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沿着镇子周边转,安安摇下车窗,望着后四周古老的青石板路,有一种一梦千年的感觉。
“首长,真不等肖秘书了?”大有握着方向盘,瞥了眼副驾空荡荡的座位。
“让他陪林警官慢慢折腾,难得来一趟湘西,好吃好玩的,必须先安排上,你说是不是..”
呃,嘿嘿,首长说的是... 听到吃喝,大有咧嘴笑了。
“以后私底下别叫首长,叫安哥就行了,我虚长你们几岁...”
好的首长,你说虚长几岁,是几岁啊...
安安托腮想了想,身体年龄啊,比你们小,但是心理年龄,几百万岁?
几百还是几千..
首长,几百几千岁吗? 大有听到这震惊的消息,心跳开始不受控制,这消息太劲爆了吧。
“不是吧,应该是几百万还是几千万...”
我草,这,这哪里是上仙啊,这是超级大仙了... 大有手脚都开始颤抖,特别是双手,有点控制不住。
“别扯了,我瞎说的,好好开车,去神树那边看看先..”
车子拐进一条岔路,朝着神树方向驶去。
警戒线已经撤了,几个村民正围着神树烧香,树干裂开的缝隙被新砌的青砖堵上,上面贴满了土家符咒,倒像是给老树贴了块巨大的创可贴。
“这树还能活?”大有咋舌。
“死不了。”安安推开车门,走到树根前,指尖在砖缝上轻轻一点。那些符咒突然亮起凡人不可见的金光,顺着根系往地下蔓延,“盘古污血的戾气散了,以后就是棵普通的古树,说不定还能结几个果子。”
正说着,树顶突然落下颗青黑色的果子,“啪”地砸在安安手心。
果子表皮布满人脸纹路,竟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像颗跳动的心脏。
“这是……”大有吓得后退半步。
“神树的谢礼。”
安安掂量着果子,果皮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晶莹的果肉,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流转,“吃了它,普通人能增十年阳寿,修士能抵百年苦修。”
他把果子抛给大有:“你拿去,上次在边境挨的枪伤,正好补补。”
大有捧着果子,脸涨得通红:“首长,这太贵重了……”
“拿着。”
安安转身往回走,“比起你们守在我身边担的风险,这点东西算什么。”
车子重新上路时,大有啃果子的声音脆得像咬冰糖。
安安靠在后座,突然想起平心娘娘临走时的话;“天道要的是你活着,好替他挡更大的劫”。
“挡劫啊……”他嗤笑一声,我有白风姐姐,还有齐祖,再还有一个超级大佬李祖,让我挡劫,你拿什么让我挡。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缓缓行驶,大有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时不时从后视镜偷瞄安安。那果子入口清甜,咽下去后五脏六腑都像被温水泡过,之前在边境留下的旧伤隐隐作痛的地方,此刻竟泛起一阵暖意,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稳了不少。
“安哥,这果子真神了。” 大有咂咂嘴,满脸惊叹,“我奶奶说过,湘西的山精树怪多,没想到还真有能结出这等宝贝的神树。”
安安 “嗯” 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吊脚楼。那些木楼依山而建,廊檐下挂着一串串红辣椒和玉米棒,阳光透过木窗棂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倒有几分世外桃源的闲适。
“这神树活了几千年,吸收的天地灵气够普通人修几辈子了。” 他指尖敲着车窗,“可惜被巫咸那老东西利用,沾染了太多血腥,不然结出的果子怕是能直接让人脱胎换骨。”
大有听得咋舌:“那巫咸真有那么厉害?上古巫族的叛徒…… 听着就吓人。”
“厉害的不是他,是他手里的盘古血精。”
安安靠回座椅,闭上眼,“那东西是盘古污血的核心,蕴含着开天辟地时的一缕煞气,寻常神仙都镇不住,更别说他一个走火入魔的叛徒了。”
他想起昨夜平心娘娘现身时的场景,那抹土黄色光晕推开天道威压的瞬间,黑水洞的岩壁都在颤抖。巫族对 “道” 的诠释究竟是什么?竟能让天道都如此忌惮。
“安哥,你说天道为啥非要盯着巫族的残魂?” 大有忍不住追问,“难道真像那老怪物说的,是想要巫族对‘道’的另一种诠释?”
