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兰依样画葫芦,隔空把各种各样的种子都收了一袋到空间里。至于后面仓库管理员会有什么下场,她现在可没心思去管。
之后,沈君兰赶到了那间没人住的破落小院。她琢磨着,得赶紧布置一番,万一出了事也能有个说法。
沈君兰的意念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精准地探进自家水缸下面的暗格。
刹那间,箱子里的金条、古董还有首饰,全都被一股脑儿地挪进了空间,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木箱,孤零零地待在原地。
她的精神力又扫到墙角那堆用来引火的废旧报纸和碎砖头。
“拟形,填!”
随着一声“嗡”,报纸和砖头瞬间扭曲、压缩、变形,严丝合缝地填充进空箱子里,就连重量都模仿得差不多。从外面看,压根儿看不出任何破绽。
“开,填!”
灶台下面,空间之力悄无声息地切割,一个隐蔽的暗格凭空出现。
几个散发着陈旧樟木味道的空箱子,被稳稳当当地“塞”了进去。灶膛表面恢复如初,就好像从来没被动过一样。
陷阱,算是布置好了。
这时,沈君兰瞥见屋檐石棉瓦破损的地方,露出一小撮白色纤维,她心里一动。
“收!”
那撮要命的石棉纤维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可是个好东西。以后要是看谁不顺眼,往他家被窝里偷偷扔一把,够他们全家难受大半年的。
沈君兰和张博文错开时间回了家。
她刚拐进胡同,就瞧见老槐树下,秦怀玉正和几个爱嚼舌根的妇女聊得唾沫星子乱飞。
秦怀玉的那道目光,就像一条黏糊糊的毒蛇,死死地盯着沈家院门的方向。
一看到沈君兰出现,秦怀玉那双肿得像米米眼的眼睛里,立马闪过一丝贼光。
她赶紧扔掉手里的瓜子,扭着腰就迎了上去,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呦!君兰姐!您可算回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您身子咋样啦?李院长怎么说呀?”
她嘴上说得甜腻腻的,眼神却像钩子一样,在沈君兰身上来回打量,尤其死死盯着她那鼓鼓囊囊的口袋。
沈君兰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疲惫不堪的样子,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唉,别提了,李院长说是我忧思过度,给开了几服安神的药。”
说着,她还真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露出几颗黑乎乎的药丸。
秦怀玉瞅了一眼,心里暗自啐了一口:糊弄谁呢!
这老太婆今天肯定有鬼!又是去医院又是逛黑市的,肯定在转移什么好东西!
不过她最关心的,还是那件宝贝。
“哦哦,安神好,安神好……”秦怀玉假装应和着,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试探的口吻,“那君兰姐,您没事就好,昨天跟您说的那事儿……”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沈君兰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捂住胸口,眼神惊恐地四处张望,声音也变得神经兮兮的。
“哎呀!你说了之后,我就一直把它戴在身上!这可是沈家传下来的老物件,真的有效果啊……怀玉啊,我这心里一直发毛,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它!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她全身紧绷,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恐惧。
秦怀玉心里一阵狂喜!
成了!这老东西被吓破胆了!
她立刻凑得更近,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黏糊劲儿。
“大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有我在呢!咱俩可是好姐妹,我哪能让别人害您呀?您要是实在不放心……要不,先把它放我这儿?我给您藏到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等这阵风头过了……”
来了!
鱼儿上钩了!
沈君兰心脏“砰砰”直跳,脸上却露出一副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狂喜模样,猛地抓住秦怀玉的胳膊,指甲都深深掐进她的肉里。
“怀玉!你……你真肯帮我?!”
这股子劲儿,掐得秦怀玉脸都白了。
“帮!肯定帮!”秦怀玉忍着疼,脸上的笑容都快扭曲了。
“好妹子!”
沈君兰“激动”地拉着她就往院里走。
“快!进屋说!这事儿可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
秦怀玉心里得意得快要飘起来了!
这老东西,果然像沈达远说的那样,一吓唬就慌了神!
堂屋门“哐当”一声关上,门栓也紧紧插上。
“怀玉,坐!”沈君兰的声音都在颤抖,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秦怀玉刚坐下,眼睛就像防贼一样盯着沈君兰的手,生怕她又动手。
沈君兰转过身,解开棉袄扣子,手伸进怀里摸索着。
意念微微一动,昨晚用空间之力精心复制的假吊坠,瞬间出现在她掌心。
秦怀玉伸长了脖子,眼睛都看直了,连呼吸都忘了!
沈君兰转回身,手里捧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她一层一层又一层地慢慢揭开。
一个绿油油、水头足得不像话的葫芦吊坠露了出来。
这模样,和沈达远描述的“传家宝”一模一样。
“大姐,这……这就是……”秦怀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珠子都快贴上去了。
“嘘!”沈君兰竖起手指,一脸紧张,“就是它!老爷子当年亲手传给我的!”
她“万分不舍”地摩挲着吊坠,忽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猛地把吊坠推向秦怀玉。
“怀玉!拿着!快帮我收好!千万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
秦怀玉激动得浑身直哆嗦,想都没想,伸手就去抓。
“啊——!!”
指尖刚碰到那冰凉的玉石表面,一股灼热的、带着倒刺的剧痛猛地从指尖炸开。
“嗷——!!”
