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了了怒发冲冠,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气冲冲地回到他那残破不堪的小院,如狂风骤雨般发泄着心中的愤恨,将一切砸得稀巴烂。
他将自己辛辛苦苦写下的字帖,无情地撕碎。
反正顾家主从来都不会正眼瞧一下这些字,写与不写又有什么意义呢。
顾了了尽情地宣泄着愤怒,然后像一滩烂泥似的躺在地上,仰望着那碧蓝如宝石般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要是……要是我也有天灵根就好了!”
他内心深处的渴望,犹如熊熊烈火,燃烧得愈发炽烈,让他的心中渐渐滋生出一丝心魔。
心魔在他的脑海中蛊惑着:“顾家不把你当人看,仆人肆意欺辱你,顾主母对你视而不见,冷漠至极,你爹的眼中只有他的宝贝儿子,连看都舍不得看你一眼,顾怀睢更是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你身上,让你此生都无法跨越。”
“明明是你先出生,倘若没有顾怀睢,没有顾家主母,倘若你爹将你娘娶回家,倘若你是顾家少主,倘若天灵根属于你,那么顾家的一切都将属于你,仆人会对你毕恭毕敬,敬畏有加,你爹的眼中也将只有你,你想要这样的生活吗?我可以帮你把顾怀睢的天灵根挖出来,换到你身上。”
顾了了听到这声音,如惊弓之鸟般惊恐地跳了起来,左右张望。
没有人,这声音……
心魔:“不用找了,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顾了了原本慌乱的神色瞬间变得镇定自若,他难以置信地开口:“你能帮我把顾怀睢的天灵根换到我身上?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换成功后你就能修炼了,你就能如凤凰涅盘般慢慢强大起来,不再受任何的委屈,那些虚伪的仆人都可以随时被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弄死。他们甚至会害怕得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跪下来求你饶他们一命,桀桀桀~”
心魔阴险地开口,仿佛在描绘一幅美好的画卷。
顾了了想起顾怀睢那风度翩翩的风姿,心中不禁有些犹豫:“我再想想。”
心魔说完一句“随你”,便如鬼魅般消失在他的脑海里。
……
事情的转折如疾风骤雨般袭来,顾家主和顾家主母正激烈地讨论着,到底是将顾怀睢送往万仞剑宗好,还是天衍法宗更为妥当。
顾家主母满心希望顾怀睢能去剑宗学剑。
然而,顾家主却认为学剑之路犹如布满荆棘的险途,又苦又穷,远不如学法那般轻松自在,还能摆脱贫困的困扰。
他们夫妻二人争执不下,互不相让。
最终,还是决定让顾怀睢自己来做出抉择。
顾怀睢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剑宗,这如一把利剑,直插顾家主的心窝,让他气得三天都吃不下饭来。
气过之后,顾家主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为顾怀睢准备修仙所需的物品。
剑修,虽然强大无比,但也因出了名的贫穷而声名远扬。
顾怀睢一旦踏入剑宗学剑的领域,便如同一只离巢的鸟儿,几年甚至十几年都难以归家。在剑宗,顾怀睢的灵根出类拔萃,资源自然不会亏待他。
可在其他方面,活着就行。
遥想当年,顾家主和他的夫人初次相见,夫人一身补丁,跟个乞丐一样,而她的那把本命灵剑,却过的滋润无比。
顾怀睢一旦投身剑修行业,灵石就会和无底洞一般,源源不断地为灵剑花钱。
所以,在距离万仞剑宗招收弟子还有数年之遥的时候,顾家主便开始四处寻觅修仙资源,而顾家主母则留在家中,悉心教导顾怀睢练剑。
他们那拳拳爱子之心,如同春日暖阳,温暖着顾怀睢的心房,而这一切,都被顾了了悄悄地看在眼里。
顾了了面色凝重,步伐踉跄地朝着残破小院走去。
途中,他偶遇几个偷懒的仆人。他们藏匿于拐角处,再次对顾了了指指点点,言语中尽是鄙夷与不屑。
顾了了想到在顾家的种种遭遇,那些冷眼和嘲笑如针一般刺痛着他。
他拾起一块砖头,毫不犹豫地朝着一个仆人的头部狠狠砸去。
炽热的鲜血溅洒在顾了了的面庞。
顾了了的手没有丝毫颤抖,一下又一下,直至将仆人的脑袋砸得扁平。
其余几人起初被顾了了的癫狂之态所惊吓,但他们很快回过神来,迅速将年仅十岁的顾了了制服。
他们将顾了了死死按压在地上。
愤怒地吼道:“孽障,你这杂种,竟敢行凶杀人,随我们去见家主,家主必定会让你一命偿一命。”
顾了了被压在身下,悲痛欲绝,嘶声高喊:“心魔救我!”
须臾之间,顾了了的双眸变得猩红。
只见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们都得死。”
心魔附身的顾了了此刻强大得令人恐惧,他轻而易举地将压在身上的几个仆人甩开。
站起身来,他如鬼魅般迅速抓住一人。
双手如铁钳般,硬生生地将那人的嘴巴撕裂。
“说啊,你们倒是说啊,如此喜欢用嘴巴诋毁我,我便让你们说个够。”
顾了了松开手,只见那仆人倒在地上,抽搐数下,便含恨而亡。
其他几位仆人目睹顾了了如此凶残狠戾、癫狂嗜血的模样。
浑身战栗着,声音颤抖道:“疯了,他疯了!!快跑。”
他们惊恐万分,纷纷朝外狂奔而去。
顾了了舔舐着手上的鲜血,冷笑道:“跑?你们又能逃往何处。”
紧接着,顾家的一角,血腥屠杀,惨不忍睹。
处理完几具仆人的尸首后,顾了了面沉似水,“接下来,就轮到你了,顾怀睢,天灵根,即将归我所有。”
顾家少了几个仆人并没有引起怀疑。
日子还是照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