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行驶的小轿车内。
康俊皓父亲开车,秦无恙坐在副驾驶。
曾女士带着康俊皓和柳霜轻坐在后排。
凡是开衍门的人,都要先去当地守真局登记入册,评定衍力特性,然后接受专人指导和进行一系列培训。
路上,刚刚经历人生剧变的康俊皓还有些心潮澎湃。
他的内心充满好奇,兴奋不已。
衍力?我真的成为方外人了?
我的能力是什么?
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的康俊皓出声问道:
“无恙哥哥,我以后会变得像你和霜轻姐姐那么厉害吗?”
秦无恙没有回应,他正在闭眼小憩。
柳霜轻代替秦无恙答道:
“皓皓,我跟老大也算不上厉害。
“方外人的实力从低到高被划分为杳冥、灵明、固玄、胎漩、归一、化一、小衍、大衍八个境界。
“记不住可以直接记『明玄一衍』四个字,每个字对应两个境界。
“我现在是灵明境,老大是固玄境,而你刚刚开衍门,就是杳冥境,衍力在衍门之下,呈现混沌朦胧之态,飘浮不定。”
康俊皓往前坐得笔直,瞪大双眼道:
“啊?霜轻姐姐你那么厉害才灵明境啊!天呐,那要是最后那个大衍境得厉害成什么样子?”
柳霜轻浅笑道: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你八岁开衍门,完全有机会冲击后面那几个境界。”
康俊皓疑声发问:
“霜轻姐姐,你和无恙哥哥什么时候开衍门的?”
柳霜轻不想吵到秦无恙,便压低声音说话:
“老大是七岁,我是十岁,现在神州大陆上响当当的方外人大多都是十岁以前开的衍门,所以你的潜力非常大,好好加油。”
康俊皓诧异不已,“那就是说……无恙哥哥修炼了十多年才到第三个境界?这么难啊?”
柳霜轻耸耸肩,怅然道:
“衍力修行本就不易,每个方外人在前两三个境界的时候,都会花费很长时间。
“因为身体要逐渐去适应衍力,需要一个过程,我们称为『潜默期』,一般最少都要花个十几年。
“所以方外人的实力提升都是厚积薄发,有的人『潜默期』一过,实力就蹭蹭往上涨。
“这就是为什么开衍门越早越好,如果等到三四十岁才开衍门,等『潜默期』一过,年纪大了,气血下降,终生都不会达到太高的境界。”
康俊皓听得津津有味,“原来是这样啊。”
一路上,这位新晋方外人的小嘴基本没停下来过,一直缠着柳霜轻问东问西。
父母看到康俊皓开衍门之后,比之前自闭状态开朗了许多,心里十分欣慰。
更加坚定了让康俊皓成为方外人的想法。
只要孩子开心快乐,行的是善道,就去支持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柳霜轻耐着心一直在和康俊皓小声交流,同时也在告知康俊皓一些方外人的注意事项。
期间秦无恙没有说过半个字,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
一个多小时后,汽车抵达靖台市守真局门口。
这里离秦无恙的殊心楼大概有个三十公里,位于靖台市市中心,与市政府处于同片区域。
守真局大门与普通的机关单位无甚差别,电动无轨伸拉式闸门,旁边是门卫亭。
亭外墙上挂着牌匾,上印“靖台市守真局”六个大字。
从门外看去,四栋八九层高的大楼接连而立,中央是一个花岗岩铺成的广场。
广场东面树立两个旗杆,旗帜正在迎风飘扬。
较高的一杆是五星红旗。
另一杆则是方外旗,八颗星星随着水波状条纹均匀分布。
由于普遍相信方外人体内的衍力来自宇宙星辰,又是八个境界,于是取了八星。
衍力在体内流动如水,故取波纹。
故而方外旗也叫『八星波纹旗』。
不像地球时代那些研究超能力的单位都隐世不出,偏僻隐蔽,守真院下的分部、守真局都建在各地的市中心。
每天来来往往经过这里的市民不少,都能知道这个组织在哪,从外面看长什么样子。
只是能进到里面去的人并不多,就算是报案人,一般也就是去到一楼报案大厅。
康俊皓下车后望着这个第一次见的神秘单位,不禁发出惊叹:
“哇……这里就是我们市的守真局?感觉挺气派的。”
秦无恙一路上休息了下,恢复了些精神,淡淡道:
“金玉其外罢了,进去吧。”
一走进门卫亭,就有一个中年男子从窗户冒出头来,笑呵呵道:
“无恙来了啊,快进去吧,局长在他办公室等你。”
电动闸门打开,秦无恙只是微微点头回应,便带着其余几人走入守真局。
在广场上碰到几个赶路的方外人,他们都无一例外,十分热情地和秦无恙打招呼。
而秦无恙都只是轻嗯一声,或者点点头。
跟在后面的康俊皓忍不住拉了拉柳霜轻衣角,悄声问道:
“霜轻姐姐……无恙哥哥这么厉害的啊?我看他们都对无恙哥哥好尊敬。”
这个问题,其实康俊皓父母也想问。
柳霜轻俯下身莞尔笑道:
“老大的身份可不一般,他身上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你以后慢慢了解吧,在车里可以随便问,但到了这……尽量少说话。”
“噢噢,好的好的。”康俊皓点了点头,乖乖答应。
几人走进正中的那栋楼一楼大厅,这里是平常接待报案人的地方。
规格比殊心楼那个小地方大了不少,排队的报案人足足上百位。
秦无恙一进来便皱起眉头,显得十分不悦。
有些在岗位上负责接待的方外人,脸色比更年期大妈还要难看。
与报案人交谈时语气极其不耐烦,像是试图赶紧应付过去。
而这些人在工作时,转过头和旁边人闲聊却满脸笑意,一边说着不相干的话一边登记资料。
更有甚者,明明排的号已经到了,一直没喊下一位报案人,而是坐在座位上玩着手机。
十多个接待窗口,真正在认真工作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这一切秦无恙都尽收眼底,眼底升起一丝厌恶和怒意。
而康俊皓一家人则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在走马观花。
穿过一楼大厅,几人乘坐电梯来到八楼。
这里是靖台市守真局几位领导办公室所在地,秦无恙径直走到挂着“局长办公室”名牌的那扇门门前。
在门口原地驻足一会,秦无恙眉头骤拧,抬腿就是大力一脚!
砰!
门应声撞开,重重砸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