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淼淼刚踏入席位范围,洛长生便递来一枚冰纹灵果。晶莹的果皮上凝结着细密霜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谢珩之随手抛来一个油纸包。包裹散开一角,露出色泽红亮的辣卤蹄筋,浓郁的辛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沈淼淼盘腿而坐,左手握着晶莹剔透的冰纹灵果,右手抓着红油发亮的辣卤蹄筋,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她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自家师姐正将对手逼至擂台边缘,剑招凌厉得让人移不开眼。
“师姐加油!干就完了!”她含糊不清地喊着,嘴角还沾着一点辣椒末。
……
最终晋级剑宗六人,法宗五人
静婵寺三人以及合欢宗一人。
夕阳西下,今日的比试在漫天霞光中落下帷幕。
沈淼淼满足地拍拍肚子,准备回去好好消化今日所见所悟。
最后一天,
由于共有十三位晋级弟子,其中一位轮空。
十三位晋级弟子依次登台抽签,玉签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当苏绵绵展开手中玉签时,一道金光闪过,轮空签。
高台之上,风无痕玄色衣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斜睨着宋鸿杰,眼中剑意凛然:“法宗的手段,一如既往地见不得光。”
宋鸿杰依旧挂着那副万年不变的笑脸:“风宗主此言差矣,这明明是圣女福缘深厚。”
风无痕冷笑一声:“骗不了别人,骗骗自己得了。”
苏绵绵把玩着轮空签,对着沈淼淼勾起一抹笑。
叶澜对战静婵寺佛修。
温鹤归对战法宗弟子。
谢珩之对战静婵寺佛修。
楚弄影对战法宗弟子
沈淼淼对战洛长生……
上午十二位晋级出六人。
六人分别是江苦酒,云谏,叶澜,宋琰,楚弄影,沈淼淼。
午后的演武场笼罩在凝重的氛围中,七位天骄静立台上。
微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却拂不去空气中凝滞的肃杀之气。
就在决赛即将开始之际,场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万俟昭昭?一袭月白长衫,玉冠束发,乍看如温润儒雅的翩翩书生,然而她周身威压如渊似海。
她身旁,?钰铮铮?依旧一袭烈艳红衣,斗笠垂下的轻纱随风微动,隐约可见她唇角噙着的一抹恣意弧度。金色铃铛随步伐轻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高台上,宋鸿杰见万俟昭昭驾到,立即起身相迎。
万俟昭昭神色淡漠,径直走向主座,衣袂翻飞间已霸气落座。
钰铮铮抱臂而立,声音慵懒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给本尊也搬个座来。”
宋鸿杰眉头微皱,正要回绝,万俟昭昭已冷声道:“给她安排。”
侍从慌忙抬来座椅,与万俟昭昭并列摆放。
钰铮铮懒洋洋地坐下,翘起二郎腿。
红衣下摆滑落,露出纤细脚踝上戴着的金色铃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同排观战的?静莲佛子?,目光始终追随着钰铮铮的身影。
见她一步一步走来,他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那笑意里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好久不见的欣喜,是爱的隐忍与克制,更是跨越千年的执念。
场中比试尚未开始,高台上的暗流已然涌动。
众弟子屏息凝神,等待着这场龙争虎斗的开幕。
“铛——”
钟声回荡,比试开始。
第一场,万仞剑宗江苦酒?对战天衍法宗云谏?。?
江苦酒目光微动,瞥见了钰铮铮的身影。
待她落座,他才收回视线。
台下的楚弄影见状,心中了然,原来这位便是江苦酒的道侣。
虽只窥见背影,却已觉风华绝代,令人不敢逼视。
“不愧是能令太上无情道折腰的美人……”
楚弄影低声对叶澜叹道,“单是背影便摄人心魄,若揭开面纱,不知该是何等惊世之姿。江苦酒何止不亏,简直是天道眷顾。”
她摇头唏嘘,“恨不能身为男儿,否则倾尽所有,也愿换美人一回顾。”
叶澜面无表情:“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钰铮铮素手轻抬,一尊白玉酒壶凭空现于掌心。
壶身剔透,映着天光流转,更衬得她指节如玉。
壶口微倾,一线琥珀色的琼浆徐徐注入青瓷酒杯,酒液澄澈如融化的琉璃,在杯中轻轻晃动,泛起细碎金芒。
风无痕鼻尖微动,一缕醇厚酒香已悄然钻入肺腑,那香气似寒梅初绽的清冽,又似陈年灵药沉淀的馥郁,只一嗅便叫人灵台清明。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终是忍不住轻咳一声:“这位道友,不知此酒......何处可寻?”
钰铮铮垂眸将酒杯斟至七分满,闻言唇角微扬:“三千年雪魄为引,辅以九幽玄冰莲酿的醉仙酿。”
她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买不到的。”
忽而抬腕一弹,那酒杯便凌空飞渡,稳稳悬在风无痕面前,“不过今日,可请你小酌一番。”
风无痕两指夹住飞来的酒杯,朗笑道:“那便谢过了!”
他先闭目深嗅,但觉百脉俱畅,再浅抿一口,霎时如饮朝露霞光,唇齿间竟隐隐有大道梵音回响。
待睁眼时,眸中已现震撼之色:“这酒......”
分明是能助人顿悟的天地至宝。
钰铮铮素手轻抬,将酒杯递到万俟昭昭面前,眉眼含笑:“姐姐,请喝。”
万俟昭昭干脆利落地一摆手:“酒壶给我。”
钰铮铮也不恼,依旧笑吟吟地收回酒杯,转而将酒壶递了过去。
钰铮铮玉指轻挑面纱一角,只露出那抹朱唇。
她浅抿一口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唇间留下一丝晶莹。
台下,楚弄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抹艳色。
那唇形饱满如花瓣,色泽嫣红似朝霞,随着饮酒的动作微微开合。
不敢想象,亲起来会是怎样的滋味。
楚弄影再一次痛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然高低得自荐去当鼎炉。
台上,江苦酒与云谏相对而立。
裁判长老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江苦酒刚要祭出剑,却见云谏干脆利落地举手:“我认输。”
话音未落,人已跃下擂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场鸦雀无声。
台下观众面面相觑,我们裤子都脱了,就给我们看这个?
“云谏这厮...好一个混子!”有人忍不住嘀咕。
裁判长老握着判令的手微微颤抖,反复确认:“江苦酒...获胜?”
语气里满是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