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边刚泛起第一缕曙光,沈家小院就伴着米糊的香甜味和奶娃的咿咿呀呀声,慢慢苏醒过来。
赵丽梅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得团团转。她正用木勺轻轻搅着掺了灵泉水煮的米糊,那米糊软糯香甜,热气顺着木勺传到指尖,暖乎乎的。
大宝和小宝被放在张博文亲手编的藤条婴儿椅里,他俩那眼睛黑溜溜的,像两颗黑葡萄,一眨不眨地盯着妈妈手里的两个小碗,小嘴巴“吧嗒吧嗒”的,喉咙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一看就是馋得不行。
“乖宝宝,吃饭饭喽!”赵丽梅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舀起一勺吹温了的米糊,送到大宝嘴边。
小家伙迫不及待地张大嘴巴,像小鸟一样“啊呜”一口就吞了下去。腮帮子鼓得圆圆的,还满足地动了动,眼睛舒服得眯成了一条缝。
旁边的小宝着急了,小胖手“啪啪”地拍着椅子扶手,大声抗议:“啊!啊!”
赵丽梅忍着笑,赶紧又舀了一勺喂过去,小宝这才心满意足,吃得那叫一个香。
这时候,沈君兰在一旁不紧不慢地收拾野炊要用的食物。赵丽梅精心烙的金黄葱花饼、油亮的酱兔肉、圆滚滚的煮鸡蛋、一小碟清爽的凉拌黄瓜丝,还有一小罐清亮的蜂蜜,都被她一一整理好。
只见她手指轻轻一动,这些东西,再加上油布、水壶、药膏等杂物,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全被收进了空间里。
“妈,都准备好了!”赵丽梅喂完孩子,擦干净手,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大宝小宝也都吃得饱饱的!咱们走吧!”
“好。”沈君兰笑着点点头,轻松地背上一个空背篓,就当是做做样子。
“太阳还不晒,现在出发正合适。”
婆媳俩一人背上一个娃,沈君兰背着大宝,赵丽梅背着小宝。
小家伙们好像提前知道要去好玩的地方,趴在温暖的背上,好奇地扭着小脑袋,东张西望地打量着这个新鲜的清晨,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欢快的咿咿呀呀声。
“走喽!去看花花!玩水水喽!”赵丽梅的声音就像唱歌一样欢快,她还轻轻颠了颠背上的小宝,逗得小宝咯咯直笑。
沈君兰也伸手轻轻拍了拍大宝肉嘟嘟的小屁股。
“大宝,咱们去找爸爸和哥哥咯!”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踏上了通往山坳的小路。
早晨的空气又凉又甜,带着露水和青草的香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就像一地的碎金子。
赵丽梅是土生土长的北方姑娘,头一回在南方过冬,看到满眼的绿色和路边星星点点的野花,兴奋得像个小孩子。
“妈!您快瞧!那是什么花呀?紫莹莹的,太好看了!”她指着一丛灌木,眼睛里闪着光。
“那是紫珠草,”沈君兰笑着给她解释,“也有人叫它珍珠花,它结的果子就跟小珍珠似的。”
“哇!”赵丽梅凑近闻了闻,小巧的鼻子动了动,“虽然不香,可模样真特别!”
没一会儿,她又有新发现了:“妈!这个白色的花呢?像小星星一样!”
“这是点地梅,也叫喉咙草,是一味药材。”
“这叶子形状好怪啊,像手掌一样!”
“那是八角金盘,有毒,可别碰。”沈君兰赶紧提醒她。
一路上,赵丽梅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问题一个接一个,还时不时摘几朵野花、拔几根样子特别的草叶,插在篮子边上。
“妈,您看!这篮子一下子就漂亮多了!”她得意地把自己的“杰作”展示给沈君兰看,“要是在我们老家,这时候大雪都把门封住了,哪能看到这么多绿叶子和花儿呀!”
沈君兰看着儿媳妇脸上那纯粹的开心模样,心里暖暖的。
她突然想起空间里从林主任家“拿”来的海鸥相机,念头一转,相机就出现在手里了。
“丽梅,站在那儿,别动!”
赵丽梅听到声音转过头,脸上还带着一丝懵。
“咔嚓!”
快门声清脆地响了一下。
赵丽梅背着小宝,挎着插满野花的小篮子,站在斑驳的阳光下,脸上惊喜又灿烂的笑容,就这么被永远定格了。
“妈!您……您居然还带了相机?!”赵丽梅的惊喜一下子又多了几分!
