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悠然收回手,素雅的衣袖垂落,语气平淡清泠:“此乃法术。为师具有木灵根,花草树木自然亲近于我,甚至心生欢喜。是以这满园春色,皆随我心意而生。”
“哇,师尊你的灵根好厉害呀!”
小羲和蹭地仰起小脸,那双金色与银色的眸子瞬间亮得惊人,奶声奶气却充满惊奇与向往,“那我有没有灵根?”
青衣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皮相般落在小羲和身上,缓缓道:“羲和自然有。羲和身负罕见的空间灵根,操控光明、主宰黑暗、更迭四季,皆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甚至……”
她顿了顿,又道,“羲和你尚未正式修炼,体内便已孕育出一对双生金丹。修为境界,已达金丹期。”
小羲和一听,小胸脯不自觉地挺高了几分,原来自己也这般厉害。
他忍不住嘻嘻一笑,带着点小得意:“唔,我也好厉害!不过,师尊,”
他眨着好奇的眼睛,“双生金丹是什么呀?”
青衣耐心地解释,声音温和:“金丹,乃是修士体内凝练灵力、储存力量的源泉之地。寻常修士只得一颗,而羲和你拥有两颗。”
她伸出葱白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仿佛勾勒出两颗相依相伴的金银珠子,“这便是双生金丹。它意味着,你的灵力源泉远超同阶修士一倍、甚至数倍之多。”
她看向小羲和懵懂又认真的小脸,继续道,“这世间修士,天赋各异。有些人,费尽移山心力也难以企及金丹之境,终其一生,修真之路也只能行至半途,世人称之为平庸。另一些人,天赋卓绝,数年或十数载光阴便能凝结金丹,踏上通往元婴、化神的金光大道,他们被尊为天才。更有甚者,乃是得上天眷顾的天之骄子,其天赋之强,古来罕见。于他们而言,成就金丹,或许只需一日之功,轻松写意。”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庭院的花团锦簇,望向更悠远的时空:“而眼下这一个时代,更是星河涌动,英杰辈出。无数惊才绝艳之辈如同群星沉浮于夜幕,光芒渐盛。他们之中,有人早已名震寰宇,有人尚在潜龙勿用,更有人隐于尘世,未曾显露峥嵘。这一世的轨迹,浩渺而不可测,外力难以强行干预,更无法将其扭曲为悲歌。所有闪耀的星子,都将活下去。”
青衣的声音带着一种坚定的温柔,“在未来漫长的征途中,他们会汇聚一堂,并肩而立。终有一日,他们必将为自己,也为这天地,讨回一个本该属于他们的、真正的公道,获得那最终的、无拘无束的自由。”
小羲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小的脑袋还在努力消化着关于“时代”的信息,但关于自己的部分却记得清清楚楚。
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那师尊,我有两个金丹,是不是天才?”
他顿了顿,觉得不够,又急切地补充道,“超级天才?”
青衣看着他,唇角弯起一个清浅却笃定的弧度,目光温和而肯定:“是,羲和的双生金丹,古往今来,只此一例。所以,羲和,你不仅是天才,更是……独一无二的超级天才。”
“超级天才”四个字如同最甜美的蜜糖,瞬间让小羲和的心尖儿都荡漾起来。
他小嘴用力抿紧,几乎抿成了一条细细的线,憋得小脸粉扑扑的,肩膀也可疑地抖动着。
小脑袋瓜里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在敲锣打鼓地欢呼:“嘿嘿嘿,超级天才!我是超级天才!”
但凡他此刻拥有尾巴,那尾巴定然早已得意洋洋地翘到天上去了。
他努力板起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蛋,试图摆出一点谦虚的姿态,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口:“也……嘻……”
然而话未说完,那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容就如同破土的幼苗,顶开了他故作严肃的封印。
嘴角抑制不住地拼命上扬,脸颊上陷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连眼角眉梢都弯成了得意的小月牙,那句强装的谦虚最终变成了带着浓浓笑意的咕哝,“……也还好啦……”
青衣清泠平淡的嗓音在满园春色中悠然响起,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事实:“接下来,为师将为你展现剑术。修行之道浩瀚如海,法门万万,各有千秋。然剑之一道,锋芒毕露,锐意进取,于诸多体系之中,堪称魁首,独领风骚。”
她的目光似乎掠过庭院,投向更渺远的天际,“九州浩土,现有五绝威震寰宇。其中一绝,便是剑道之巅,那位身负天生剑骨的归墟剑尊。”
提及此名时,她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其剑意所至,万剑低吟,俯首称臣。此等威势,堪称当世无匹,是当之无愧的剑道魁首,剑中第一人。”
小羲和听得入神,那双一金一银的异色眼瞳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仰着小脸,迫不及待地追问:“剑道第一?他真的很厉害很厉害吗?”
小家伙顿了顿,小眉头微微皱起,带着点孩子气的较真,“比师尊你还要厉害吗?还有还有,五绝到底是什么呀?”
青衣的目光落回眼前这张精致漂亮、充满求知欲的小脸上,耐心解释道:“他确实很厉害。至少在这九州之内,能与他匹敌者,屈指可数。”
她微微一顿,语气中带着一种无需言明的超然,“至于为师与他……若论切磋,境界悬殊,倒显得以大欺小了。”
她接着为小弟子解惑,“九州五绝,便是当今天下,各界公认、立于巅峰的最强之人。五绝分别是:修仙界执剑之极的归墟剑尊,金鼎天城坐镇一方的城主,统御万妖的妖界妖皇,执掌轮回的冥界鬼王,以及幽冥界不夜天城内那位神秘莫测的城主。”
“哇!一界的最强者啊!”小羲和恍然大悟,小嘴张成了圆圆的“o”形,随即小胸脯骄傲地挺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无比自豪的光芒,仿佛比夸了自己还高兴。
“那确实厉害得不得了!我就知道嘛,”他信誓旦旦地用力点头,声音清脆响亮,“师尊怎么可能没有他厉害?我的师尊,一定比五绝还要厉害!厉害得多得多!”
他越说越起劲儿,小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仿佛已经看到了光辉的未来。
他突然伸出小手,“啪”地一声拍在自己那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胸膛上,站得笔直,仰着头,对着青衣大声宣告,眼中金银异彩流转,充满了初生牛犊的豪气与纯真的憧憬:“师尊!我以后也要当五绝!我要做魔界最强的人!我要成为一界最强的人!”
他小脑袋瓜飞快地想着,“他们都是什么‘尊’啊、‘城主’啊的……哼,那我以后就要当魔尊!最最厉害的魔尊!”
看着小弟子那副恨不得现在就扛起魔尊大旗的雄赳赳气昂昂模样,青衣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清浅却真切的笑意,如同春风吹皱一池静水。
她没有阻止这份小小的、带着稚气的雄心壮志,只是轻轻颔首,温声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