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京,我并未隐瞒行踪,故此黎儿与母后皆是知道我已回归。
黎儿曾允诺我可无需每日参与朝会,可我若是长期不出现于朝堂之上,怕也是不妥的。
于是今日便早早起身,让鸾樱服侍我穿戴好朝服,一早便入了宫。
入宫之后,百官们看我的神情中崇拜之色更胜从前,他们纷纷上前对我嘘寒问暖,弄得我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好在钱沫沫的出现,打破了这一险境。
她调皮的挽着我的手臂笑道:“殿下,您该如何感谢我救你于水火之中呢?”
我白了她一眼嗔道:“是你自愿的,而非我求。”
钱沫沫听罢,瘪了瘪嘴:“小气!”
我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臀上笑道:“你真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如今居然敢打趣我了?正巧,我也有事问你,那孙兴如何?”
钱沫沫听罢,耸了耸肩道:“能力还行,处事不够圆滑,有待提高。”
我狡黠的看着她继续说道:“我可没问他做事能力,我问的是……”
言罢,我对着钱沫沫眨了眨眼。
钱沫沫自是瞧出了我眼中的猫腻,她白了我一眼道:“殿下,您可别胡乱牵线搭桥的,我听说他家家中之人正在给他议亲呢!”
听罢,我微微蹙眉,当初孙兴可是告知于我他尚未定亲也未曾议亲,可这调回盛京不过短短数月,怎的就开始仪亲了?
而孙兴乃是钱沫沫的手下,按理来说他们应当会日久生情来着,可看这钱沫沫这番模样好似变了些什么。
就在我狐疑的打量着钱沫沫之时,早朝的钟声响起了。
待黎儿踏入大殿之时,一眼便瞧见了我,他先是一愣,随即了然一笑,心情愉悦的大步登上了龙位坐下。
自从肃清了朝堂,以及设立了溯查院之后,我禹国的朝堂可真真是前所未有的干净。
近日禹国无灾无害,于是堂上议论的便是如何提高粮食的产值以及减免哪类的税收。
大臣们虽争得面红耳赤,但都是为了禹国将来的发展献策。
下朝之后,钱沫沫快速走至我的身边,低声说道:“殿下,万红红听闻您归来,于是便在玉华楼设宴,邀您前往。
她说殿下言而无信,都将她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万红红此番说来倒也没错,这段时日以来,我诸事繁多近一年时间未曾踏足过校营。
而鸾双亦是从公主府搬到了校营居住,说是更为方便。
想罢,我点了点头道:“好,你且去告诉她们我晚些时间出了宫便去玉华楼。”
钱沫沫听罢,欢快的点了点头:“殿下,那便一会儿再见。”
我微微一笑:“好,一会儿见。”
与钱沫沫道别之时,黎儿身旁的内侍便走上前来,对着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殿下,陛下已移驾至太后寝宫。
陛下让奴婢在此等候殿下,引殿下前往。“
我浅浅昂首,如今的黎儿真的是越发的懂事了,他知我入宫定会先去寻他,接着才去看望母后,而今,他直接前往母后的寝宫,便是让我忠孝两全。
我正欲迈步向前之时。身后却传来了薛楼皖的声音:“殿下这是要去太后的寝宫?”
我回头浅笑着看着他言道:“正是。”
他盈盈一笑大步上前:“正巧,微臣也有事寻太后,不如便与殿下同路可好?”
薛楼皖虽是看着我所言,可这话显然是说给那内侍听的。
那内侍又何曾不知薛楼皖之意,他浅笑着对着薛楼皖行了一礼:“既然公主殿下有薛大人相伴,那奴婢便先行一步,且去告知陛下。”
言罢,他便快速的转身离去了。
待那内侍远去之后,薛楼皖的眼神从那恭敬之态立即变成了深情之色。
他行至我的身侧低声道:“婉婉,听闻御花园的山茶花开了,不如我们一同去摘取一二赠与太后可好?”
我虽不知薛楼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近年来,我忙于诸多事宜,鲜少踏足御花园中,如今这季节恰是山茶花开之时,反正这御花园亦是前往母后寝宫的必经之路,于是便点头应下了。
薛楼皖今日倒是热心肠,一路走一路指指点点这里的花好看,那边的花不错。
瞧着他此番模样,定有猫腻,我就这般抿嘴笑着,随着他领的路越走越偏僻。
前方已然没了鲜花,此地乃是太湖石所堆砌的假山群。
我叉着腰轻笑道:“这采花怎地采到石头堆里了?”
薛楼皖嘴角一挑,一把拉过我,转身便藏在了假山洞里。
他炽热的手掌揽着我的柳腰,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脸颊:“婉婉许久不见,我好想你。”
我轻挑眉梢浅笑道:“所以,想我便将我引到这假山来了?”
他撩起我的发梢,轻轻的嗅了嗅,缓缓抬眸深情的看着我:“婉婉,你还记得这里吗?”
我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此地居然是宫宴那日,薛楼皖将我堵住的地方。
不知不觉便红了脸颊,我轻咳了一声故作不知的言道:“不记得了,这是哪儿?”
随着薛楼皖狠狠一搂,我与他的身躯便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他狡黠的在我耳边低声呢喃道:“那不如我帮婉婉回忆回忆?”
我双掌撑于他的胸口,轻轻的推了推:“你别闹!”
他浅浅一笑:“婉婉这是在欲拒还迎吗?可是我真的好想你,每次见你都有那几个家伙在场,我无法与你亲近一点,如今总算是有机会了,我可不愿将你放跑!
婉婉,你许久都未曾叫我一声皖哥哥了,能不能叫一声来听听?”
此时的我,被薛楼皖那低沉的嗓音撩拨着心弦,不自觉的柔声唤道:“皖哥哥。”
薛楼皖闻声,身体轻轻一颤,他的唇从我的耳畔轻轻划过,直直的吻到了我的双唇之上。
我与薛楼皖在这假山洞中相拥相吻,似乎忘了这外界一般,就当他的手缓缓伸入我衣襟之时,一声高喝:“谁在那里!”
我们二人立即惊醒过来,想必定是在这洞中发出了声响引来了侍卫。
我微微蹙眉带着一丝嗔怒之色低声怨道:“都怪你!这下怎么办?!”
薛楼皖轻轻一笑,赶忙为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牵着我的手便从山洞的另外一端飞奔而出。
瞧着薛楼皖那红潮未去,又有些凌乱的样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