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上出现了一份标注着“潘多拉计划”的简报:利用pGV-00的可控畸变特性,制造超级士兵,利用其能量转化特性,开发无限能源,利用其集群意识引导能力,制造终极生物兵器……
“最初的几年,研究在极度保密和重重防护下进行。我们确实取得了一些……突破”,太瑞贤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狂热,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后怕,“比如,通过对pGV-00部分基因序列的‘驯化’和弱化,我们开发出了‘pGV-01’,也就是后来造成‘大灾变’的丧尸病毒原型体。它保留了部分畸变和传染性,但剔除了最恐怖的‘集群意识引导’和‘能量同化’特性,试图将其作为一种可控的‘生物清洗武器’。”
“然而,真正的‘普罗米修斯之火’……是根本无法被完全‘驯服’的!”太瑞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沉痛,“它的核心特性,对遗传物质的绝对掌控和不可控的极端能量化畸变根本无法彻底剥离!任何试图绕过核心限制、追求更强大力量的研究,最终都导向了……彻底的失控和灾难!”
光幕上切换出几张惨不忍睹的黑白照片:实验室被熔化的合金大门;扭曲得不成人形的实验体残骸;大片被奇异荧光物质覆盖、如同被强酸腐蚀过的土地……
照片下方标注着触目惊心的事故代号:“伊卡洛斯”、“代达罗斯”、“法厄同”……
“最严重的一次事故,代号‘法厄同’。发生在灾变前五年”,太瑞贤的声音变得极其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一处位于北极冰盖下的绝密研究所。研究人员试图将pGV-00的‘能量同化’核心片段,与一种从地外陨石中提取的、具有超强催化活性的未知金属元素(代号‘赫菲斯托斯之触’)进行强制融合,试图创造出一种理论上能吞噬一切物质、转化为纯粹生物能量的‘终极兵器’。”
“实验……彻底失控了。”
太瑞贤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回忆那地狱般的景象,“融合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风暴和畸变力场,整个研究所在瞬间被从内部撕裂,冰盖融化,所有研究人员连同驻扎在附近的三个精锐守卫连队,共计一千四百三十二人无一幸免!他们甚至来不及变成丧尸,就在狂暴的能量和无法理解的畸变中融化了!或者变成了一种介于金属、岩石和蠕动血肉之间的……无法形容的恐怖存在!那片区域……至今仍是生命禁区!任何靠近的探测器和生物,都会被瞬间同化或畸变!”
分析室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即使是雷振霆这样的铁血悍将,也被这描述惊得脸色发白。夏清元更是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惊骇。
“那次事故……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太瑞贤睁开眼,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深重的疲惫,“全球主要大国首脑在绝密状态下紧急会晤。结论只有一个:pGV-00及其所有衍生研究,其危险性远超人类掌控极限!它带来的不是力量,而是彻底的毁灭!是打开潘多拉魔盒后无法关上的末日!”
光幕上投射出一份由当时全球主要大国元首联合签署的、印着血色火漆封印的最高命令:
【命令代号:归零】
【即刻起,全球范围内,永久终止一切与“普罗米修斯之火”(pGV-00)及所有衍生体相关的研究、实验、封存活动!】
【所有现存pGV-00原始样本、研究资料、实验数据,必须在监督下进行最高等级(物理湮灭级)销毁!】
【所有参与核心研究的人员,签署最高级别保密及遗忘协议!】
【任何试图重启“普罗米修斯之火”研究的行为,将被视为对人类文明的整体背叛,将遭到全球联合力量的毁灭性打击!】
“沙堡基地……”,太瑞贤的目光投向光幕上那死寂的废墟影像,声音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它就是在‘归零’命令下达后,被选中的几个‘最终封存点’之一。它的任务,并非研究,而是看守和埋葬。埋葬那些无法彻底销毁的、最危险的‘潘多拉’项目残骸,以及少量被污染的惰性样本。那里……是一个活棺材。”
他猛地看向张远山,“张部长,沙堡基地的‘看守’职责,一直是内务部最高机密之一。我想知道,在‘归零’命令下达后的这三十多年里,那里真的只是‘看守’吗?蜀中韩亦煊提供的‘哨音技术残本’,为什么会送到沙堡?沙堡方面所谓的‘突破性进展’突破的到底是什么界限?!我一直以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姜家的事情和你脱不了干系,但是逝者已去,我不想再纠结如何审判有价值的你,但是这一次,你,或者说是蜀中,到底在这之中扮演一个怎么样的角色?”
太瑞贤的质问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张远山身上!
张远山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他脸上的凝重面具依旧纹丝不动,但眼底深处,一丝极其细微的波澜转瞬即逝。
“太司令,您的怀疑毫无根据。‘归零’命令是最高准则,内务部严格执行,从未逾越,况且我已经离开那里许久,实在是不知道如今的情况,我唯一了解到的就是,沙堡基地的职责确实是确保那些危险遗骸的绝对封存和惰性化。至于蜀中的技术交流,是为了提升沙堡基地的防御和监控能力,防止封存物意外泄露或被外部势力觊觎。沙堡方面所谓的‘进展’,我理解是在利用哨音技术加强封存区域的稳定性和监控精度,绝无可能触及pGV-00核心!这次灾难,必然是意外,是封存物因未知原因,或许是地质活动?突破了防护,引发了不可控的泄露和连锁反应!”
“至于姜家的死亡,你也确实冤枉了我,但我倒是知道一些实情,似乎与余扬有关系呢,至于是何种关系,何种联系,那就不是我这个地位能看到的东西了。”
他的辩解滴水不漏,将责任推给了“意外”和“未知原因”。但太瑞贤和所有人,那冰冷的怀疑并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