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暖暖手里的枪。
安若溪吓得脸色惨白,但在林暖暖凌厉和鼓励的目光下,安若溪也颤抖着捡起了另一把。
林暖暖一步步靠近,将冰冷的枪口死死抵在周小刀的太阳穴上。
安若溪也鼓起勇气,用枪顶住周小刀的后心。
“周小刀!停下你手里的东西!不然我开枪了!”林暖暖厉声喝道,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尖锐。
周小刀纹丝不动,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尊雕像。
掌心的灰光依旧在稳定凝聚,似乎对外界的威胁毫无感知。
周小刀当然感知到了。
子弹?对他这具比高强度合金还坚韧的身体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此刻正是炼制傀儡印的最关键收尾阶段,只需要再坚持几分钟……
见周小刀毫无反应,林暖暖心中又急又怒:“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她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安若溪带着哭腔劝道:“暖暖姐……要不算了吧……”
“不能算!他是杀人犯,他现在做的一定是极其危险的事!”林暖暖咬牙,想起哥哥林凡被娱乐圈封杀,以及坐牢的惨状,想起周小刀之前的暴行,怒火压过了恐惧。
她猛地调转枪口,对准周小刀的手臂,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密闭空间内格外刺耳。
子弹撞击在周小刀的手臂上,肌肉凹了一下,子弹又斜着、滑着射向大腿内侧。
‘卟’的一声差点就打中小老弟,中弹的地方,皮肤表面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痕迹。
然而,物理冲击无碍,但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震动,却像一根尖针,狠狠刺入了周小刀高度集中的精神世界!
“噗——!”
周小刀身体剧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手掌间那枚还没成的灰色傀儡印,如同被戳破的气泡,瞬间溃散,化作点点流光消失无踪。
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从脑海深处传来,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裂开一道口子!
周小刀清晰地感应到,自己的精神本源,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缝,并且正在缓慢地、却不可逆转地蔓延!
他大惊失色,要是继续蔓延裂开,自己不死也会变成白痴,或者变成植物人。
修炼被强行中断的反噬,比以前预想的更加严重,直接伤及了本源深处!
周小刀又吐了两口血,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那是一种极致的愤怒和冰冷的杀意。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你们……知不知道……做了什么?!”
林暖暖和安若溪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铁牢里有空调,周小刀又不怕冷,只穿着一件短袖,两女看得很清楚。
她们看到子弹无效,本就骇然,再见到周小刀吐血、眼神如此恐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别过来!”林暖暖尖叫着,和安若溪一起,两人下意识地对着周小刀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
子弹打在周小刀身上,如同雨打芭蕉,除了留下些许白点,毫无作用。
周小刀猛地起身,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瞬间夺过了两女手中的枪,随手捏成了废铁。
两女摔倒在地板上,吓得脸色苍白。
周小刀把报废的手枪甩在脚下,他头痛欲裂,精神本源的裂缝在持续扩大,带来阵阵眩晕。
周小刀强忍着剧痛,一把扯下昏迷中陆景珩的外衣,撕成布条,三两下将吓傻的安若溪捆了个结实,扔到角落。
接着,他转向面无人色的林暖暖。
“恶魔!畜生!你别碰我!”林暖暖绝望地怒骂,泪水夺眶而出。
周小刀一步步逼近,那狂暴的杀气几乎让她窒息。
突然,周小刀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源自噬宙诀中一些关于阴阳调和、稳定心神的隐晦记载。
虽然修复本源希望渺茫,但或许……能暂时稳住这不断恶化的裂痕?
现在发怒也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还会加剧精神本源的裂痕扩大。
周小刀看着林暖暖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却依旧娇美漂亮的脸,想起她之前的指控,再想起刚才子弹差点打中自己的命根子,
一股怒意和邪火,混合着阻止精神本源裂痕蔓延的想法滋生——睡了她。
睡了她,或许能让精神本源的创伤不再继续恶化?
