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如期而至。
皇城至南郊祭天台,黄土垫道,净水泼街,禁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肃杀森严。文武百官按品级着朝服,序列而行,庄严肃穆。百姓远远围观,人山人海,却鸦雀无声。
萧夜玄与苏锦书同乘王驾,随行在皇室队伍中。萧夜玄一身亲王蟒袍,气度威严,目光如电,扫视着沿途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度。苏锦书则是一品王妃朝服,华美庄重,她面色平静,指尖却微微蜷缩,感受着腕间诅咒印记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灼热感,以及脑海中那魔念烙印若有若无的躁动。
祭天台高九丈,呈圆形,汉白玉铺就,上设祭坛,供奉天地神位。阳光洒下,本该神圣祥和,但苏锦书凭借秩序之种与创生之力的感应,却能“看”到一股无形的、浑浊的暗流在祭坛下方涌动,与整个京城的龙气隐隐相连,却又扭曲异常。
宏大场面描写营造终极对决氛围、表面庄严与暗流汹涌的对比、主角敏锐感知提前洞察异常、紧张感层层递进。
吉时到,礼乐起。皇帝因“龙体欠安”,由监国太子代为主祭。太子萧景琰身着繁复的祭服,一步步登上祭天台,脸色依旧苍白,步伐却异常沉稳,眼神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狂热与……空洞。
“他被人控制了,或者说……暂时取代了。”苏锦书低声对萧夜玄道。她能看到,太子周身笼罩着一层极淡的黑气,与祭坛下方的暗流同源。
典礼按部就班地进行,初献、亚献、终献……每一项仪式都完美无瑕。但萧夜玄安插在关键位置的人手,以及苏锦书扩散开的精神感知,都清晰地捕捉到,随着仪式的进行,祭坛下方那扭曲的能量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增强,如同一个正在被充能的恐怖武器。
百官与民众沉浸于庄严肃穆的气氛中,浑然不觉危机临近。只有少数知情人,心弦越绷越紧。
在冗长的仪式中,萧夜玄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轻轻握住了苏锦书的手,传音道:“夫人,若待会儿打起来,记得躲为夫身后。”苏锦书回握了一下,唇角微弯:“王爷还是顾好自己吧,我可未必需要你护着。”
太子被控制的悬念揭晓、仪式进程与能量积累的同步描写增加紧张感、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视角、夫妻间战前互动的温情与默契。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诵读祭文,敬告天地。太子手持玉版祭文,声音通过特殊阵法传遍四方。然而,他诵读的并非传统的祈福祭文,而是一种古老、拗口、充满亵渎与召唤意味的诡异咒文!
“就是现在!”萧夜玄眼中厉芒一闪,隐藏在侍卫中的暗部高手与皇室修士瞬间暴起,直扑祭坛!同时,他事先布置在祭坛周围的精锐禁军也立刻行动,封锁现场,疏散不明真相的官员!
场面瞬间大乱!
几乎在萧夜玄动手的同一时间,祭坛轰然震动!坛顶的天地神位炸裂,露出下方一个旋转的、由浑浊龙气与漆黑魔气构成的旋涡!旋涡中,无数痛苦的灵魂虚影在哀嚎,那是在之前阴谋中死去之人的残魂,被当成了祭品与能量!
太子(或者说控制他的存在)放下祭文,张开双臂,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所有生机与灵魂都被那旋涡抽取!
“以王朝太子之血魂为引,以窃取之国运为桥,恭迎圣尊,降临此世!”一个阴冷嘶哑的声音,并非来自太子,而是从旋涡深处传来!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乌云蔽日,电蛇乱舞。一股比之前投影恐怖十倍、百倍的威压,如同实质般从旋涡中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祭天台!修为稍低的侍卫和官员直接瘫软在地,心神被夺!
旋涡中心,一只完全由黑暗与毁灭构成的、巨大无比的眼眸,缓缓睁开!仅仅是注视,就让人灵魂冻结!
图穷匕见的震撼反转、太子作为祭品的残酷真相、宏大邪恶仪式完成的视觉冲击、圣尊本体(部分)降临的极致威压、正邪终极对决的正式开场。
那巨大的魔眼,无视了下方混乱的人群与攻来的暗部高手,它的目光,如同两柄实质的黑暗长矛,瞬间跨越空间,牢牢锁定了人群中的苏锦书!
不,更准确地说,是锁定了她体内的生命源晶、秩序之种,以及那缕新生的创生之力!
“找到……你了……完美的……钥匙……”
魔眼发出贪婪的意念,苏锦书脑海中的魔念烙印瞬间被引爆,发出灼目的黑光,与她手腕上的诅咒印记联动,疯狂地抽取她的力量与生机,试图将她拉向那个旋涡!
“锦书!”萧夜玄暴喝,龙皇真血全面爆发,化作一道金色洪流冲向魔眼,试图打断它的凝视!
然而,那魔眼只是微微一眨,一道更浓重的黑暗涌出,便将萧夜玄的全力一击轻易抵消!双方的力量层级,差距巨大!
苏锦书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飞速流失,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旋涡方向漂浮。危急关头,她非但没有绝望,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决绝的明悟——对方如此渴望她的力量,或许正因为她的力量,是关闭这通道、甚至重创这魔眼的关键!
她不再抵抗那股吸力,反而将残存的所有力量——秩序、生命、创生——主动向内压缩、凝聚,在其核心处,强行催生出一点极致的、不稳定到极点的……混沌原点!
“想要?那就给你!”她对着那魔眼,露出了一个冰冷而决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