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晓松听到林天强的话,脸色瞬间煞白。他颤抖着用泰语对秃头胖子说道:“他们说...如果你不说实话,就让你尝尝蛇笼祭的滋味。“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不变,他们都知道林天强这是在吓唬那毒贩,毕竟这是警察局又不是东南亚哪个堂口。
但秃头胖子不知道呀,对于东南亚人来说,东大无疑是极为可怕的,毕竟立国这些年先揍了欧美,又干翻了东南亚小霸王越南猴子,这让东南亚这片土地上深深缠绕着对于东大的恐惧。
他们国内对于东大的妖魔化也极其的夸张,正因如此,秃头胖子真的相信了。
秃头胖子闻言,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肥肉不自觉地抽搐起来。蛇笼祭是金三角最残酷的私刑之一,将人关进装满毒蛇的笼子里慢慢折磨致死。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蛇笼祭?“秃头胖子的泰语突然流利起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
牛晓松如实翻译后,林天强冷笑一声:“告诉他,我们不仅知道蛇笼祭,还知道蚂蟥浴、血藤缠,如果不说实话,每一个都让他尝尝。“
当牛晓松翻译完这段话,秃头胖子的表情彻底崩溃了。他猛地站起身,又被身后的警察按回椅子上,嘴里不停地用泰语念叨着:“我说!我都说!“
江千风惊讶地看了林天强一眼,后者只是耸了耸肩:“我随便编的,可不是我和毒贩子打过交道,我最烦这群毒贩子了,只会赚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脏钱。“
接下来的审讯异常顺利。
秃头胖子交代了他们来自金三角的一个小型贩毒集团,集团名叫黑水,这次来江洲是为了与一个叫曹正阳的人交易,可是他死了,后来又有一个香江人愿意接手这批货,他们就将货卖给了他们。
“香江人?知道叫什么名字吗?“江千风追问道。
牛晓松按照唐乐的指示,在翻译时“调整“了一下:“他说...对方叫肖天养。“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段时间“肖天养”的大名对于江洲人来说可是如雷贯耳,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却没想到还能从毒贩子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报纸,广播,电视,基本都报道了神都城项目和香江“富商”肖天养,而且很多大型场合都有这位“爱国”港商出面捐钱,不知道和多少领导同台出席过了。
一旦确定这位和毒贩有染,那对于整个江洲而言,不亚于一场地震。
毕竟所有人都能想明白,一个沾毒的港商,真的会是他表面上表演的那样阳光?那么,神都城这个江洲最大的建设项目,是不是也像他这个人一样存在大问题呢?
“这件事因为涉及到了关键人物,我现在去找局长报告,你们继续审问。”江千风立刻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秃头胖子继续用泰语说着什么,牛晓松又补充道:“他说交易是在前天晚上完成的,当时交易的地点在江洲港的3号仓库,他们用五十万美金购买了我们手里50公斤的雪天使。“
“问问他,为什么还留在江洲?“接手审问的中队长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
牛晓松翻译后,秃头胖子支支吾吾地说了一通。牛晓松斟酌着翻译道:“他说...是因为和香江人的手下发生了冲突,对方想黑吃黑,他们被迫杀了对方八个人,所以暂时躲在这里等船离开。“
中队长眼睛一亮:“那今天的冲突也是那群香江人?“
牛晓松按照唐乐的交代,谨慎地翻译道:“他说...今天晚上,有个香江口音的人带着十几个人突然袭击他们。“
林天强适时插话:“这不就对上了吗?香江人想黑吃黑,结果自己人死了,看来他们是怀恨在心,想找这群毒贩报复,结果没想到警察来了。“
其余人也觉得这话有道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道:“昨天被你们杀的那些人,尸体在哪?“
秃头胖子听完翻译,他说到:“我们没有处理,应该是那群香江人处理掉了。”。
审讯持续到凌晨三点,警方获得了大量关键信息。当牛晓松终于被允许离开时,他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楚朝送他回学校的路上,牛晓松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车停在教师宿舍楼下,他才颤抖着开口:“警官...我今晚翻译的内容...“
楚朝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的说到:“牛老师辛苦了,您今晚的翻译工作非常专业,但请您忘掉今天听到的事情,这些都是机密,至于其他的事情与您无关了,我们会为您申请一份奖金的。“
看着楚朝警车远去的尾灯,牛晓松摸了摸内袋里的家门钥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着急忙慌的走到楼上去,想看看自己钱还在不在。
但是,当他到了楼下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家客厅的灯竟然是亮起来的,这立刻吓得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没有结婚,父亲前些年就去世,亲人中只剩下母亲在漫谷生活,他记得走时明明关了灯的。
牛晓松站在楼下,望着那盏刺眼的灯光,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确认自己出门时确实锁了门。
“谁……谁在里面?”他低声喃喃,喉咙发紧。
楼道里静得可怕,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钥匙插进锁孔时,他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他很想离开,但又想到自己放在家里的钱,以他的工资,他不吃不喝也得二十年才能赚那么多。
门一开,一股淡淡的烟味飘了出来。
客厅里,三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为首的那人手里把玩着一枚打火机,火光在他指间忽明忽暗。
“是..您?”牛晓松瞪大了眼睛,声音发颤。
唐乐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但眼神却冷得像冰。
“牛老师,辛苦了。”他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随手扔在茶几上。
纸袋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叠绿色的美钞。
牛晓松的视线死死盯在那上面,喉咙滚动了一下。
“这是……”
“三万美金。”
唐乐淡淡道:“加上原本给你的那些钱,够你在漫谷重新开始了,你本身就只是一个被聘用的讲师,这些钱够你赚几十年的了。”
牛晓松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这是什么意思?”他强撑着镇定,但声音已经变了调。
唐乐没有回答,只是慢悠悠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他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今晚的审讯,很精彩,你也很聪明,而且我们老大是个讲理的人,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牛晓松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我只是按照指示……没有说错话啊。”
“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才能拿钱离开,不然的话,我给你的可就不是钱了。”唐乐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
空气仿佛凝固了。
牛晓松的腿开始发软,他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我...”
唐乐抬手打断了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
“不用说太多,我知道你有泰兰的签证,你也有去泰兰探亲的记录,想走是很容易的。”
他指了指桌上的钱:“拿着它,明天就飞漫谷。从此以后,今晚的事,和你无关,如果后天你还在国内,我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牛晓松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死死盯着那袋钱,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唐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
“别想太多,牛老师。”
他缓步走近,拍了拍牛晓松的肩膀:“其实你在不在江洲没有那么大的问题,但我不想我老大的计划出任何意外,再说了,只要有钱你个孤家寡人去哪不是去呢?”
说完,他径直走向门口,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低声留下一句:
“明天24点前,去泰兰探亲,这几年就别回江州了,这可不是和你在商量。”
门关上的瞬间,牛晓松终于瘫坐在地上,冷汗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