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的咆哮震得整个空间都在颤抖,“零号”彻底放弃了身边的怪物,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坦克,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猛地朝着宗羽冲了过来。
速度之快,远超宗羽的想象!
“我艹!玩脱了!”
宗羽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朝着竖井入口亡命狂奔,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灼热的、充满杀意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脖颈上。
“他上来了!”宗羽一边跑一边对着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大吼。
“准备!!!”平台上周盛声嘶力竭地大吼。
所有还能战斗的人瞬间进入最高警戒状态,枪口、残存的武器全部对准了竖井口,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即将面对的,可能是比下面所有怪物加起来还要恐怖的“自己人”。
宗秋心急如焚,狙击枪不断点射,试图延缓“零号”的脚步,但子弹要么被躲开,要么根本无法造成有效伤害。
宗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竖井边,抓住绳索就拼命往上爬,他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限,但下方的阴影更快。
一只覆盖着暗红纹路、力量恐怖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如同铁钳般收紧。
“啊!!!”宗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感觉自己的脚踝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更可怕的是,“零号”猛地向下一拽。
宗羽的小腿肌肉竟然被那恐怖的力量硬生生撕扯下了一大块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剧痛几乎让他晕厥过去,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哥!!”宗秋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尖叫着,眼泪夺眶而出,疯狂射击,却根本无法阻止。
“余扬!我艹你祖宗!”
宗羽忍不住爆粗口,余扬要是醒了过来,他非得打他一顿不可!生死关头,他爆发出惊人的意志力,猛地转身,不顾剧痛,将手枪顶在“零号”抓住他脚踝的手臂上,扣动扳机打空了弹夹所有子弹。
如此近的距离,子弹虽然依旧难以穿透,但那巨大的冲击力和灼热感终于让“零号”吃痛,手上下意识地松了一丝力道。
就这一丝力道,宗羽猛地将脚抽了回来,甚至顾不上那被撕扯掉的皮肉,凭借着强大的臂力和求生本能,疯狂向上攀爬,鲜血顺着他的腿不断流淌,在井壁上画出一道刺目的红线。
他终于爬上了平台边缘,几双手立刻伸过来将他猛地拖了上去。
而几乎就在他离开井口的下一秒,一道暗红色的、散发着滔天凶戾气息的身影,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猛地从竖井中冲天而起,重重落在平台之上,暗红色的眼睛瞬间锁定了刚刚伤害并“戏弄”了他的宗羽,嘴里发出威胁性的低沉咆哮,那目光中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毁灭欲望。
就是现在!
“拉!!!”周盛声嘶力竭地大吼。
早已准备好的韩亦煊和金发财猛地拉动了机关。
一张由高强度复合纤维制成的、原本用于捕捉大型变异生物的特制大网,从天而降,精准地将刚刚落地的“零号”罩了个结结实实。
“零号”疯狂地挣扎起来,力量之大,让拉着网索的韩亦煊和金发财险些脱手,网索深深勒进他们的手掌,鲜血直流。
“加固!”周盛大喊,其他还能动的战士立刻上前,拼命拉住网索的各个支点,试图将“零号”困在原地。
与此同时,正如郑一闻所预料,那些紧随“零号”之后试图爬上来的怪物,因为控制它们的纤维线被极度拉长,信号衰减严重,它们的动作明显变得迟滞、混乱了许多,不再像下面那样协调疯狂,威胁大减。
平台上的战士们压力一轻,立刻抓住机会,集中火力对着竖井口倾泻,子弹、手雷如同雨点般落下,将那些试图冒头的怪物成片地消灭,局势似乎暂时得到了控制。
然而,下方的圣者似乎立刻察觉到了这是一个陷阱,他并没有跟随怪物潮上来,只是通过纤维线疯狂地催动更多的怪物向上涌,试图用数量淹没一切,同时,核心实验室的能量反应不降反升,他可能真的在准备逃跑或启动最终手段。
而最大的危机,依旧来自网中。
“零号”的挣扎越来越狂暴,那特制的大网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绷紧声,纤维一根根开始断裂,拉网的人们被拖得东倒西歪,根本控制不住。
“余扬!余扬你醒醒!看看我!我是小北啊!”
白小北不顾一切地冲到大网附近,流着泪大声呼喊,试图唤醒余扬的一丝理智。
听到白小北的声音,“零号”的挣扎似乎有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迟疑,但随即被更猛烈的狂暴所淹没,他猛地伸出手,穿过网眼,闪电般抓向白小北。
“小北小心!”
周盛一直警惕着,猛地将白小北向后一拉。
锋利的指甲还是在白小北的脸颊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瞬间涌出,只差一点,他的眼睛就没了。
“按住他!快!”
周盛心惊肉跳,和白小北一起被拖过来的孟渝淞经过简单包扎和处理也强忍着伤痛,上前帮忙压制网络。
但“零号”的力量太恐怖了,就在众人拼尽全力勉强压制他的时候,他的手指猛地触碰到了地上,那是之前战斗掉落的一把军用匕首。
他一把抓住匕首,然后,借助匕首的锋刃和他本身那非人的恐怖力量,疯狂地切割、撕扯起特制大网。
——刺啦!刺啦!
纤维断裂声密集响起,大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破坏。
“不好!网要破了!”金发财骇然大叫。
最终,伴随着一声布帛撕裂般的巨响,特制大网被彻底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零号”如同脱困的洪荒巨兽,猛地挣脱了出来。
他第一个目标,就是离他最近、刚刚还在试图呼唤他的白小北,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只剩下被欺骗和束缚后的极致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