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祖庭”这五个字,如同命运的钟声,在苏锦书心中敲响。无需再多权衡,回归与净化,是她不可推卸的使命。
她与萧夜玄、艾拉商议后,向洛伦兹执法官提出了明确的条件:
第一,萧夜玄与艾拉必须作为她的助手与伙伴同行。
第二,在泽塔雷姆的行动,她需拥有高度自主权,联邦队伍提供支援与保护,但不得干涉其净化决策。
第三,联邦需无条件共享所有关于泽塔雷姆历史、文明、以及虚空腐化现象的非涉密研究资料。
洛伦兹执法官对于他们如此爽快答应略显意外,但对于后两条,尤其是行动自主权,显得有些犹豫。他需要向上级请示。
短暂的等待后,洛伦兹返回,脸上看不出喜怒:“上级批准了你们的条件。资料已传输至指定终端。联邦将派遣一艘‘探索者级’科研舰‘希望号’及一支精英陆战队护送你们前往。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协议达成。苏锦书三人被转移至停泊在“裁决者号”机库内的“希望号”科研舰。这艘船比“星梭号”大了数倍,设备更为先进,船体线条优雅,银白色的涂装上印着星际联邦的徽记。
“希望号”缓缓驶离“裁决者号”,调整方向,朝着遥远的泽塔雷姆星系开始了跃迁前的加速。
航行期间,苏锦书几乎不眠不休,沉浸在联邦共享的海量资料中。她翻阅着泽塔雷姆的历史文献、地质扫描图、能量分布模型……尤其是关于腐化核心区域——“归墟之眼”的记载。
资料描述,“归墟之眼”是一处巨大的地壳裂谷,深不见底,终年弥漫着异常的能量场,被认为是泽塔雷姆古代文明的圣地之一。腐化现象正是从那里开始爆发,并迅速蔓延。
“归墟之眼……镇魔渊……”苏锦书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控制台上显示的三维地形图,那裂谷的形态,与她脑海中天机阁某部残卷上描绘的、用于镇压天地邪魔的“镇魔渊”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所谓的‘虚空腐化’,很可能就是远古时期被天机阁先祖封印在镇魔渊下的某种邪恶力量,因未知原因突破了封印。”萧夜玄站在她身后,沉声说道。
苏锦书点头,抚摸着微微发烫的玄鸟金印和眉心龙印。越是靠近目的地,这种血脉与传承的呼唤就越发清晰、急切。
经过数次短途跃迁,“希望号”终于抵达了泽塔雷姆星系。当主屏幕上映出目标星球的景象时,整个舰桥一片寂静,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本该是一颗充满生机的蓝绿色星球,如今却像一颗长了丑陋毒疮的宝石。大片大片污浊的、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蠕动、扩张的暗紫色斑块覆盖了地表和海洋,甚至蔓延到了大气层中,形成诡异的紫色云旋。星球轨道上,随处可见破碎的人造卫星和战舰残骸,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抵抗与绝望。
“能量扫描显示,星球表面生命反应极其微弱……腐化程度……超过百分之七十……”艾拉的声音带着颤抖。
“希望号”刚进入近地轨道,准备进行更详细的扫描时,异变陡生!
数条由纯粹暗紫色腐化能量构成、粗如战舰主炮的巨大触须,毫无征兆地从星球表面猛扑而上,如同捕食的章鱼,直取“希望号”!
“规避!紧急规避!”舰长嘶声下令。
但触须的速度太快,覆盖范围太广!
眼看一条最粗壮的触须即将抽打在舰体上,苏锦书一个箭步冲到舷窗前,双手按在冰冷的玻璃上,眉心的龙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
“煌煌天道,岂容邪祟猖獗!退散!”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光壁,以苏锦书为中心瞬间扩张开来,将整个“希望号”笼罩其中!
“嗤——!!!”
腐化触须狠狠抽打在金色光壁上,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反而发出了如同烧红烙铁烫入油脂般的刺耳声响!那暗紫色的能量触须在接触到龙印金光的瞬间,竟如同有生命般发出了尖锐的、充满痛苦与憎恨的嘶鸣,接触部位迅速变得焦黑、崩解,猛地缩了回去!
其他几条触须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在金光外围逡巡不前,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龙印之力,对这股腐化能量,果然有着绝对的克制!
暂时击退了腐化触须的袭击,“希望号”内众人心有余悸。舰长立刻下令提升护盾等级,并远离那片空域。
“尝试扫描星球表面,寻找任何幸存者信号或安全着陆点。”苏锦书吩咐道,她的脸色因刚才的力量爆发而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坚定。
技术员们忙碌起来。几分钟后,一名技术员突然喊道:“接收到一个信号!非常微弱,加密方式古老……正在解析……出来了!”
一段断断续续、夹杂着大量噪音,却让苏锦书浑身一震的语音,在舰桥内响起。那语言,竟是古老的华夏语,带着一种悠远的口音:
“……祖灵显圣……能量波动……是……是传承者降临了吗?……镇魔渊将倾……封印……快支撑不住了……速至……昆仑……镜……借……神力……”
话音到此,被一阵强烈的能量干扰切断,只剩下沙沙的噪音。
昆仑镜!
苏锦书与萧夜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天机阁传说中,可洞察天机、穿梭时空的至高圣物昆仑镜,难道真的存在?而且,就在这泽塔雷姆,在这陷落的祖庭之中?发出求救信号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