秦怀玉像被蝎子蜇了一样,惨叫着跳了起来,捏着手指又吹又甩,疼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疼!疼死我了!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沈君兰心里暗笑,刚才她通过意念操控着石棉纤维,精准地刺进了秦怀玉的指尖。
但表面上,她却装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一把抢回吊坠,紧紧护在怀里。
“哎呀!它咬你了?!瞧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这宝贝有灵性,脾气可大了!不认主的外人不能碰!所以老爷子当年才没传给达远……”
“灵……灵性?”秦怀玉又惊又怕,又恨又贪。
“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沈君兰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你只是帮我藏起来,不亲手碰它就行!找个好点的匣子装好,埋到地下!这样最保险!”
说着,她又“小心翼翼”地把吊坠推了过去。
秦怀玉看着那绿油油的葫芦,心里有点发怵。
可一想到沈达远说这东西能换来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她心里的贪婪一下子就把恐惧给压下去了。
她一咬牙,抓过旁边一块厚抹布,垫着手飞快地把这个“咬人”的宝贝塞进了自己棉袄的内袋。
隔着厚厚的棉袄和抹布,总算是没再吃苦头。
“行!大姐您放心!我给您藏得严严实实,鬼都找不着!”秦怀玉拍着胸脯保证,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还有……”沈君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凑到秦怀玉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神经质的颤抖。
“我家那点压箱底的老东西,放家里我怕不安全了……”
秦怀玉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像两根天线。
“就在西城铜锣胡同最里头,那个塌了半边顶的破院子,以前收破烂的老刘头住过的那间!”沈君兰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院子墙角那个大水缸底下,我埋了些东西……”
秦怀玉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两道绿光。
大水缸底下?!
沈家的藏宝地?!
“大姐!您是说……”她的声音激动得都变调了。
“嘘!”沈君兰赶紧捂住她的嘴,“千万别声张!你悄悄去,能挖多少挖多少!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记住!千万,别让外人知道!”
“明白!明白!我办事,大姐您放心!”
秦怀玉高兴得都快找不到北了,感觉一大笔财富正朝自己砸过来。
这老东西,彻底被吓傻了,什么都往外说!
“快去吧!路上小心点!”沈君兰一脸“疲惫”地挥了挥手。
秦怀玉得了“宝贝”和“藏宝图”,哪还顾得上继续演戏,捂着鼓囊囊的口袋,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看着秦怀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沈君兰脸上所有的伪装瞬间消失,只剩下一脸的冰冷。
她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空间。
“标记追踪!”
意念锁定假吊坠上那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空间印记。
“嗡——”
秦怀玉家昏暗的堂屋景象,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秦怀玉捂着口袋,像做贼一样冲进屋,反手就把门栓紧紧插上。
“死鬼!别喝了!快来看!”她激动得声音都破了,掏出那个被抹布层层包裹的“绿葫芦”。
沈达远醉眼朦胧地抬起头:“啥玩意儿?”
“宝贝!沈家的传家宝!沈君兰那个老不死的吓破胆了,亲手交给我的!”秦怀玉兴奋得唾沫横飞,“这东西可值钱了!你快看看!”
沈达远身上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伸手就要去摸。
“别碰!”秦怀玉尖叫着拦住他,“这玩意儿咬手!认主!”
沈达远赶紧把手缩回来,凑近仔细看,那水头,那色泽……他激动得浑身直哆嗦,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烂菊花。
“好!好宝贝!老头子到死都不让我看一眼……哈哈哈!咱们后半辈子稳了!”
“还有呢!”秦怀玉更得意了,压低声音,添油加醋地把“铜锣胡同大水缸藏宝”的事儿说了一遍。
“真的?!”沈达远的眼珠子瞬间变得血红,“老刘头那个破院子?!”
“千真万确!沈君兰亲口说的!她都快吓疯了!”
“好!太好了!今晚!今晚就去!把东西全给它挖出来!”沈达远兴奋地在屋里直转圈,又猛灌了一口酒,“老东西!你做梦也想不到吧!传家宝最后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哈哈哈!”
秦怀玉也笑得合不拢嘴,她看着那个“宝贝”,鬼使神差地又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指头,想轻轻碰一下……
“滋啦——!”
“嗷!!疼死老娘了!”
秦怀玉又惨叫着跳了起来,这下好了,两只食指都遭了殃。
沈达远吓了一跳:“又咋啦?”
“又被咬了!隔着布都咬!”秦怀玉疼得眼泪汪汪。
沈达远看着那绿葫芦,眼神里多了几分惊疑和狂热:“果然神奇……祖上传下来的消息没错……”
他小心翼翼地找来一个小木盒,隔着抹布把“宝贝”放进去,锁进了箱子底下。
他可不想自己的手也疼。
这“灵性”,恰恰证明了这绝对是个稀世珍宝。
在空间里,沈君兰“看”着这两个蠢货对着一件假货激动得像发了大财,差点没笑出声来。
两个蠢货。
你们就尽情地乐吧。
她的目光扫过箱子底层,沈达远偷偷藏起来的家底——大黄鱼、小黄鱼,还有一些零碎的首饰,这些可都是早年从沈家顺走的。
沈君兰强忍着立刻把这些东西收走的冲动。
不急。
等他们一家人离开京城,人不在这儿了……到时候再连本带利,一起算账!
她的眼神,就像猎人锁定了猎物,透着极致的冷静与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