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霜儿自然不愿再见方灵,接过遁天符,毫不犹豫便用掉了。旋即,她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望着那即将消散的身影,临久不忘提醒她尽快回家。霜儿却很兴奋,表示自己此番独自外出,正是为了历练!她要以临久为榜样!
闻听此言,临久顿时了然。原来自己当初在盛池随口说出的几句话,竟被这小丫头牢记于心!
想到此处,她惊出一身冷汗。
这样的话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霜儿身边必定一直有至少一位宗师在暗中护佑!她绝不相信单凭霜儿自己能瞒过她身边的人。想到自己先前的言行可能尽数落在那位或那些隐匿强者眼中,临久便感到一阵寒意掠过后背。
“哎。”
腰上忽然一软,扶着腰,她凝神细察四周,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灵气的波动,想来,那人的实力要比自己强太多。
不能太过松懈了。
她取出方帕擦了擦脸,咬了咬红唇,脚踝处忽然金光一闪,这意味着咩咩已经安然返回。
刚才从霜儿口中,她已对这把钥匙的来历与用途有了大致了解。
每个古老家族都拥有一处专属秘境,而“雾陵古道”正是连接圣地“大雾山”的一条秘密路径。
这把“瘗钥”便是开启入口的关键。据霜儿所言,即便没有钥匙,似乎也存在其他方法进入,但需要特殊的契机和指引。只是这些秘辛过于久远,若非那些已然飞升的大能,恐怕早已无人知晓。
古籍记载,“瘗钥”本身乃是以尘遁珠的一小部分铸造而成。当钥匙转动时,开启的空间会与现世产生短暂的重叠。这正应了霜儿方才所说的那句谶语:“金匙叩雾门,尘寰隔两生”。
临久静坐原地,将灵识缓缓散布出去。咩咩已归来多时,然而方灵却迟迟未归。她几乎要绷不住笑出来,难道刺客都是这般执着?明明早已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居然还在徒劳地搜寻。
闲着也是无事,她随手砍伐了几棵大树,简单搭了一张干净的小木床,慵懒地躺了上去,把玩着手中那柄奇特的钥匙。她将其举向天空,透过摇曳的枝叶观察。钥匙本身并无半分灵力波动,却能隐约感受到一种玄而又玄、肉眼不可见的力量萦绕其间。
只可惜,若要使用它,还得等那个女人回来才行。
直至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一道黑色身影如同破开秋风的利刃,悄无声息地落在林中的一片空地。
正是方灵。
此刻的她不同寻常,整个人面色冰寒,周身的气息冰冷无比。
她无法理解那个明明就在自己视野内的小羊羔、那个小畜生…娘啦皮的简直灵活得不可思议!
没人知晓她的感受,当那个浑身带着让她厌恶灵气的小羊,三番五次从她攻势下溜走时她的心情。
好不容易快抓到了,结果那个羊钻草丛里,一眨眼就消失了,居然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如果不是地上还有羊蹄子的痕迹,她都以为自己是中了某种高明的幻术了!
“畜生!真是畜生!”
她压下心头的烦躁,转身返回河边的临时落脚点。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次完全被人给耍了!
只是回去的时候,发现那里多了一个简陋却很新的小木屋。
木屋内,篝火摇曳。
“你回来啦?”
临久眯着眼睛,一脸惬意且慵懒地靠在一个小木床上,鞋子整齐摆在床下。
她依旧那身惹眼的打扮,银发在火光下流淌着水波般的光泽,配上橙色调的妆容,在火光下简直是绝美。
方灵回来的时候,她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发丝,顺便提一下,自从头发长了,她便改掉了咬手指的习惯。
方灵进入屋内的第一时间,目光就扫了一圈,她没看到另一个被抓起来的银发少女,但篝火的旁边,却残留着一些奇怪的、焦黑色的灰烬痕迹。
“她人呢?”方灵找了一个小座位坐下,问道。
临久闻声,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嘟着嘴,随意地指了指那堆灰烬:“喏,不就在那儿么?化成灰啦。”
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本就心情不爽的方灵,更不爽了。
方灵缓缓吐出一口火气,眉头皱着。
她记得自己离开前,“金铃儿”还表现出对那少女的“兴趣”,并猜测对方背景不简单,意图“戏耍”一番,之后再决定留对方一命。
怎么转眼间,就干净利落的将人解决了?
看着地上那撮灰,她终究没有放下身段去仔细查验,反正这对她而言无关紧要,一个俘虏的生死,她从不放在心上。
“好。”方灵冷淡地开口,伸出手,“玩够了,该把我的东西给我了。”她只要那把金色的瘗钥。
“我的宝贝可别忘了,五五开哦。”临久笑嘻嘻地说,眼眸弯弯。
“好。”方灵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好,那么好,过一会儿我就用刀把你给五五开了,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而临久那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来自对方的危机,还在歪着头,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你刚才急急忙忙追出去,是看到什么了?莫不是见了老朋友?”
方灵眼中闪过一丝厌烦,那只小破羊又蹦又跳的,她不相信对方没有看到!她不想多提,只硬邦邦地甩出几个字:“一个讨厌家伙养的小畜生,可惜,让它逃了。”
“哦——”
临久拖长了语调,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然后轻笑一声,手腕一翻,那柄金色钥匙便出现在她掌心,随意地在手中抛了抛,“给你喽,瞧你急的。”
方灵接住钥匙,食指中指捏着摸了摸,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触感,她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随后,杀意升腾。
东西终于到手了。
呵呵…
面前这个反复无常、妖里妖气的金铃儿,她已经忍了太久了。一想到这里,她就立刻屏息,暗暗运转体内的灵气。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抬眼,透过篝火。
她平静地盯着对方,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临久同样看着火焰,她对方灵的状态似乎浑然未觉,她开口:“说起来……你刚才说的那个‘讨厌的家伙’,是青灵宗那个清高的仙子灵心吧?”
“什么清高,那是装清高!”一提到灵心,方灵心中的某种积怨直接被点燃了,暂时压下对“金铃儿”的杀意,讥讽道:
“那个小贱货勾了多少人了?据我所知,她至少跟……这么多人有染!!”她用手比了一个数,“蒙骗了灵界多少自以为是的蠢货!?”
“?”
嘶…
闻言,临久猛地坐起身,下意识紧了紧衣襟,她可从来没跟任何男子有过肌肤之亲,离谱的谣言是怎么个事儿?
“你哪里听来的呀?”她忍不住问。
“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了。”
一聊到这个,方灵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从储物戒中拿出几本书,“看看?”
“让我瞧瞧…”
临久一脸狐疑地滑下床,随手拿起上面一本,“《灵心秘闻:仙子的尘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