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墙?怎么建?”胡好奇的追问道,他理解蒋毅的意图,但在这诡异的环境下,具体的操作方式才是关键,“用冰墙?还是用明明的净化围个圈?”
“现在还不知道,”蒋毅坦承,看向蒋明和胡浩,“中心古树的具体形态、能量流动方式、萨维斯的防御机制,我们一无所知。纸上谈兵没用。鑫哥不在,这趟侦察,就我自己去了。”
他转向胡浩,“浩子,你留下来保护好明明。”
“在这儿保护他?”胡浩瞥了眼蒋明手里那根光芒流转的法杖,酸溜溜地说:“老蒋,你瞅瞅他那架势,随手一个净化术下去,那些怪物就灰飞烟灭了。依我看,他在这儿才是无敌的,一次打一百个都嫌少!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遇到袭击还能有个照应!”
“老蒋,浩子说得对,”蒋明把法杖晃了晃,点头说道:“这次侦察就我们三人一起去吧,相互照应才行。”
在这个腐化的翡翠梦境,蒋明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主力输出的感觉。
莉亚上前一步,眼神坚定:“我也去。我的感知能力在翡翠梦境似乎被放大了,或许能提前预警危险。”
蒋毅的目光在莉亚脸上停留片刻,也不再纠结:“好!反正你得听我指挥。”随即他又看向艾莫莉丝,说道:“艾莫莉丝女士,这次得麻烦你带我们去中心古树了。”
“义不容辞。”艾莫莉丝毫不犹豫的同意下来。
胡浩转向二队队员说道:“其他人留在王座领域,如果我们遇到意外需要支援,在用对讲机告知你们。”
在艾莫莉丝的龙背上,蒋毅、蒋明、胡浩和莉亚四人极速向着那搏动着不祥紫光的中心区域飞去。随着距离的拉近,空气中弥漫的腐化气息越来越浓烈,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那低沉的、仿佛无数痛苦灵魂呻吟的嗡鸣也愈发清晰,直钻脑海,让人心烦意乱。
“前面的气息令人作呕。”莉亚脸色微白,强忍着精神层面的不适,指向下方一片由虬结扭曲的巨大根须形成的天然屏障。那些根须上覆盖着厚厚的、仿佛活物般蠕动着的紫黑色苔藓,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腐败甜腥味。
“怎么下去?”胡浩紧抓着龙鳞边缘,探头望向下方那颗仿佛支撑着整个扭曲天空的庞然巨物。
就在这时,艾莫莉丝说道:“我们不能进入树冠下方,现在需要降落了。”话音未落,她突然调整姿态,巨大的龙翼划破粘稠的空气,开始急速俯冲!
“卧槽!”胡浩的惊呼声瞬间被狂暴的气流淹没。
当四人滑下龙背,脚踏实地,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站在地面仰望这绝非寻常的古树。它是一座活生生的、由腐朽构成的擎天巨柱!
中心古树与王座领域里那棵古树相比大了无数倍,它的主干庞大得超乎想象,直径恐怕有数百米,甚至更宽,如同一条连接天地的巨柱。树皮并非木质,而是覆盖着类似冷却熔岩般的暗红色厚重角质层,上面布满了巨大的、如同溃烂伤口般的裂痕,裂痕深处流淌着沸腾的、散发着硫磺恶臭的紫黑色粘稠液体,那是高度浓缩的腐化脓液。这些“伤口”还在有规律地搏动着,每一次收缩扩张,都伴随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将更多的污秽注入大地和空气。
树冠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形态。它由无数巨大的、纠缠扭曲的枝干构成骨架,上面覆盖的并非绿叶,而是厚厚一层如同凝固污血般的暗红色肉膜,肉膜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如同肿瘤般的脓包,脓包破裂处流淌着同样的腐化脓液。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无数粗壮如巨蟒的紫黑色藤蔓,或者说,是萨维斯的腐化触须,从这腐烂的“树冠”中垂落、延伸,深深扎入下方同样被染成紫黑色的大地,如同无数血管,疯狂地向翡翠梦境释放着腐化之力。
整棵“古树”散发出的,是一种将宏伟与腐朽、生命与死亡扭曲糅合在一起的极致恶感。它庞大、壮观,却散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亵靡气息。它像一颗巨大的、正在腐烂的星球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在将整个翡翠梦境拖向更深沉的深渊。
“这也太恶心了!”莉亚喃喃道,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厌恶。眼前的景象比她经历过的任何战场都要恐怖,这是对自然本身最恶毒的亵渎。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长在粪坑里的巨型肿瘤!”胡浩低声骂了一句,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那些搏动的触须和根须,“老蒋,这玩意儿怎么围?冰墙?根本不够看啊!明明的净化能覆盖这么大?”
“看那些触须!”蒋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从“树冠”垂落、扎入大地的巨大紫黑色触须,以及地面上那些如同蛛网般蔓延、同样搏动着的次级触须,“它们就是萨维斯向外输送腐化的‘血管’,也是他汲取力量的通道!”他指着远处几处地方,那里有纯净的翡翠梦境能量如同细小的溪流般顽强地试图流淌,却被那些搏动的腐化根脉强行拦截、吞噬、污染。
“这就像一棵超级变异的绞杀榕,”蒋明看着这颗盘踞天地的恐怖存在,声音凝重,“想要短时间内彻底切断它连接整个梦境的能量通道?几乎不可能。”
“是啊,”蒋毅盯着这巨大古树,上下打量着,“既然树根,是能量传输网络,那就遵循着基本的能量流动规律!萨维斯的力量再诡异,他输送腐化之力也应该分了主次的吧?”
他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片区域:数根最为粗壮的紫黑色主触须从腐烂的树冠垂下,如同巨蟒入水般狠狠扎进翻腾的腐化沼泽。在接触沼泽的瞬间,这些主触须如同树根分叉,迅速裂变、蔓延出无数稍细的次级触须,如同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网络,疯狂地向翡翠梦境的各个区域延伸,播撒着毁灭的种子。
“所以,我们只需要集中力量破坏主干道!”莉亚迅速理解了蒋毅的意图。
“没错!”蒋毅点了点头,思路彻底清晰,“我们要进行‘精准外科手术式打击’,目标是那些关键的能量传输节点!”
“那如果这古树像绞杀榕一样,”胡浩插话道,指了指地面,“树根本身也是传输网的一部分,甚至连接着无数其他同样巨树的话?那岂不是更麻烦?”
“有这种可能,”蒋毅内心也感到一丝沉重,这正是他最担心的复杂情况,“绞杀榕的特性就是通过根系和气根无限扩张地盘。我们得回王座问问伊瑟拉大人,除了这棵主树,是否还有其他次级古树或关键节点被它连接控制?如果有,就更棘手,我们需要更多情报。如果没有,我们就可以集中火力,优先瘫痪这些看得见的‘黑色血管’!”
莉亚合上双眼,无形的感知力深入脚下扭曲的大地。几息之后,她睁开眼,语气肯定:“地脉之下没有能量牵引的脉络。我感觉根系并没有参与腐化之力的传播。”
“那就简单多了,”蒋明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省去刨地的麻烦,我们可以专心对付这些看得见的‘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