求生的本能涌上周小刀的心头。
他转身一掌把刘队打晕,确认七个男人都晕死。
周小刀转身,一步步走向林暖暖。
他抬手,像夜色合拢,一把将林暖暖揽入怀中。
“你说我是坏人?”他的嗓音低而薄,似雪刃划过冰面,溅起细碎的寒光:
“好——那我便借你的唇,尝一尝这恶名的滋味。”
林暖暖挣扎,像一尾离水的银鱼,拍碎月影。
她内心无声呐喊着:不!不要!混蛋!畜生!我怎么会被这种恶魔抱着…………陆景珩那个废物!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
周小刀俯身,以吻封缄,将她的咒与泪,一并收进一场静默的风暴。
安若溪吓得缩在角落,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时间被拉成一缕极细的丝,绕住两个人的呼吸,绕住安若溪指节发白的惊恐——
她听见自己心跳,像远寺残钟,一声,一声的响着。
仿佛两瓣桃花落入古井,涟漪一圈圈漾开,又归于幽暗的平静。
两个多时辰,周小刀跪在被单上,像跪在一场落雪的尽头,马儿停止奔跑。
他松开安若溪,把她的疲惫与颤抖,轻轻安放在林暖暖的身旁——
两朵被夜雨打湿的花,并肩,无声,只剩潮润的呼吸,在灯光里,一闪又一闪。
林暖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滑落,恨意依旧,但其中混杂了更复杂的情绪——
屈辱、恐惧,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身体本能反应的茫然与羞耻。
林暖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被这个恶魔…可是…为什么…身体会有那种感觉…不!我应该恨他!永远恨他!
周小刀在餐盒旁拿起两瓶水,打开瓶盖递给两女,语气比之前温柔了很多:“喝点水。”
安若溪茫然的接过,而林暖暖猛地扭过头,不理他。
周小刀嗤笑一声,把水放在床角,不再理会。
他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这次精神本源比以前受损更严重10倍。
这次的精神本源创伤,估计按照正常修养的话,至少需要几年才能痊愈。
这只是他的猜测。
甚至,这么严重的创伤,还能不能愈合都很难说,因为精神核心的裂痕直达深处。
囚室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和诡异,信任彻底破产,只剩下赤裸裸的力量对峙和难以言说的纠葛。
…………
冰冷的合金囚室,时间仿佛凝固。
头顶均匀散发出的白光,无法分辨昼夜,只有送餐口定时开启关闭的轻微“咔哒”声,提示着时间的流逝。
周小刀盘膝坐在硬板床上,脸色比前昨晚更显苍白。
精神本源的裂痕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不仅让他无法全力运转噬宙诀,更带来持续的、针扎般的隐痛。
这一天时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调息,试图用微弱的能量温养那受损的核心——(噬宙诀温养身体会全身舒服轻松,对精神本源的滋养也有好处)
然而,进展缓慢得令人心焦。
地上,刘队和四名护卫,以及萧墨言、陆景珩,依旧被周小刀命令坐着、或躺在地上。
他们虽然都醒了,但周小刀不允许他们随意活动。
七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饥饿和虚弱显而易见。
送餐口再次打开,十份流食被推了进来。安若溪怯生生地看向周小刀。
周小刀眼皮都没抬,淡淡开口:“老规矩,一份分成三份,只给他们每人一小份。水也减半。”
安若溪默默照做,将少量食物和水递给那七个男人。
陆景珩接过那点可怜的糊状物,忍不住抱怨:“这…这点东西够谁吃的?周小刀,你要饿死我们吗?”
周小刀冷冷瞥了他一眼:“饿不死。吃多了,拉撒多了,这屋子里的气味你们自己受着?还是你觉得,我会好心到频繁让你们使用那个角落的马桶?”
他指了指墙角的简易设施:“不想被打晕,就给我闭嘴。”
陆景珩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愤愤地吞咽着那点食物。
周小刀转而看向林暖暖和安若溪,语气稍缓:“你们两个,吃完整的份量。”
他指了指床边:“坐下吃。”
林暖暖咬了咬嘴唇,没有动。
安若溪犹豫地看了看周小刀,又看了看林暖暖,小声道:“暖暖姐……”
周小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怎么,林大小姐是嫌这伙食差,还是想学他们饿肚子?”
他目光扫过林暖暖因轻微脱水而略显干燥的嘴唇:
“或者……需不需要我喂你?”
林暖暖脸上瞬间涌起羞愤的红晕,想起昨晚那漫长而屈辱的两个多小时,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她狠狠瞪了周小刀一眼,最终还是拉着安若溪在床沿坐下,默默地吃了起来。
她知道,在这个恶魔面前,无谓的抵抗只会招来更过分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