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歆雪捏了捏录音笔,尝试听取其中的声音。
“怎么可能?!”
戚歆雪见自己的录音笔居然完全没有效果,一脸呆滞,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买的假货了?
车旁突然出现一道黑影,戚歆雪感觉这张脸瞬间变得异常沉重,艰难地向右看去。
黑影正是萧间,萧间一脸戏谑地看着戚歆雪。
戚歆雪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只能愣坐在车上。
轻轻一拉,车门直接被萧间“拉开”,再轻飘飘地一丢,车门飞到一旁。
戚歆雪害怕得不行,但现在的她连动一下都异常艰难,身体完全瘫坐在后方。
萧间轻笑着把戚歆雪抱出车子,吻了上去。
曾经的二人那么甜蜜,今日何必如此?萧间打定主意了。
戚歆雪也是被这次变故整的异常懵逼,这究竟是为什么,她这么做了,萧间还要亲她。
“哈哈哈!看着你晕头转向的样子就感觉好玩,你不是觉得自己掌控一切吗?现在呢,小雪?”
戚歆雪面色红润,身体轻微挣扎,低声说道:“你放开我!”
萧间本着尊重女性意愿的原则,直接放开了戚歆雪,戚歆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萧间放开她的前一瞬反而抱住了萧间。
“嘿嘿,放开你了,你又不乐意了。”
萧间哈哈大笑,但也没有继续玩闹的心了,这次是真的把戚歆雪安全地放下。
看着戚歆雪复杂的眼神,萧间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给了她一些金卡,说道:“这个东西给你,我不知道有多少,但应该足够你花三年的了。”
“三年之后,考上了大学,就可以更好地去生活了。”
萧间转身离去,这一次是真的走了留下了一地狼藉的庄园和戚歆雪。
为了预防戚歆雪报案抓人,萧间又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又换了一身衣服,
他刚刚其实有理由杀戚歆雪的,但关键时候还是心软了,看着戚歆雪那害怕而又迷茫的目光,他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唉,其实这因果说来已经耗尽了,下次见面,怕是仇敌了…”
打了一辆车回云县,天已经黑了。
他看着这灯火通明的珠市,他觉得自己或许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他不想再思考这件事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骨老看着萧间的状态,心中无奈一叹,萧间经历的还是太少了,这次只怕又要绕进去了。
这样也好,省的之后再去想什么了,日后不见是最好。
很快,出租车司机到了云县,依旧甩出一张千元大钞,萧间来到酒店,然后换了一身衣服,从酒店出去。
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萧间只是一个受害者,一个被压迫的普通人。
回到家中,萧间看了眼陈芩留下的饭菜,不由地嘲讽一笑。
轻轻扣了扣陈芩的房门,萧间见没有回应,低声说道:“陈芩,你走吧,我想过了,你还是不适合在这里,我给你一笔钱,你去修行界修炼吧。”
萧间的情绪不是很好,他自己知道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很难心情好。
说难听点,有什么值得心情不好的呢?他当时杀云叔的时候,不正是在戚歆雪的面前吗?
再说戚烈,他明明有能力不杀的,有能力救回来的,可是他还是做了。
………
沉默充满了少年的心,他现在多少有些迷茫了,但他知道,他不应该去束缚一个人的自由,哪怕那个人只是一个小偷。
“滋”的一声,房门轻轻打开,陈芩的小脸从其中探了出来。
“你…怎么了?”
她明显地感受到现在的萧间状态有些不对,一股奇异的感觉让她心生惶恐。
“没什么,你走不走?”
萧间没有和陈芩说的打算,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走!”陈芩坚定的声音让萧间满是诧异。
“在你这这么好,何必去修行界自讨苦吃,我又不是m。”
陈芩显得很自然,萧间沉默了一会,又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孩,两人就这样站过去了一分钟。
萧间轻轻恩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好,你就留在这里吧,打扰了。”
“晚饭我吃过了,你可以去收拾一下。”
留下一句话,萧间匆忙地返回了屋子,他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至于陈芩,就随她去吧。
一个普通的修士而已,多她少她无所谓。
躺在床上,萧间看着天花板,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纠结。
从小他就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在他的观念里,除暴安良就是对的,滥杀无辜就是错的。
也恰恰是印证了他自己的话,他从未觉得自己可能有做错的可能,因为他自觉自己应该,大概,可能会是很冷静的人。
可是,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那时的萧间多么的自信,现在就有多么怀疑自身。
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做那个对的人?他难道就没有错吗?
滥杀无辜就是错的话,是否戚烈本身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真真切切的男人,他是否错了。
如果除暴安良就是对的,那虚神教,那楚家,他们是不是一种另类的暴力组织,他们难道因为实力足够,就是对的吗?
在戚烈的庄园里,甚至不会有着楚家据点的部分龌龊事,难道他戚烈不比楚家干净吗?
萧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知道,这个问题他很难过去了。
直至三个多小时后,萧间忍不住自嘲道:“我真是一个虚伪至极的小人。”
说罢,萧间笑着睡着了,他也算是终于明白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也终于不再纠结了。
没错,他就是一个虚伪的小人,有些因果就要屠杀人满门,面对虚神教和楚家反倒又不敢去做了。
难道就因为他们的强大,他们的那些特权、那些龌龊就是对的,就是合理合法的?
联合王国究其根本也就那样了,他再也没有了那“崇高而又伟大”的联合王国情怀,再也没有了对联合王国的热爱。
因为他自己的出生就是父母一直在供养,而不是联合王国的供养。
若是他只是一个平民,家庭出现了问题,多半也是要找人领养,那之前也只能过着如陈芩般的生活。
他从未享受过丝毫的特权,他也没有为联合王国卖命的打算,现在对联合王国的感情还更加淡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