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打败的是韩信,还是韩王信啊?”啸风盯着展板上的文字,忍不住发问。
“是韩王信。”赵导立刻给出明确答复。
“可韩王信不是被柴将军杀了吗?怎么又和周勃对上了?”宇辰皱着眉,满脸疑惑地追问道。
啸风琢磨了片刻,接过话头:“我猜是先被周勃打败,之后才被柴将军斩杀的,可能是分了两次战事。”
这时,林宇指着展板上另一处条目念了起来:“‘陈豨之乱’——汉高祖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196年,太尉周勃率军攻打韩信、陈豨、赵利的军队,平定了雁门郡十七个县、云中郡十二个县。之后又回师攻打陈豨据守的灵丘,攻破城池,进而平定了代郡九个县。”
“补充一下,汉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樊哙还曾另外领兵平定代地,在当城斩杀了陈豨。”张导适时补充,完善了陈豨之乱的收尾。
“还有‘卢芳之乱’!”刘明指着后面的记录念道,“后汉建武十年,吴汉等人从高柳出兵,在平城下击败了卢芳的部将贾览以及数千匈奴骑兵。”
“大家再看这边,”赵导抬手示意众人看向另一块展板,“这是汉代北击匈奴时,路经大同地区的大事记。”
梦瑶率先凑近,轻声念出第一条:“汉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汉高祖亲自率领大军北上攻打匈奴,结果在平城白登山被围困,最后用了陈平的计谋,七天后才得以解围。另外,汝阴侯夏侯婴当时担任太仆,曾在平城南边反击匈奴骑兵,还三次冲锋陷阵突破敌阵。”
“汉高祖八年,公元前199年的记录在这儿。”晓萱指着下一条念道,“周勃等人击败韩王信后,回师攻占了楼烦的三座城池,随后又在平城下反击匈奴骑兵。”
“汉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王静接着念,“之前逃掉的韩王信,再次联合匈奴骑兵占据了参合。汉朝派柴将军前往征讨,攻破参合后,斩杀了韩王信。”
“到了汉武帝时期,战事规模就更大了。”李梅指着展板中后段的内容,“汉武帝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大将军卫青率领四路大军北上攻打匈奴,其中公孙敖从代郡出兵,李广从雁门出兵,分头进击。”
“汉武帝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赵芳继续念道,“卫青和另一位大将李息,分别从雁门、代郡出兵,共同进击匈奴。”
“最关键的是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赵导加重语气,特意强调,“卫青从定襄出兵,霍去病从代郡出兵,对匈奴发起总攻,最终大获全胜。从那以后,瀚海沙漠群以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匈奴汗国的王庭。”
“还有汉武帝天汉四年,公元前97年,”吃瓜博主也找到了一条记录,兴奋地说道,“大将李广利、韩说、公孙敖,分别从朔方、五原、雁门出兵,分三路再次向匈奴汗国发起进攻。这可真是汉武帝时期的辉煌战绩啊!”
汉代北疆:战事余音与民族融合的对话
“东汉光武帝建武十年,也就是公元34年,吴汉等人从高柳出兵,在平城下击败了卢芳的部将贾览,还有数千匈奴骑兵。”赵导指着展板继续讲解,“到了东汉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骑都尉来苗等人征讨北匈奴,曾分兵从平城塞出发。”
“这么算下来,汉朝和匈奴前前后后打了273年啊!”宇辰掰着手指算了算,语气里满是感慨。
“光说战事不够全面,其实这边还有汉代北疆民族融合的大事记。”赵导话锋一转,引着众人看向另一块展板,“汉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匈奴和汉朝在白登山、平城地区各自罢兵后,汉高祖派刘敬去缔结和亲盟约。后来,还让刘敬护送宗室女子翁主嫁给匈奴单于当阏氏,每年送给匈奴一定数量的丝絮、丝绸、酒和食物,约定两国结为兄弟,以和亲维持关系。”
“汉景帝时期,也和匈奴继续和亲,还开放关市互通有无,照样给单于送财物,派遣翁主和亲,一切都依照旧日的盟约来。”啸风顺着展板上的文字念道,“汉武帝刚即位的时候,明确遵守和亲的约定,优待关市贸易,给匈奴的财物也十分丰厚。那时候,匈奴从单于到普通部众,都亲近汉朝,经常在长城沿线往来。”
“汉宣帝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南匈奴呼韩邪单于归降汉朝了。”陶兄指着后面的条目补充道。
“汉元帝竟宁元年,公元前33年,汉元帝把宫女王婧,也就是王昭君,嫁给了呼韩邪单于。”晓萱念到这儿,特意停顿了一下,“这一举动结束了汉匈之间上百年的武装冲突,恢复了从前的和亲关系。原来王昭君本名叫王婧啊!”她说着,笑着看向身旁的王静。
“那可是公认的美女!”林宇笑着附和,还转头问张导,“是不是啊,张导?”
“是,是!”张导连忙点头,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王静假装没听见众人的调侃,指着展板继续念:“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乌桓得到东汉政府的允许,从塞外迁徙到辽东属国、辽西、右北平、渔阳、广阳、上谷、代郡、雁门、太原、朔方这些沿边十郡境内居住。”
“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南匈奴归附光武帝,其中一部分迁入塞内定居,分别居住在北地、朔方、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代郡、西河这些沿边八郡,成为了东汉的臣民。”赵导接过话头,完成了这段融合史的讲解。
汉代北疆:融合之路的延伸对话
笑声渐歇,王静放下指着展板的手,忽然问道:“赵导,南匈奴和乌桓迁入塞内后,朝廷怎么管理这些部族啊?不会出乱子吗?”
赵导点点头,赞许地看向她:“这个问题问得好。朝廷早有安排——一方面在沿边郡县设‘属国’,让部族首领依旧管理内部事务,保留他们的习俗;另一方面派官员监督,同时开放更多关市,让汉人和部族民众互通有无,慢慢熟悉彼此的生活方式。”
“那他们和当地人相处得怎么样?”晓萱好奇地追问,眼里满是探究。
“一开始难免有摩擦,但时间长了,就慢慢融到一块儿了。”赵导笑着解释,“比如匈奴人擅长养马,汉人会种庄稼,后来不少匈奴人学着开垦土地,汉人也从匈奴人那儿学了不少养马、骑射的本事。到后来,有些部族子弟还会读汉书、学汉礼,连姓氏都慢慢改成了汉姓。”
陶兄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我之前查资料看到,东汉后期,有些匈奴、乌桓的将领还帮朝廷打仗呢,比如平定地方叛乱的时候,他们的骑兵特别勇猛,立下不少功劳。”
“没错,这就是融合的力量。”赵导感慨道,“从汉高祖时期的和亲,到后来部族内迁,再到文化、生活的交融,汉匈之间两百多年的紧张关系,最后不是靠打仗彻底解决的,而是靠‘一家人’的相处慢慢化解的。”
宇辰看着展板上的“西汉雁门郡、代郡地图”,轻声说:“原来大同这地方,不只是古代的战场,还是民族融合的‘桥梁’啊。”
“说得太对了。”赵导抬手拍了拍展板,“你们看地下出土的文物,也能看到匈奴风格的铜器上,刻着汉人的花纹;或者汉人墓葬里,埋着草原风格的饰品——这些都是当年民族融合的见证。”
众人听得入神,原本对“边疆历史”的模糊印象,此刻渐渐变得清晰而鲜活,仿佛能透过那些文字,看到千年前汉人与部族民众在长城脚下互通有无、并肩生活的画面。
正是:武灵王雄才大略,胡服骑射安北境;汉高祖深谋远虑,平城白登定边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