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距离黑风岭可不近!
是巧合?还是说。。。它一直在某种程度上,关注着自己这个奇怪的“两脚兽”?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匪徒的营地离这里并不算太远,刚才的虎啸很可能已经惊动了他们。
猛虎似乎对下面这些两脚兽的麻烦并不感兴趣,它甩了甩硕大的头颅,打了个响鼻,喷出两股白汽,然后迈着优雅而从容地步伐转身,几个起落间,那令人震撼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风雪弥漫的山崖之上,仿佛从未出现过。
来得突然,去得潇洒,只留下劫后余生、目瞪狗呆的沈烨一行人。
“虎。。。老虎。。。”
一个民兵两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它。。。它好像救了咱们?”
啪的一声,一旁的七爷直接一个大逼兜拍在了民兵后脑勺上:
“胡说八道什么!那厮山神爷,是山君,别胡说八道!”
“别废话了!快走!”
沈烨被七爷的这一巴掌惊住,率先反应过来。
虽然心中仍旧充满了疑问和震撼,但求生的本能却是让他头脑一清,立刻下令道:
“趁现在那些人没来,立刻离开这里!”
猛虎的出现,惊走了未知怪物,但也可能引来匪徒。
他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小队再次鼓足力气,牵着受惊的骡子,朝着七爷判断的、来时的大致方向拼命前行。
也许是否极泰来,也许是猛虎的余威仍在,他们一路竟然没有再遇到麻烦,并且真就找到了来时的路。
虽然失去了一个队友——王猛(生还希望极其渺茫),但主力尚存。
他们不敢停留,凭借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力,在风雪中艰难地辨认着来时的路,向着小河村的方向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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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小河村内暴风雪持续肆虐,柴房里的赵卫东和沈金宝、沈银宝冻得几乎被冻得失去知觉,连咒骂声都变得有气无力。
沈建军和刘红霞在家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当家的,怎么办啊?这么冷的天,金宝银宝要是有个好歹,那我们可咋办啊!”
刘红霞哭天抢地的嚎道。
“哭有个屁用!”
沈建军焦躁地踱步:
“都怪沈烨那个小畜生!还有石头那个愣头青!”
“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沈建军眼中闪过狠色:
“咱去找我爹!必须让他出面施压!就说石头奉了沈烨的命令,滥用私刑,想要冻死知青和自家兄弟!要断了我们三房的根!”
“老头子最好面子,也最看不惯老大一家,肯定不会不管,替我们出头的!”
两人顶着风雪,艰难地跑到沈老栓家,添油加醋地一番哭诉。
沈老栓本来就对大儿子一家极其不满,听说两个宝贝金孙被关起来快冻死了,又涉及到知青的事情上,怕惹了大麻烦,果然勃然大怒。
当即就拄着拐杖,就让沈建军扶着,怒气冲冲,深一脚、浅一脚地就直奔大队部而去。
大队部门口,再次聚集起一些被刘红霞暗中煽动、担心自家取暖和口粮问题的村民。
沈老栓拖着老迈的身体,好不容易到了大队部门口,好悬半条命差点没了。
不过,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到,立马就摆出大家长的架子,用拐杖指着守在大门口的石头和林薇道:
“石头!你个混账东西!没爹娘没娘,没教养的玩意!谁给你的胆子,敢关我沈家的人!”
“还有林薇!你现在可是我沈家的孙媳!你这是想把我们老沈家的子孙往死里整吗?马上把人放了!不然老头子我今天可就不答应了!”
见石头受辱,林薇气得脸色发白:
“爷爷!是他们想要偷集体的粮食!破坏集体财产的,想让全村人都跟着饿死、冻死!”
石头也是寸步不让,直接跨前一步道:
“老不死的,我给你脸,尊称你一声老栓爷!可你也不能给脸不要侮辱我!今个儿我把话放这了,我们民兵队抓到的是偷粮贼,是破坏国家财物的坏分子!谁再敢胡说八道,无理取闹,看我不把他也当成同党一起抓起来!!!”
说完,再次上前一步,举起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沈建军,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
在石头看来,对他有恩仅仅只是烨哥一家,而沈家的其他人,就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臭虫。
自己给烨哥面子,不和他们计较也就算了。
他们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真当自己没脾气吗!
“放屁!沈烨呢?让他出来见我!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沈老栓被石头的气势吓了一跳,过了许久,才身体颤抖的吼叫起来,想要胡搅蛮缠。
而周遭,那些被沈建军和刘红霞鼓动而来的村民,见石头如此蛮横,且他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种,也敢在众人面前嚣张,顿时就不乐意了。
当即,便有几个二流子躲在人群里叫嚣了起来。
“石头,你也只是沈烨的一条狗,有什么可嚣张的!”
“就是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大队长呢!”
“凭什么你们把控着粮食和柴火!我们不服,我们要求自己保管,自己分配!”
“对对对!把物资拿出来,我们自己分配!”
在几个有心人的鼓动下,现场很快就乱成了一团。
几个民兵见状,纷纷举起手中的老套筒,上前与众村民对峙,将林薇护在身后。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场面即将再次失控之际。。。
村口的风雪中,突然出现了几道模糊而蹒跚的身影。
一个眼尖的民兵突然放下手中的老套筒,激动地大喊起来:
“回来了!是大队长!大队长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