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按下通讯器的瞬间，全球直播信号同步开启。无数屏幕亮起，画面中央是暴雨中的激光网控制区，他站在光幕交界处，雨水顺着西装滑落，在地面溅开细小水花。
“你输了。”他说。
声音通过扩音系统传遍整个区域，穿透雨幕，直接抵达百米外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耳中。
赵宇站在激光网边缘，脚下是排水沟盖板松动的缝隙。他抬起头，脸上没有惊慌，反而扯出一个笑。
“输？”他大声回应，“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猛然撕开衬衫，露出绑满炸药的胸膛。金属扣带紧贴皮肤，连接着多个方形装置，每一块都标有危险符号。他的右手握着一个红色遥控器，拇指正压在启动键上。
“这些可不是模型。”他说，“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整片区域都会被蒸发。你敢靠近吗？”
雷虎蹲伏在侧翼掩体后，枪口对准赵宇持遥控器的手腕。他调整呼吸频率，手指搭在扳机上，等待最佳时机。
程雪坐在指挥中心操作台前，双手快速敲击键盘。她调出炸弹控制系统界面，发现信号加密等级极高，常规手段无法介入。
“启动量子信道。”她低声说。
屏幕上弹出权限验证窗口。她输入一串动态密钥，伪造身份数据包发送出去。系统短暂卡顿后，显示“待机指令已接收”。
炸弹倒计时暂停。
“暂时稳住了。”她报告，“但重力感应还在运行，一旦遥控器跌落或受到冲击，就会触发引信。”
陈默向前走了一步。
激光网自动识别身份，为他让出通道。他走到距离赵宇二十米的位置停下。
“你还有机会。”他说，“放下遥控器，结束这一切。”
赵宇冷笑，“结束？三年前你父母死的时候，有人给你机会吗？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三年前的事我知道了。”陈默说，“你为了转移‘涅盘一期’的研发资金，亲手改装刹车系统。你在维修间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赵宇表情僵住。
“不可能……那段录音早就被销毁了！”
“没有真正消失的东西。”陈默说，“只有等待被唤醒的真相。”
赵宇手臂开始颤抖。他的拇指用力下压，但遥控器毫无反应。
“你骗不了系统。”程雪在耳机里说，“我已经发送虚假反馈，让它以为还在正常工作。但他随时可能察觉异常。”
雷虎屏住呼吸。他观察到赵宇因情绪激动导致手腕轻微晃动，这是唯一的机会。
子弹出膛。
精准命中遥控器末端。塑料外壳碎裂，电路板暴露在外。遥控器飞向空中，还未落地，就被激活的激光网扫过，瞬间烧成灰烬。
赵宇低头看空手，脸色骤变。
“不——！”他嘶吼，“我会手动启动！我体内还有开关！”
他抬起左手，试图撕开胸口的一块装置。
程雪立即行动。她在系统中启动预设病毒程序，模拟出“自毁倒计时归零”的假象。所有炸弹信号灯由红转黑，进入休眠状态。
赵宇的动作停住。
他摸了摸胸口，又用力拍打装置，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不能启动？”他喃喃。
“因为你的权限已经被清除。”陈默说，“从你第一次背叛开始，你就不再是系统的主人了。”
赵宇双腿发软，跪倒在积水里。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汗和血，他抬头看着陈默，眼神从疯狂转为绝望。
“我不甘心……我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证明我能赢过你！”
“你从来就没明白。”陈默走近一步，“这不是比赛。你动的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一切。你不是想赢我，你是想毁掉我存在的意义。”
赵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远处传来警笛声。警方正在接近，但没有人上前。现场仍处于高危状态，必须由专业排爆队接手。
雷虎从掩体后站起，保持警戒姿势，枪口始终对准赵宇头部。他通过对讲机汇报：“目标失去反抗能力，爆炸物疑似解除，请求下一步指示。”
程雪盯着屏幕最后一行数据流。确认无二次风险后，她靠在椅背上，轻声说：“解除完毕。”
陈默没有回头。他站在原地，目光锁定赵宇。
“你的棋局，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他说。
赵宇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雨水，在空旷的场地回荡。
“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他慢慢抬起右手，指向天空，“你忘了……我还留了别的东西……”
陈默眉头微皱。
程雪立刻重新扫描系统日志。她发现一段隐藏指令正在尝试重新连接外部网络，来源未知。
“有新信号！”她喊，“不是赵宇发出的，是第三方！”
雷虎迅速环顾四周，重新寻找制高点威胁。
陈默站在雨中，未动分毫。
赵宇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你说你掌握了所有证据……可你知道吗？”他喘着气，“真正的杀招……从来都不是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