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层轻柔的薄纱,悄然地覆盖在首都的上空,给这座繁华的城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唐宇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的边缘,仿佛在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质感。手机屏幕上,“梓枫”的联系人头像清晰可见,那是小姑娘上次在蘑菇屋抱着小h的自拍。照片中的她笑容灿烂,宛如夏日里最耀眼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唐宇原本计划在白天与张梓枫聊一聊,然而上午与杨蜜的专辑会议却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紧接着下午又忙于修改demo,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当他终于完成所有工作时,窗外的天空已经被夜色染黑,点点灯火如繁星般逐渐亮起。
唐宇凝视着窗外的夜景,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犹豫和不安在这一刻被暂时压下。他知道有些话不能再拖延,早点说清楚,对彼此都好。于是,他轻轻点击了视频通话的按钮,等待着那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电话铃声持续响了三次后,终于被接通。屏幕里的张梓枫出现在画面中,她的头发湿漉漉的,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仿佛刚刚洗过澡。她身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简单而舒适,身后是蘑菇屋客房里那熟悉的木质衣柜,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当张梓枫看到唐宇时,她的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惊喜,但这丝惊喜转瞬即逝,紧接着她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她的声音略微低沉,小心翼翼地问道:“唐宇哥,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宇注意到了张梓枫的情绪变化,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轻柔,以免给她带来过多的压力。他缓缓说道:“嗯,其实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聊一聊。不过,如果你现在觉得累了,或者不太方便的话,我们也可以明天再找时间说。”
“方便的。”张梓枫听到唐宇的话,如蒙大赦一般,连忙点头应道。她的动作有些急切,仿佛生怕唐宇会改变主意似的。同时,她还下意识地把手机往面前凑了凑,似乎想要让唐宇看得更清楚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张梓枫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攥着衣角,由于太过用力,手指都有些发白了。
张梓枫不禁有些懊恼,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失态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故作镇定地问道:“是不是……我上午问的那道物理题,你有思路了?”
她的声音虽然还算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看着张梓枫还在惦记着那道题目,唐宇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他沉默了好几秒钟,才终于缓缓开口:“梓枫,不是题目的事。我想跟你说清楚,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唐宇的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张梓枫的身上。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瞬间僵住了,脸上的血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张梓枫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宇,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
过了好一会儿,张梓枫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嘴唇轻轻颤抖着,却还是强撑着问道:“唐宇哥,你……想说什么?”
“梓枫,你是个很可爱、很单纯的小姑娘,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唐宇的目光认真而坦诚,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里带着歉意,以免让她更难过,“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对你,从来都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就像彭彭对你,何老师、黄老师疼你一样,没有其他的心思。”
他顿了顿,看着屏幕里张梓枫渐渐泛红的眼眶,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不一样的想法,对不起,是我之前太迟钝,没有早点发现,让你误会了这么久。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想跟她好好走下去,所以不能耽误你。”
“喜欢的人……是杨蜜姐吗?”张梓枫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就知道……你们站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那么般配。”
看到她哭,唐宇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他想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情里的拒绝,无论怎么温柔,都带着伤害。“是,”他只能坦诚地点头,“我和她在一起,很开心。梓枫,你很好,真的很好,你值得更好的人,他会把你的喜欢当成宝贝,会回应你所有的心意。”
“可我不想要别人……”张梓枫哽咽着,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唐宇哥,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学习,只要我变得更优秀,你就会看到我;我以为你给我讲题、陪我聊天,是因为你也有点喜欢我……”
她的话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唐宇心上。他想起第一次在蘑菇屋,张梓枫偷偷把刚摘的桃子塞给他,说“唐宇哥,这个最甜”;想起她熬夜做了手写的错题本,说“唐宇哥,你看我整理的重点,对不对”;想起她在院子里听他弹吉他,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那些他以为的“妹妹依赖哥哥”的瞬间,原来都是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喜欢。
“对不起,梓枫,是我没处理好。”唐宇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该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张梓枫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是我自己没控制好情绪,是我不该胡思乱想。我就是……就是有点不甘心,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份委屈和难过。就在这时,屏幕外突然传来黄蕾温柔的声音:“梓枫,怎么了?哭这么厉害?”
紧接着,黄蕾的脸出现在屏幕边缘,她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看到唐宇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对着唐宇轻轻点了点头,才把牛奶递给张梓枫,柔声说:“先喝口牛奶,别着凉了。有什么事跟黄老师说,啊?”
张梓枫接过牛奶,靠在黄蕾怀里,哭得更委屈了。何老师和彭彭也闻声走了过来,何老师蹲在床边,拍了拍张梓枫的后背,温和地说:“梓枫,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跟何老师说说,别憋在心里。”
彭彭也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对着屏幕里的唐宇使了个眼色,又对着张梓枫说:“梓枫,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咱们一起解决!是不是唐宇哥欺负你了?我帮你说他!”
“不是彭彭,你别误会。”唐宇连忙解释,“是我跟梓枫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让她难过了。”
何老师和黄蕾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黄蕾轻轻抚摸着张梓枫的头发,柔声说:“梓枫,黄老师知道你心里难受。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像手里攥着一颗糖,以为能一直甜下去,可突然发现糖掉了,肯定会难过的。但你要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唐宇的错,只是你们的心意没在一条线上而已。”
“是啊梓枫,”何老师也跟着开口,语气温柔又有力量,“你这么年轻,这么优秀,以后还会遇到很多美好的人和事。现在的难过只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你再回头看,就会发现,这段经历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呀。”
彭彭也挠了挠头,笨拙地安慰:“对!梓枫,你还有我们呢!明天我带你去摘玉米,咱们烤玉米吃,比唐宇哥给你讲题有意思多了!”
张梓枫在大家的安慰下,哭声渐渐小了。她吸了吸鼻子,从黄蕾怀里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她看着屏幕里的唐宇,小声说:“唐宇哥,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打扰你和杨蜜姐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谢谢你,梓枫。”唐宇的声音有些哽咽,“就算不是那种关系,我还是你的唐宇哥。以后你遇到学习上的难题,或者生活里的不开心,还是可以找我。”
“不了,唐宇哥。”张梓枫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我想自己慢慢调整。我会好好备考,好好拍戏,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唐宇哥,祝你和杨蜜姐永远幸福。”
说完,她对着屏幕里的唐宇轻轻鞠了一躬,然后在黄蕾的搀扶下,挂断了视频。
屏幕暗下来的瞬间,唐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次的告别,对张梓枫来说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在误解里越陷越深,不如早点让她看清现实,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何老师发来的消息:“唐宇,别太自责。梓枫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和杨蜜,也好好的,别让我们担心。”
唐宇看着消息,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他回复了一句“谢谢何老师,麻烦你们多照顾梓枫了”,然后放下手机,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城市的灯光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唐宇想起杨蜜昨天下午离开时,在他脸颊上留下的那个轻吻,心里的愧疚渐渐被温柔取代。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会好好守护着杨蜜,也会在心里为张梓枫祝福,希望这个善良的小姑娘,能早日走出这段难过的时光,找到属于自己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