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菲把手机递过来。
“你看看网上的评论，好烦，都没胃口了。”
方侗接过手机，随意翻了翻嘉行《仙剑奇侠传》官宣动态下的评论。
确实有不少对《仙剑奇侠传》的负面评价，难怪吃不下饭。
方侗看完不以为然。
“这些人懂什么？”
他们连《仙剑奇侠传》都没看过，仅凭刻板印象就妄加评判，实在有失公允。
“等着看吧，今晚首映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刘逸菲凝视着方侗，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总能这么自信？”
方侗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自信不是摆烂，而是我自在的态度。今天有空，想去哪儿玩？”
刘逸菲雀跃道：“逛街去！”
……
上亚总部，贺磊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累极了！
男人总有那么几天格外脆弱，需要慰藉。
这段时间他全程盯着《无名之夜》的拍摄，还要筹备后续宣发，身心俱疲。
以他的地位，本不必亲力亲为，
但方侗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飞天奖那晚的记忆至今挥之不去——
眼看曾经瞧不上的嘉行日渐崛起，他怎能不焦躁？
更别提那份五亿对赌协议。
他绝不能输。
若嘉行继续壮大，真在一年内将糖焉捧成顶流……
贺磊不敢深想，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如今他只盼《无名之夜》春节档打个翻身仗，为上亚争回颜面。
突然，他直起身子：“嘉行是不是有新剧上线？”
迅速打开电脑搜索——
“《仙剑奇侠传》？”
“全新仙侠剧……”
“奇怪，《宫锁心玉》爆火后，为何不继续拍清穿题材？”
贺磊越看越惊讶。
主演全是新人，女主角刚入行，男主角甚至是个在校学生，这算怎么回事？
这样的阵容真的能撑起一部戏吗？
贺磊突然觉得浑身轻松，积压已久的情绪找到了出口，心情由阴转晴。
看来《仙剑奇侠传》注定要失败。
不仅他这么想，上亚公司的人也都持相同看法。
全部启用新人，这风险太大了。
实在搞不懂嘉行是怎么考虑的。
他们似乎特别偏爱用新人当主演。
难道方董想体验培养新人的乐趣？
小心玩脱了。
关键是《仙剑奇侠传》不仅是冷门题材，还是游戏改编作品。
游戏和电视剧能相提并论吗？
真是可笑，等着看嘉行栽跟头吧。
听说他们投了三千万，估计连本都收不回来。
嘉行再这么乱来，迟早会把积累的口碑败光。
与此同时，嘉行内部也普遍缺乏信心。
可以说全公司只有方侗一个人坚信《仙剑奇侠传》会成功。
从高管到保洁员都不看好。
他们的担忧和网上的舆论基本一致。
唉，真不知道《仙剑奇侠传》能不能火，心里没底。
大概...也许...可能...会成功？
别这么说话，我更没信心了。
你不相信自己，总该相信方董吧？
但事实就是如此，网上评论虽然有些偏激，但指出的问题确实存在。
我觉得拍《仙剑奇侠传》确实太冒险了。
不过我听高层透露，方董已经在筹备续集了。
据说剧本都完成一半了。
？方董考虑得也太超前了吧？
《仙剑奇侠传》还没开播，他就计划拍第二部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这就是方董的风格，学着点吧。
方侗和刘逸菲待了一整天，晚上分别时两人依依不舍。
刘逸菲越发舍不得方侗离开。
陪我看《仙剑奇侠传》首播嘛。
这可是我第一部作品呢。
方侗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今晚不行，我有重要的事。
刘逸菲轻咬嘴唇，有些失落。
方侗在她颈间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痕。
别担心，我先走了。
他确实有要紧事。
李家臣、霍振涣和何洪生突然提出要和他视频通话。
方侗觉得有些奇怪，但既然三人主动联系，他决定顺水推舟，尝试拉拢他们一起做空 ** 次贷市场。
这三人实力远超周开务等人，能调动的资金也更为庞大。
方侗回到家，准时在八点与三人连线。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他们的画面。
hello，能听清吗？
咳，听得很清楚。
方侗调整了下摄像头角度。
三位最近如何？突然找我总不会是要我提前拜年吧？
要是没个几百万红包，我可不会随便下跪。
三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
那倒不至于，我们没那么无聊。
拜年要这么大红包，我可担待不起。
方先生真幽默。
方侗微微一笑：“不然我真猜不到你们三位为何一起找我。”
何洪生神情严肃：“我们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方侗摊开双手。
“别误会，我和你孙女可没什么。”
何洪生脸色瞬间阴沉。
“你……”
“我问你这个了吗？”
“专挑不该提的说。”
李家臣和霍振涣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何洪生强压怒火，硬生生转开话题。
“我们偶然从周世宾那儿听说，你向他借了五十亿。”
