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核系统日常播报:当前修复进度 3.0%,每日自然修复上限 0.01%;幽魂转生及混能防御模块因蓝星魂能浓度过低、无高纬度修复材料支撑,暂不可修复;基因改造模块损坏严重,核心组件缺失,需后续收集金属导电零件及生物适配材料后启动修复,当前处于锁定状态;当前可启用功能:基础环境扫描、简单信息分析、低危危险预警、基础数据计算;检测到宿主当前生理年龄 1 岁 6 个月,蓝星同龄儿童平均发育水平:语言以单音节、含糊叠词为主,认知聚焦直观可见物体,行为依赖成人引导,建议宿主保持语言含糊感,提示行为聚焦具体物品,同步该发育节奏,避免暴露异常。】
凌小渊听了幽核播报,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 总算能开口说话了。他试着动了动小嘴,先是发出两声 “啊呀” 的模糊音节,又悄悄攥了攥奶奶的衣领,确认自己真的能出声,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心里有话说不出来。
十一月的望江小区,梧桐叶泛着浅黄,一片片慢悠悠飘落在石板路上,风里带着桂花香的余韵,路过的人大多穿件薄外套,手插在口袋里,脚步都比夏天轻快些。
凌耀祖搬了张小马扎坐在楼下石桌旁,面前摆着台外壳掉漆的收音机 ,是他昨天从收废品的老张那花五块钱淘来的,机身上还贴着半张旧年画,今天一早特意绕到小区门口的修理店,跟王师傅借了块万用表,红黑表笔垂在机身上,活像给收音机挂了对 “小辫子”,他时不时摸两下表笔,装得有模有样。
““你们可别瞧这收音机旧!”
凌耀祖清了清嗓子,敲了敲电路板,声音洪亮得盖过旁边的鸟叫。
围过来的街坊里,有人递了根烟,他摆手推回去。
“修东西呢,手上沾烟味影响精度!”
围过来的街坊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当年我在机械厂当组长,进口收音机坏了一堆,老师傅们拆半天找不着毛病,我上去拿表一测,就知道哪里坏了!厂长当场发‘技术标兵’奖状,还奖十斤猪肉!”
住在二楼的张爷爷凑过来,手里攥着把刚收起来的折扇(自认为军师,拿把扇子很符合气质,所以秋凉了也没舍得扔),当年他是凌耀祖的 “技术顾问”,他知道凌耀祖 “维修手艺” 是吹牛,更懂不能当众拆台。
他假装盯万用表,悄悄凑到凌耀祖耳边压着嗓子说。
“老凌,表档没调对,指针都不动,街坊看久了起疑。”
说完又拍凌耀祖肩膀,对众人笑道。
“老凌修东西细致,慢工出细活!”
凌耀祖老脸一红,赶紧拧万用表旋钮 —— 其实就是盯着 “V”“A” 字母瞎转,嘴里硬撑:
“急什么?精密仪器得慢慢调!”
他用表笔在电路板上乱戳,眼睛却瞟着石桌角落:一根红线松垮垮掉在桌上,是拆外壳时掉出来的,他假装没看见,怕露怯。
街坊没察觉异样,只觉得他 “认真”。
王秀兰抱着凌小渊路过,无奈瞪他。
“老东西,别瞎折腾,焊坏了还得让小渊笑话。”
凌小渊趴在奶奶怀里,小脑袋歪着,先盯爷爷乱戳的表笔,又落向红线上,咿呀咿呀朝爷爷扑
—— 幽核电子音轻响:
【检测到收音机故障:喇叭红线脱落;凌耀祖操作错误:万用表档位错、漏看红线;张爷爷互助未暴露,建议宿主童言提示红线,符合普通儿童行为。】
凌耀祖正想反驳,表笔 “啪嗒” 掉地上,弯腰捡时手肘撞了收音机,喇叭 “嗡” 了声又没动静。
他刚摸喇叭,王秀兰怀里的凌小渊突然开口。
“爷爷!”
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孩童含糊感。周围瞬间静了,王秀兰胳膊一紧小渊差点掉了玩具车,凌建国拎着鱼摊泡沫箱路过,脚滑掉了条鲫鱼。
遛狗的老王也停步探头:“哎哟,小渊会说话了?”