“嗯,从林主任家借的,拿来用用。”沈君兰举起相机,笑着说,“这么美的景色,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和孙子,不拍下来多可惜呀。”
“妈!”赵丽梅脸都红了,心里却甜得跟蜜似的。
接下来的路上,沈君兰就当起了摄影师。
赵丽梅蹲在溪边洗手,小宝好奇地探着脑袋看水的样子。
赵丽梅指着远处的山,大宝在她背上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的瞬间。
还有母子三人在大石头上休息,阳光温柔地给她们披上一层金边的温馨画面。
这些场景,都被沈君兰细心地拍了下来。
为了以防万一,沈君兰一直用精神力像一张无形的大网一样,覆盖着周围。
突然,她脚步微微停了一下。
精神力准确地找到了几棵不太起眼的灌木,上面挂满了几十颗紫红色、饱满圆润的果子!
“丽梅,看那边!”沈君兰指着那片灌木说,“有好东西!”
两人走近一看,竟然是野生的无花果!熟透的果实正散发着诱人的蜜香!
“哇!这就是无花果?”赵丽梅惊讶地叫起来,“我在老家只吃过无花果干,新鲜的还是第一次见呢!”
“那今天可有口福了。”沈君兰微微一笑,心里念头一动,那些成熟的果子就在枝头一下子消失了,全被收到空间里去了。她还顺便移栽了几株小树苗,浇上了灵泉。
紧接着,她就像变魔术一样,从背篓里拿出几个水灵灵、紫得发亮的无花果,在清澈的溪水里洗干净。
“给,尝尝。”
赵丽梅接过来,小心地咬了一口。
果肉软软糯糯的,汁水特别多,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蜜糖和花香的甜味在嘴里一下子散开!
“唔!好甜!太好吃了!”赵丽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多,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
“妈!您也快尝尝!”
沈君兰也咬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野生的就是有味道。”
大宝小宝闻到香味,看着妈妈和奶奶吃得那么香,急得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
沈君兰用小勺刮下一点软软的果肉,分别喂进两个小家伙嘴里。
大宝吃得满嘴都是紫红色,小宝被那奇特的甜味惊得小嘴微微张开,接着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可爱得不得了!
有了这次意外收获,沈君兰一路上更加留意周围了。
她把精神力当成最精密的雷达,一寸一寸地扫描山林。
“咦?芒果?”
在一片向阳的山坡上,几株高大的果树进入了她的“视线”,枝头稀稀拉拉地挂着几个碗口大的金黄芒果,模样特别好!
沈君兰意念一扫,枝头的芒果就没了。小树苗也被她移到了空间里,浇上灵泉后,小树苗的枝叶肉眼可见地舒展开来。
“哇!释迦果!”
在一条隐蔽的山沟里,几棵释迦果树又给了她一个惊喜。
沈君兰念头一动,果子就收进空间了,树也移栽了。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沈君兰的精神力扫过一片林子,正是昨天张博文父子俩说的柚子林!
满树都是金灿灿的柚子,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沈君兰自然也没放过,一个都没留,全收进空间了。
一路上,沈君兰边走边收,空间里的水果种类和数量越来越多。沈君兰平时采药都没走过这边,早知道有这么多水果树,早就移到空间里了,说不定现在都能吃上新鲜果子了。
她时不时就从背篓里“变”出些新鲜水果,洗干净后和赵丽梅一起吃。
赵丽梅心里想,妈这异能就像个百宝箱,啥都有。不过很快,她就被一路上的美景、美食和拍照的快乐冲昏了头脑,只觉得婆婆神通广大,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
“妈!您看前面!是不是兴业说的那片花坡?!”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丽梅指着前方,激动得声音都变高了!
沈君兰抬头一看,眼前一下子开阔起来!
就是那片像梦幻一样的野花溪畔!
漫山遍野的鲜花在温暖的阳光下尽情绽放,就像一个被打翻的巨大调色盘。
紫色的、黄色的、粉色的、白色的……一丛丛,一层层,在微风中像彩色的波浪一样起伏,空气里全是让人陶醉的甜香。
清澈的小溪在花坡下面缓缓流淌,波光粼粼的。
“是,就是这儿了。”沈君兰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
就在这时候——
“光当!光当!光当!”
一阵熟悉又好听的铜铃声,还伴随着几声忍不住的呼喊,从花坡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妈——!媳妇儿——!我们在这儿——!”
是沈兴业的声音!
紧接着,张博文的身影也出现在花丛里,他手里还举着一个刚编好的花环,正用力朝着她们挥手呢!
“我们来啦!”赵丽梅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回应。
背上的小宝好像也认出了亲人,兴奋得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小腿还乱蹬!
沈君兰看着远处丈夫和儿子脸上灿烂的笑容,又看看身边兴奋的儿媳和背上欢叫的孙辈,再闻着满坡的花香,晒着暖暖的太阳,心里觉得特别安宁、满足。
与此同时,村里的药坊里,刘老根脸色跟死灰似的,为了能找到一条出路,正声音颤抖地让老王头按照沈君兰留下的方子,重新生火,去熬那锅他之前根本瞧不上的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