安安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天道要的从来不是‘诠释’,是‘掌控’。巫族当年能与神族分庭抗礼,靠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道’,这种不受天道约束的力量,对它来说就是隐患。”
他想起自己体内的混元功,那是连天道都无法窥探的存在,或许这也是平心娘娘说他 “死不了” 的原因。
天道许是知道混元功的存在,但是无法感知具体位置,所以他依葫芦画瓢,创造出了不伦不类的八九玄功,而菩提则创造出了七十二变。
临近中午,车子驶过一座石桥,桥下溪水潺潺,几个穿着土家族服饰的姑娘正蹲在溪边捶打衣裳,银饰碰撞的脆响顺着风飘过来,像一串散落的星子。
“前面好像有个寨子在办喜事。”
大有指着远处飘扬的红绸,“安哥,要不要去凑个热闹?听说土家族的喜酒喝着带劲,还有摔碗酒呢。”
安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寨口立着两株挂满红布的古树,隐约能听到唢呐和锣鼓声。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行啊,反正肖秘书那边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去沾沾喜气也好。”
车子刚停在寨口,就被几个穿着对襟短褂的汉子拦住。为首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腰间别着把弯刀,看到安安他们,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客人是来喝喜酒的?”
“路过,听见热闹就过来看看。”
安安推开车门,目光落在汉子身后的晒谷场上、那里搭着竹棚,摆着几十张八仙桌,乡亲们正忙着杀猪宰羊,油锅里炸着金黄的糯米丸子,香气飘出老远。
“来都来了,必须喝两杯!” 壮汉热情地拉着安安往棚里走,“我家小子娶媳妇,正缺贵客呢!”
安安往礼桌走去,大有赶紧把车停好,快步跟上来,看着满桌的腊肉、酸鱼、糍粑,肚子忍不住 “咕咕” 叫起来。
“老爷子,李平安,对,我叫李平安,这是我朋友,我们两个得遇喜事,特来喝碗喜酒,这是我的礼钱...”
说话间,安安手伸进口袋,一瞬间便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沓大钞。
安安掏出的时候瞄了一眼,差不多五千,全部放在了礼桌上。
“哟呵,这客人出手可真阔气!”壮汉原本看他穿着校服,以为就是一个普通学生,没想到一出手,镇住了全场,赶忙招呼人把礼钱收好,拉着安安和大有往主桌走去;
“今天这日子好,贵客也多,两位可得好好喝几杯!”
大有跟着安安坐下,看着满桌的美食,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偷偷掐了掐自己大腿,提醒自己别失态,可那股香味实在诱人,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来来来,先喝一碗摔碗酒!”壮汉端起一碗酒,递给安安,“这是我们土家人的习俗,喝了这碗酒,才算正式入席。”
安安接过酒碗,微微一笑:“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辛辣,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大有也端起一碗,学着安安的样子喝了下去,只觉得一股热流在体内奔腾,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好酒量!”壮汉拍了拍安安的肩膀,“这酒是我们自家酿的苞谷酒,后劲可足了,待会儿可别喝多了。”
安安笑道:“放心,我还能喝几碗。”
他环顾四周,看到村民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暖意。
“李平安,好名字,今天我家妹子成亲,平安就来了,这寓意好啊!” 壮汉满脸喝的满脸通红,忍不住哈哈大笑。
主桌的老族长捋着花白的胡须,眯眼打量着安安,忽然开口:“后生看着面生,却带着股子清贵气,敢问是哪个学校的秀才呀?”
大有夹起一块酸鱼,刚吃两口,听到问话,接了过去:“我们首...我们安哥可是京都清华的学生嗷...”
听到这话,壮汉一拍双手,激动的跳起来..
哎哟哟,我就说嘛,今日正是吉时,天降贵客,天降贵客哟
老族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连忙给安安斟上酒:“原来是京城里来的高材生!难怪气度不凡,我们这穷山僻壤的,可难得有这般人物登门。来,我这把老骨头敬你一杯,沾沾文气!”
来来来,喝...
壮汉原来是新娘子的大哥,这会激动的差点扑到安安身上了。
安安端起碗起身:“老爷子客气了,我也是来蹭饭的,哪当得起‘贵客’二字。”
他先和旁边壮汉碰杯,再伸碗和老爷子碰杯,指尖悄悄掠过碗沿,一股极淡的灵气顺着酒液沉入老族长的酒碗;
老人家体内有旧疾,是早年在山里打猎摔的,这口酒里的灵气虽浅,却能慢慢滋养筋骨。
三人一起仰头饮尽,大喊了一声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