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政尧一脚踹在季云宵的屁股上,直接关上了门。
惨点吗?
他自己就能办到。
凌听打完点滴,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按了按有些晕的头,她慢腾腾往地铁站走去。
可走了没几步,她就蹲在了地上,不自觉的就干呕了起来。
晚饭没吃,又打了几个小时的点滴,她的胃特别不舒服。
抬头看了看,发现医院旁边有个超市,凌听怕自己待会低血糖晕倒,赶紧进去买了个面包出来。
可她现在没有味觉,面包吃进嘴里如同嚼蜡,都到家了,连一半还没吃下去。
“凌听。”
凌听转头,季政尧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晚风将他的头发吹乱,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
看着......
看着有些狼狈。
凌听很震惊,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一向精神抖擞的季政尧,咋造成这样了?
“你......你怎么来了?”
凌听垂下头,不敢再直视季政尧的眼睛。
“我......路过。”
季政尧指了指马路对面的车,尴尬的说道。
被人甩了的滋味特别不好受,季政尧有些挂不住脸。
“哦。”
凌听捏紧背包袋子,不知道还能和他说点什么。
“你去哪了?”
季政尧走近凌听,看了一眼她白皙的脖颈,迅速移开了视线。
小丫头还是那么好看,就是......
就是已经不属于他了。
“我去大姨家了。”
凌听将手里的面包塞进包里,又开始撒谎了。
她最近越来越不像话,撒谎的频率比以往二十年都要多。
可她那点小动作,又怎么会逃脱季政尧的眼睛呢?
从大姨抚养凌听长大就能看出来,她对小丫头非常好。
都这个时间了,她要是去了大姨家,怎么可能不吃饭?
手里的面包咬了没几口,一看就是刚买的。
“乖乖,我还没吃饭呢,能陪......”
“不能!”
凌听猛地抬起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季政尧哑然,失望的盯着凌听好一会,才耸了耸肩,“好吧,那算了。”
“天冷了,你早点回去。”
季政尧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凌听只穿了件薄外套,终究没忍心。
“好,那我走了。”
凌听指了指小区里面,对季政尧说。
“嗯。”
季政尧的视线黏在凌听脸上,满眼舍不得。
可小丫头明显不愿意久留,只说了声再见,就快步的往小区里面跑去。
季政尧往前追了两步,有千言万语想对凌听说。
但......终究咽了回去。
侄子出的馊主意没管用,季政尧憋了一肚子气回去。
看到倒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季云宵,冲过去就在他脑袋上给了一下。
坐在一边的季云莱被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小叔这两天气不顺,连最疼的季云宵都挨打了,他可得小心点。
“小叔,我咋了?”
相对于胆战心惊的季云莱,季云宵虽然是挨打的那个,但却淡定的多了。
他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解的问。
“让开!”
季政尧欲言又止,他总不能说季云宵的苦肉计不灵吧?
无奈,只能借口坐在了沙发上。
“小叔,你刚才去干啥了?”
季云宵挪了挪屁股,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
小叔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头发也乱糟糟的,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
“我去哪用你管?”
季政尧狠狠瞪了季云宵一眼,看了看规规矩矩站着的季云莱。
“你怎么回来住了?”
季云莱:“......”
他都回来一个多星期了,小叔才发现?
“那什么......我爸妈吵架了,我就......”
季云莱没有说下去,但他相信小叔明白的。
季政尧确实明白,二哥二嫂吵架,肯定是因为外面的女人。
想起二哥外面的女人,季政尧皱皱眉,随便敷衍两句,就回到了自己书房。
回到书房以后,他点燃一支烟,想了想就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这几天怎么没消息了?”
季政尧对着电话那头的连野问。
“你终于想起我了?”
连野阴阳怪气的笑,一点正型没有。
“少废话,我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季政尧心烦的很,吐出一口烟说道。
“有点头绪不多。”
“什么叫有点头绪不多?”
季政尧拧眉,脸色沉了几分。
“根据你提供的消息,我一直以为是你二叔。”
连野叹口气,“但调查来调查去,我发现,你二叔除了贪了一些公司的钱,好像也没想置你于死地。”
“少废话,到底是谁?”
季政尧就想知道,把凌听父母害死的人是谁。
这些上次连野已经说了。
“不知道啊。”
连野回答的理直气壮。
“你是想让我找别人?”
季政尧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将手里的烟按灭,直接放了狠话。
“别啊,我这不是在查嘛。”
连野“切”了一声,“你这人性子还真急,我抓紧行了吧?”
要是被人半路取消了单子,他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啊。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没有消息,那就不麻烦你了。”
说完,季政尧就挂断了电话。
伸手捏了捏眉心,季政尧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到底是谁呢?
当年到底是谁想置他于死地?
这边的季政尧,因为心情不好又是一夜无眠。
那边的许贤珠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
她风风火火的冲进病房,大着嗓门喊道:“贤铭啊,你没事吧?”
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弟弟又不太好,她赶紧推掉所有事情过来了。
“姐姐,我没事。”
床上的许贤铭骨瘦如柴,脸色白的跟纸一样,鼻子里插着一根氧气管,说话有气无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许贤珠拉住弟弟的手,后怕的不得了。
“你怎么突然发病了,是不是没注意休息啊?”
许贤珠的哥哥和爸爸当年都跳楼了,全家只剩下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
可贤铭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多数时候是住在医院的。
他一次次的靠近鬼门关,一次次的被救回来,许贤珠的钱那真是大把大把的花。
不过她不在乎,只要弟弟能活着就好。
“姐姐,你不用担心。”
许贤铭往门口看了看,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
“我已经给政尧打电话了,待会他就过来。”
许贤珠似是看出了弟弟眼中的期盼,拉着他的手赶紧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