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水卫的冰刃刚要触及孟小凡后背,远处突然传来两道灵力波动 —— 李修手持儒侠印,金色文气从竹海方向疾驰而来;苏清雪则踏着瀑布水雾,仁心灵光在掌心凝成莲花,身后跟着满身冰晶的灵猿首领。“盟主,三脉灵力集齐了!” 李修的声音穿透战声,儒侠印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嵌入白玉殿门的左侧凹槽。
苏清雪紧随其后,将仁心灵光注入中间凹槽,淡绿色光芒与金色文气交织;灵猿首领则举起石棍,灰色灵力涌入右侧凹槽 —— 三股灵力刚一碰触,殿门浮雕突然亮起,上古侠修的刻像竟活了过来,手持长剑的虚影在门楣上盘旋一周,低沉的声音传遍谷内:“守义者入殿,不义者止步!”
水千柔见状,冰龙之力骤然暴涨,秦亦柔的黑金色火焰被瞬间压制。可还未等她冲上前,殿门突然涌出金色光罩,将分水卫尽数弹开,光罩上浮现的 “侠道无情亦有情” 七个古篆,竟让水千柔的冰灵力瞬间紊乱:“不可能!上古阵法怎会认这些小辈为主!”
孟小凡趁机率众人踏入殿内,萧绝与秦亦柔也迅速撤入,光罩在身后缓缓闭合,将水千柔的怒喝与冰刃撞击声隔绝在外。殿内并非想象中的空旷,而是铺着青石板,两侧石壁刻满上古侠修的事迹:有单剑退魔的孤勇,有舍身护民的悲壮,最深处的石壁中央,悬浮着一道乳白色光柱,光柱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正是心劫考验的源头。
“小心,这光柱带着‘引心术’的气息。” 苏清雪握紧罗盘,指针在光柱前疯狂转动,“会勾起心底最在意的执念,稍有不慎便会迷失。” 话音刚落,光柱突然暴涨,乳白色光芒笼罩整个大殿,众人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 —— 心劫,已悄然降临。
孟小凡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竟回到了镇魔城的后勤营地。柳莹儿正蹲在药箱旁分拣灵草,阳光洒在她翠绿的裙裾上,笑容明媚得像春日桃花。可下一秒,浓重的魔气突然从营地外涌来,一只噬魂魔的利爪穿透柳莹儿的胸膛,鲜血溅在孟小凡刚递过去的《儒侠论》上,染红了 “护民” 二字。
“莹儿!” 孟小凡目眦欲裂,拔剑便要冲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他转头望去,只见陈景的虚影站在身后,手中捧着半张落霞谷地图:“盟主,补天石传承就在前方,若此时回去救她,天魔便会冲破昆仑封印,中州将再无生机 —— 你选她,还是选苍生?”
噬魂魔的尖笑在耳边响起,柳莹儿倒在地上,手还朝着孟小凡的方向伸着,嘴唇微动,像是在说 “别管我”。孟小凡的剑在颤抖,他想起柳莹儿递来阿牛的艾草时的笑容,想起她在码头挥手送别的身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可他更想起青州城死去的凡人,想起稷下学宫受伤的祭酒,想起陈景临终前 “别让血白流” 的嘱托。
“我……” 孟小凡深吸一口气,剑尖缓缓转向光柱方向,声音嘶哑却坚定,“先护传承,再救苍生 —— 这是盟主的责任,也是侠道的本心。” 话音未落,眼前的营地景象骤然破碎,乳白色光芒中,浮现出 “舍私守公,侠之大义” 八个篆字,缓缓融入他的眉心。
另一侧,苏清雪正站在天衍宗的议事堂。玄机子与诸位长老围坐在案前,案上摆着《忘情戒律》的拓本,拓本旁放着一枚散发着强大灵力的 “绝情丹”。“清雪,服下此丹,便可斩断凡情,仁心术将突破至最高境界,能救更多人。” 玄机子的声音带着诱惑,“你看,若当年你无情,便不会因救凡人分心,灵溪弟子也不会走火入魔。”
苏清雪望向堂外,只见当年走火入魔的弟子正站在那里,手臂因灵力紊乱而扭曲,眼中满是痛苦。可她更想起青州城那位失去丈夫的妇人,想起阿牛握着药草时的期待,想起仁心术的真谛 —— 若无共情之心,再强大的力量也只是冰冷的术法。她抬手将绝情丹扫落在地,丹丸碎裂的瞬间,灵力波动消散无踪:“仁心术的根本,在‘仁’不在‘术’。若无情,何谈护民?”
议事堂的景象瞬间崩塌,乳白色光芒中浮现 “有情守仁,医道侠心” 的篆字,与孟小凡的篆字呼应,一同汇入中央光柱。此时萧绝也从幻境中醒来,他刚在幻境中面对青云门的抉择 —— 是留在宗门继承掌门之位,还是继续传扬侠道,最终他选择了后者,眉间也多了一枚 “守道” 篆字。
秦亦柔的幻境则更为凶险,她面对的是魔心殿的血魔长老,对方以 “魔道至上” 诱惑她放弃浩然气,重回杀戮之路。可她想起与孟小凡并肩抗魔的日子,想起净化魔渊时的决心,最终以黑金色火焰斩碎幻境,眉间浮现 “正魔合流” 的篆字。
当四人的篆字同时融入光柱,大殿两侧的石壁突然亮起,刻满上古侠修事迹的石壁上,竟开始浮现新的字迹 —— 那是《浩然剑经》的开篇,金色文气在石壁上流转,隐约能看到 “苍生剑”“守义剑” 等剑招名称。中央光柱则缓缓散开,露出下方的石台,台上静静躺着三块菱形晶石,晶石泛着温润的白光,正是众人寻找的补天石碎片。
“传承…… 真的在这里。” 孟小凡走上前,指尖轻触补天石碎片,一股纯净的灵力顺着指尖涌入丹田,与儒侠印产生强烈共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浩然气正在疯狂涌动,似乎即将突破瓶颈 —— 这正是下一章修为突破的前兆。
苏清雪走到石壁前,指尖拂过《浩然剑经》的字迹,仁心灵光与文气交织:“这剑经不仅是武学,更是侠道的传承,若能学会,定能更好地守护中州。”
萧绝望着补天石碎片,眼中满是欣慰:“陈景先生的遗愿,终于要实现了。”
秦亦柔则走到殿门处,黑金色火焰在掌心跳动,她透过光罩望向外面,水千柔的身影已消失不见,显然是暂时撤退,等待下次机会。“玄水阁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掌握传承,离开落霞谷。”
孟小凡点头,将三块补天石碎片小心收好,目光再次投向石壁上的《浩然剑经》。金色文气在他周身流转,丹田内的浩然气已凝聚成剑形,似乎只要再进一步,便能领悟第二重剑招。他知道,这是真正的传承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