。
一时放松,那毒火又开始不安分了!
赤渊剑呢?
她看了一眼桌子。
刚才和玉香打闹时,被她随手放在桌子上了!
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体内那属于碧漪的灵火,就开始躁动不安,蠢蠢欲动!
该死的碧漪……
临久在心中暗骂一声。
不过,她没有立刻去拿赤渊剑,因为她发现,虽然身体又热了起来,但还没到她承受不住的地步!
或许…
可以试试…
她想强忍着体内逐渐蔓延开的灼痛,计算着自己大概能承受多久。
这既是对自己极限的试探,也是一种无奈的挣扎。
先从一分钟开始…
59、58、57……她在心中默默倒数。
炽热的气息沿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带来阵阵刺痛和难以言喻的燥热。
很快临久的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微微急促。
……30…20…
视野边缘开始有些模糊,晃动,耳鸣了。那火焰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试图冲破束缚,焚烧她的理智。
……15…8…
数到一分钟快结束的时候,临久已经感觉那诡异的灵火似乎到了极限,火焰没有再变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觉得自己还能撑…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很不好受……
但比之前要好太多了,差不多两分钟出头,临久都没感觉到自己的极限,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撑一晚上…
那毒火…
居然真有稳定的迹象…
不好受倒是真不好受。
想了想,临久还是没有继续下去,握住了旁边的赤渊。
剑身入手,一股温润的炽热之力瞬间透体而入。
体内那躁动不安的毒火,像是遇到了天敌,当即回缩,重新隐藏回经脉深处,不敢再有任何动静。
“呼……”
结束了。
临久长长地地舒了一口气,拿出小手帕开始轻轻擦拭额头的汗。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对抗,她已经汗透衣背。
白色的内衫紧紧贴在肌肤上,颈间的发丝也被汗水濡湿,黏在皮肤上,一个字,狼狈!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