凌耀祖扔下表笔抱小渊。
“乖孙,再叫声爷爷!想说啥?”
凌小渊指着石桌上的红线。
“线…… 嘟嘟。”
凌耀祖心里咯噔 —— 咋忘了这线!脸上却不露怯,捡红线对街坊笑。
“这孩子眼尖!爷爷早知道是喇叭线,拆时故意放一边,怕检查的时候碍事,这就准备焊!”
他给张爷爷使眼色,张爷爷立刻配合。
“就是!老凌考虑周全,省得短路!”
凌耀祖赶紧把小渊递给王秀兰,拿起电烙铁,手忙脚乱裹焊锡 —— 锡块要么粘烙铁上,要么滴电路板,焊点凹凸不平像疙瘩。
张爷爷假装看电路,用胳膊肘碰他。
“往喇叭接口焊,别错了!”
好不容易焊好,凌耀祖拧开开关,“咿咿呀呀” 的戏曲声响起,虽有杂音,却真修好了!
街坊立刻鼓掌,老王说道:“老凌有本事!比修理店师傅厉害!”
李婶凑过来说:“以后我家收音机坏了找你!”
凌耀祖扔下表笔抱小渊,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是!当年在厂里可不是白干的!”
只有他知道,没张爷爷提醒、小渊指线,这收音机早焊废了。
等街坊散了,凌耀祖抱着小渊回家,路上还吹。
“今天要不是爷爷技术硬,那收音机指定修不好!”
凌小渊趴在他肩头,小手抓着爷爷手指,小声说:“棒。”
凌耀祖乐的嘴巴咧的更大了:“对,爷爷很棒吧!明天给你买草莓冰棍!”
晚上吃饭时,凌家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 楼上老张老李都来了,手里还拎着东西:老张带了袋炒瓜子,老李揣了块给小渊的水果糖。桌上摆着菜:一盘切好的秋梨、一盘炒花生、还有凌建国下午买回来的酱鸭,香气飘满了客厅。
凌耀祖端着酒杯,刚喝两口就开始吹牛,声音比下午修收音机时还洪亮。
“你们是没瞧见!今天那收音机,电路板都快锈透了,我拿万用表一测,立马就找到毛病!电烙铁一焊,当场就响了!”
王秀兰瞪了他一眼。
“你接着吹!下午焊的可好了,焊得跟疙瘩似的。”
凌耀祖卡了一下,赶紧圆道
“我那是故意留的焊点余量!怕太精细容易断!”
说着还拍了下胸脯。结果没注意到凌小渊正举着半块秋梨,含糊道。
“爷爷…… 捡红的线。”
顿时,满屋子人都在笑小渊 “吐字不清”,老李把水果糖递给小渊:“小渊真聪明,还记着爷爷捡线呢!” 小渊伸手去接糖,又回头看了眼方婉,方婉点头说 “谢谢李爷爷”,他才小声说 “谢谢”,把糖攥在手里,没立刻拆开。
凌耀祖老脸一红,尴尬地摸了摸小渊脑袋:“吃你的梨!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
凌建国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端着碗刚热好的粥,伸出大拇指一比:“没想到啊,老爹还是有真本事的!”
凌小渊坐在儿童餐椅上,啃着秋梨,看着爷爷吹牛,全家人有拆台,有夸奖的,也跟着咯咯笑,嘴角沾了一圈秋梨汁 —— 他现在完全沉迷在了小宝宝角色中了,只知道爷爷吹牛的样子很好笑,还有草莓冰棍真的很甜。
幽核的电子音在他意识里轻响:【宿主提示行为未引起外界关注,凌耀祖 “车间组长” 人设稳固;家庭互动符合普通日常,无暴露风险;核心任务完成度 100%,安全等级:极高。】
凌小渊舔了舔嘴角的秋梨汁,伸手想去够凌耀祖面前的酒杯,被方婉赶紧拦住:“不许碰!喝你的秋梨汁!” 他乖乖缩回手,小脑袋里却在想:明天一定要让爷爷兑现承诺,再买一根草莓冰棍 —— 这比幽核说的 “任务” 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