“他说你打算做空花旗国次贷，这事是真是假？”
方侗恍然。
原来是为这个。
“巧了，我正想和你们谈这事。”
“确有此事，周世宾没乱说。”
“年后我准备做空花旗国，找他借钱就是为了筹集资金。”
“这次动用的资金规模会很大，所以提前准备。”
话音刚落，屏幕对面的三人神色各异。
李家臣愣住，低声自语：“我还当周世宾胡扯，居然是真的……”
霍振涣眼角直跳。
“做空花旗国次贷？亏你敢想。”
“听得我头皮发麻。”
何洪生瞪大眼睛，活像见了鬼。
“什么？”
“你再说一遍，该不是开玩笑吧？”
方侗调整了下坐姿。
“周世宾说的没错，我确实要做空花旗国次贷。”
李家臣满脸不解。
“别的我不懂，但花旗国次贷我可太熟了。”
“我自己就长期投资这个，赚了不少。”
霍振涣和何洪生紧盯着方侗，等他继续往下说。
看吧，眼前就有现成的例子。
人家投资 ** 次贷都赚到钱了，你居然还想做空？
你那聪明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方侗一脸震惊地望着李家臣。
你在 ** 次贷市场投了多少资金？具体数字是多少？
加上这些年的收益，现在差不多值九十亿美元。
方侗惊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知道你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光是在股市就有九十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六百三十多亿。
作为朋友劝你一句，赶紧抛掉，免得赔得精光。
......
李家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我的房地产债券这么值钱，你让我现在抛售？
那得损失多少？
这算哪门子朋友？
方先生开玩笑吧？我的次级房贷债券一直在升值，怎么可能抛售？
方侗语气坚决： ** 房地产市场躺着赚钱的日子快到头了。现在不抛售止损，过阵子就来不及了。
李家臣紧紧皱起眉头。
胡说什么？
你这说的什么话？
他完全没把方侗的忠告听进去。
见劝说无效，方侗也不再坚持。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是你的事。
唉，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
七十亿美元，折合人民币六百多亿。
这笔钱要是给我该多好。
方侗不由得同情起李家臣。
到时候赔光了可别想不开。
霍振涣被好奇心折磨得坐立不安。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方侗做空 ** 次贷的底气从何而来。
面对追问，方侗从容不迫地解释起来。
花旗国房地产市场的泡沫问题显而易见，你们应该也清楚吧？
李家臣等人纷纷点头。
这确实存在，但我觉得不必过分担忧。股市、地产、外汇市场哪个没有泡沫？这些都很正常。花旗国拥有全球最完善的金融体系，任何风险都能被及时化解。
方侗听罢只觉得这话充满讽刺意味。
后来的事实表明，花旗国在这场危机中不堪一击。他们引以为傲的金融体系完全没发挥应有作用。由房地产泡沫引发的次贷危机迅速席卷全国，最终演变成全面经济危机，甚至波及全球。如果金融体系真那么有效，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不算大问题？简直荒谬！
只要深入研究过花旗国经济就会知道，过去两年间花旗联储连续加息十一次，利率从1%飙升至5.25%。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货币政策的突然紧缩必然导致资产泡沫破裂，继而引发次贷危机。
道理很简单，以前每月只需还1元的房贷，现在要还5元。连孩子的奶粉钱、宠物的口粮钱都填进去可能都不够，这日子怎么过？一旦断供潮出现，那些次级债券不就爆雷了？
三人都是明白人，稍加思索就发现方侗的分析很有道理。
李家臣提出异议：但有个关键点你忽略了。虽然基准利率上调，可民众收入也在增长，怎么会还不起贷款？
方侗微微一笑。
花旗国整天把全球化挂在嘴边，吹得天花乱坠。可实际上，全球化只让少数权贵受益，普通百姓根本没捞到什么好处。
这些年来， ** 普通百姓的收入增长缓慢，连通货膨胀都没能跑赢。
照你这么说， ** 的房地产泡沫早该破裂了，怎么可能撑到现在？
方侗淡淡地说了四个字：
虚假繁荣。
李家臣三人一时语塞。
双方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见三人沉默良久，方侗主动提议：要不要跟我一起做空 ** 次级贷款？你们只需要出资金，其他交给我。
三人连忙摇头，动作快得惊人。
谢了，还是算了吧。
你自己玩吧，我可不敢碰。
我就不拖你后腿了。
方侗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本以为你们这个层次的人会有不同见解，看来也不过如此。
三人本是来寻求答案的，此刻却更加困惑了。
他们越发觉得方侗这个人深不可测。
明明道理那么简单，怎么就想不通呢？
方侗不再强求，转而聊起其他话题。
只是每次不经意看向李家臣时，目光中总带着几分怜悯。
李家臣被看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