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沉默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两人心头。沈佳怡攥着皱巴巴的礼服衣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声音细若蚊蚋:“昨晚……是我不对,药效太乱了,我……”
林天猛地打断她,语气里满是疲惫与愧疚:“不,是我的错。我不该单独赴约,更不该让你陷入这种境地。”他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头痛让他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到市区。车停在沈佳怡家楼下时,沈佳怡推开车门,却没有立刻上楼,而是背对着林天站了很久,才轻声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你有家庭,我也不该……”
“佳怡,”林天叫住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对不起。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伤害了你,也伤害了紫涵。”
沈佳怡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快步走进楼道,背影透着说不出的落寞。林天坐在车里,看着那扇紧闭的单元门,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发动车子离开。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紫涵,更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场因意外酿成的残局。
回到四合院时,叶紫涵正抱着念念在院子里等他,看到他脸色苍白、衣服皱巴巴的样子,立刻迎上来:“你昨晚去哪了?留张纸条就走,我和爷爷们都担心坏了!”
林天避开她的目光,勉强笑了笑:“遇到点急事,处理完了,没事了。”他不敢说实话,怕看到叶紫涵失望的眼神,更怕破坏这个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家。
可谎言终究瞒不住。接下来的几天,林天总是魂不守舍,开会时频频走神,看到沈佳怡的消息也会下意识回避。叶紫涵察觉到他的异常,却没有追问,只是默默把他换下的衣服拿去清洗——在衣领上,她发现了一根不属于自己的、带着淡蓝色发丝的线头,那颜色,和沈佳怡婚礼上穿的礼服一模一样。
叶紫涵的心猛地一沉,却没有声张。她想起沈佳怡对林天的格外在意:每次项目会议上,沈佳怡总会先看向林天;林天遇到危险时,沈佳怡比谁都着急;甚至连给念念买礼物,都总会选林天喜欢的款式。她一直以为那是伙伴间的信任,现在想来,或许还有更深的情愫。
这天晚上,林天又在书房待到很晚,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沈佳怡发来的“智能安防系统升级报告”。叶紫涵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轻轻放在他手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天的身体僵了一下,转头看着叶紫涵,她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他知道再也瞒不下去,深吸一口气,把仓库里发生的事——从沈佳怡被绑架,到两人被注射媚药,再到那晚的意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语气里满是愧疚:“紫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叶紫涵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直到他说完,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知道佳怡她……一直很在意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却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我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发生这样的事。”
“紫涵,你骂我吧,或者打我也行,别这样……”林天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叶紫涵轻轻避开。
“我不骂你,也不怪你,”叶紫涵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想想。你先去客房住吧,别让念念看到我们这样。”
林天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却只能点头:“好,我去客房。你要是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与此同时,沈佳怡也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她删掉了和林天的所有聊天记录,却删不掉脑海里的片段;她试图全身心投入工作,可一看到“智能安防系统”的代码,就会想起和林天在d国一起熬夜的日子。她知道自己不该破坏林天的家庭,却控制不住心底的悸动与愧疚——她既喜欢林天,又对不起叶紫涵这个朋友。
几天后,沈佳怡主动向林天提交了“智能安防系统”的交接报告,说自己想暂时离开项目组,去国外进修。林天看着报告,心里满是不舍与愧疚:“佳怡,你不用这样,这件事……”
“不是因为那件事,”沈佳怡打断他,努力让语气平静,“我只是想提升自己的技术,以后或许还能更好地帮到项目。而且,我也需要时间整理一下自己。”
林天知道她是想避开自己,只能点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在国外遇到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沈佳怡离开的那天,林天没有去送她,只是让助理转交给她一份礼物——是她之前提过想要的、最新款的技术手册,扉页上写着“祝安好”三个字。沈佳怡拿着手册,在机场哭了很久,她知道,这场始于d国的暗恋,终究只能以遗憾收场。
而四合院的日子,也变得格外安静。叶紫涵虽然没有再提那件事,却总是和林天保持着淡淡的距离。念念偶尔会问:“爸爸,你怎么不跟妈妈一起睡了呀?沈阿姨怎么好久没来陪我玩了?”
林天只能敷衍着说:“爸爸最近要忙工作,沈阿姨去学习了,等她回来就陪你玩。”
他知道,这场意外留下的伤口,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愈合的。他需要用时间证明自己的悔改,也需要用行动重新赢回叶紫涵的信任。只是他不知道,这份被打乱的情谊,这份错位的情感,还能不能回到最初的模样。而远方的d国、G国项目还在推进,A国的威胁也未完全消除,他必须尽快振作起来,既要守护好家庭,也要守护好那些需要他的伙伴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