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鸾凌点了点头,她立即上前将我面前的纸墨准备好,于是我便对着葛宇言道:“老丈,您可还记得那刘旺的模样,是否能描述一二?”
葛宇立即答道:“记得记得,这小子虽不是老朽我招进来的,但是打过几次照面,并且很懂礼节,因此老朽便对他有几分好的印象。”
我拿起毛笔在墨砚之上蘸了蘸,然后抬头对葛宇言道:“老丈,我准备好了,您开始描述吧!”
葛宇捋了捋银白的胡须便开始娓娓言道:“这刘旺约莫二五左右,身高七尺左右,皮肤白皙。
他的脸型略有些方正,黑色犀利的剑眉之下是一双深邃的双眸,在左边的眼角之处有一颗痣。
他的鼻梁高而挺拔,嘴唇薄而红润,微笑之时,左边的嘴角会微微上挑。
其发乌黑浓郁,身形也端着笔直。
当初三才领来之时,若非他身着简朴,我还真以为是谁家的公子哥呢!
就他这样貌,在我葛府也是格外的出众,府中许多女娘都对他暗许芳心,只是这刘旺却不为所动。
葛婆子也曾想将其孙女嫁给刘旺,便托三才去打听,结果三才说这刘旺自述自己是克妻的命,他已经克死了两任妻子了,因着将家产都赔给了两任妻子的娘家,所以现在家徒四壁,才将自己卖入葛府做下人的。
因着这克妻的命,所以府中的各娘子才歇了心思,可又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男子,因此便会时常关照他。”
葛宇的话音刚落,我也恰巧收笔,待绢画上的墨迹干了之后,便让鸾凌将其递到葛宇的面前,然后说道:“老丈,您且瞧瞧,我笔下之人与那刘旺可否一样?”
葛宇接过绢画定睛一看,立即大声称赞道:“大人,你这简直入神了,是了没错,简直与刘旺一模一样的!”
我微微颔首,接着问道:“葛有志、葛宇,你们可认识雷州城越家的越长山?”
葛有志与葛宇先是一愣,接着葛有志疑惑的问道:“大人问的可是越家仙逝的老家主越长山?”
我缓缓的眨了眨眼,葛有志立即言道:“越老家主乃是我葛家的女婿,草民对其也得称呼一声姑爷。
不知大人为何提及此事?”
我出言问道:“那你可见过越长山本人?”
葛有志缓缓地摇了摇头答道:“我未曾见过,不过葛伯应该是见过的。”
葛宇立即答道:“老朽是看着三娘子长大的,也是亲自送三娘子出的府,故此倒是见过越老族长几面。
只是此事与越家又有何关联呢?”
我深吸一口气后,轻声言道:“老丈,不如你瞧仔细些,这刘旺与越老族长是否有几分相像?”
葛宇微微蹙眉,疑惑地将目光转移到了绢画之上,接着,他双眸突闪,张大嘴言道:“这,这,这眉眼与鼻子简直太像了!
大人,这刘旺不仅与越老族长像,且与越六公子也很像,这,这简直就像是兄弟一般!”
葛有志带着匪夷所思的神情看向了葛宇,于是我便让鸾凌将绢画拿到了葛有志的面前,而后将其铺在地上。
葛有志双眉紧蹙,细细的查看这画中之人,接着他紧闭双眸,应当是在回忆。
少顷之后,他缓缓睁眼,然后说道:“大人,这刘旺确实与我六叔很像,可越家并非还有遗落在外的子嗣啊!”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忽然间好似想起了什么,不禁瞪大了双眸,惊讶的看着我问道:“大人,难道,他,他是那位?越家失踪的老七?“
听罢,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时葛有志一脸匪夷所思不可置信的问道:“大人,这越家失踪的七爷不回越家来我葛家作甚?再说了,他化名刘旺又是什么作为?这与我们葛家的案子又有何关联啊?
草民实在不懂,大人是否能为草民解惑啊?”
我无奈地叹息一声,于是便将葛三娘子是如何对待他母亲已经害死他母亲一事道了出来,同时也告诉了他如今的越家亦是摊上了大事,只是越家与他们葛家不同的是,越家乃是实实在在的犯了朝廷的律例,死,是逃脱不了的了。
葛有志与葛宇听罢一阵唏嘘,如今也算是明白为何他葛家会有此次的劫难。
葛宇无奈的哀叹言道:“三娘子一直以来都心高气傲嚣张的很,当初族中是不愿她远嫁雷州做越老族长的继室。
可三娘子耐不住越老族长的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再与老老爷闹过好几次后,最终还是嫁了过去。
哎!“
如今,此事的真相已然明了,但葛家之人却还不能释放,毕竟这越林策还为显身,若是就这般将葛家之人放归,说不定反而会害了葛家全族。
思索片刻之后,我对着朱冒言道:“不如我们联手做一场戏,将这越林策给引出来。届时一切都可真相大白了。”
朱冒听罢,立即行礼答道:“谨遵殿下旨意!”
这时,葛有志与葛宇才惊诧的看向我,疑惑的问道:“殿下?”
我抿唇一笑,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道:“本宫乃禹国的顾宁长公主!”
闻声,葛有志与葛宇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们二人相视一眼激动的喊道:“我们葛家有救了!谢殿下的救命之恩,谢殿下为我等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