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神琪的指令落定,训练场四周扩张后的防护网还泛着冷光,百夜优一郎已握紧太刀,周身气息骤然攀升。他向前半步,刀刃斜指地面,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锐气:“既然规则改了,连防护网都往外扩了半圈,能打的地方也跟着大了不少,那我们的胜算只会更多!”
“优,别太急。”君月士方双手各握一柄长刀,指尖贴着刀柄纹路轻轻摩挲。他目光扫过对面神色未变的美翔舞几人,语气沉了几分:“他们绝对没看起来那么简单。”话音未落,他手腕轻旋,两柄长刀在掌心转出半圈冷弧,刀刃交错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已然摆出惯用的双刀架势,戒备的姿态比言语更显谨慎。
柊筱娅也轻轻颔首,指尖还残留着方才催动“四镰童子”的咒力余温:“我跟美翔舞交手时就察觉了,她根本没使出真本事。这种情况下还能游刃有余,肯定藏着后手。”
“嗯。”早乙女与一始终保持着拉弓的姿势,翠色咒力在箭弦上流转,目光紧锁前方。而他身侧,立花响正将长弓架在肩头,指尖搭着泛着咒力微光的箭矢,冰冷的金属弓身在阳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我也发现他们在保存实力,但想不通——明明留了余地,却还能压着我们打,这才是最麻烦的。”
三宫三叶将巨斧“天字龙”扛在肩上,指尖还带着方才被刀风扫过的刺痛。她皱了皱眉,声音干脆:“总而言之,小心为上,别大意就是了。”说完,她转头看向柊筱娅,语气利落:“筱娅,你下命令吧,我们该怎么做?”
柊筱娅定了定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咒具边缘,沉声道:“他们的实力肯定有所保留,尤其是立花响那把长弓,远程压制太棘手了。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可能有点冒险,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什么冒不冒险的?”百夜优一郎当即攥紧太刀,刀刃嗡鸣着映出他眼底的锐光,“我们什么时候怕过?更何况,不是还有大家吗?”
众人闻言各自点头,眼底的犹豫被战意取代。看着伙伴们坚定的神情,柊筱娅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目光先落在百夜优一郎和君月士方身上:“小优、君月,你们俩有把握打得过美翔舞和日向希吗?君月你双刀技法灵活,正好能牵制日向希的动作。只要能暂时压制住他们,我们就能避开立花响的箭线,抓住机会结束战斗。”
百夜优一郎与君月士方对视一眼,前者挑眉扬唇,后者双手长刀交错一旋,双刀划出两道冷弧,刀刃带起的风扫过地面尘土。两人几乎同时点头,百夜优一郎声音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筱娅你就放心吧!我和君月一定压得住他们!”
随后,柊筱娅转向三宫三叶与早乙女与一,语速加快了几分:“三叶,你和与一的配合最默契。等会儿你用‘天字龙’的重劲挡开立花响的箭矢,给与一创造拉弓的空隙——他的箭能暂时干扰瞄准视野,我们才能绕到侧面。我会趁机找对方的突破口,最后咱们逐个击破。先解决那个最容易方寸大乱的,只要打乱他们的阵脚,胜负就好分了。”
八神琪站在高台边缘,手按在话筒上。她目光扫过下方围在一起、各有思索的月鬼组众人,声音透过设备清晰传开:“看你们这神情,刚才那片场地,对你们来说还是太窄了吧?”
她关掉话筒搁在台边,转身朝台阶走去,头也不回地喊了句:“跟我来。”
月鬼组众人立刻停下商议,快步跟上。一行人穿过几条街巷,最终停在一栋外墙斑驳的废弃大楼前——楼前的空地开阔平坦,足够所有人放开动作。只是远处的制高点上,立花响已经架好了长弓,搭在弦上的箭矢正缓缓对着这边调试角度。
八神琪回过身,看着众人,语气严肃又带着期许:“这片空地,够你们随意发挥了。”她顿了顿,再次强调规则,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记住我之前说的——只要不伤及骨头、不碰致命要害,你们想怎么练都可以。”
最后,她抬眼扫过在场的人,声音里添了几分激励:“这可是突破实力极限的好机会,加油吧,小鬼们。”
话音刚落,百夜优一郎率先冲了出去,太刀划破空气的锐响瞬间打破寂静。君月士方紧随其后,双刀交错划出两道寒光,直逼美翔舞侧面。两人一左一右,精准照着计划压制,可美翔舞却丝毫没有慌乱。她脚步轻点地面,身形如柳絮般灵活躲闪,太刀与双刀的攻击接连落空,连她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百夜优一郎眼神一凛,显然没料到对方身法如此迅捷。他当即沉喝一声,周身咒力骤然暴涨:“阿朱罗观音!”话音未落,他背后竟分出数十柄泛着冷光的太刀,如同蓄势待发的箭雨,朝着美翔舞齐齐冲去。
这记绝招攻势凶猛,美翔舞一时难以完全避开。泽城风与高桥阳见状,立刻借着立花响远程箭矢的掩护冲了过来。两人默契配合,一人挥刀格挡飞射的太刀,一人趁机拽住美翔舞的手臂往后拉,险之又险地化解了这场致命攻势。
而就在这支援的间隙,被君月士方牵制的日向希突然抓住破绽。他瞅准君月士方注意力被支援画面吸引的瞬间,猛地旋身避开双刀格挡,干脆利落地摆脱牵制。他脚步飞快绕到战场侧面,朝着正专注观察局势的柊筱娅靠近。
日向希指尖咒力微动,手中长刀迅速褪去战斗形态,重新化为常用的鬼咒装备“高精狙”,冰冷的器械泛着金属冷光。趁柊筱娅尚未察觉,日向希从她身后悄然贴近,将“高精狙”稳稳顶在她的头顶,冷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的声音随之响起:“你们输了,赶紧把武器放下。”
百夜优一郎与君月士方同时顿住动作,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柊筱娅被制住行动,眉头紧蹙却没挣扎,而日向希手中的“高精狙”还稳稳抵在她头顶,局势瞬间反转。君月士方下意识握紧手中双刀,手背青筋隐隐凸起,刀刃上的寒光映着他眼底的不甘,却终究没再往前半步。
“你们太卑鄙了!”百夜优一郎攥紧太刀,指腹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语气里满是不甘。
日向希却面不改色,眼神锐利如刀:“刚刚琪大人已经说了,规则变了,战术自然也要变。这里是模拟战场,不是过家家,讲不得半分天真。”
百夜优一郎猛地转头扫向四周,心瞬间沉了下去——三宫三叶被泽城风逼得退到墙角,那柄熟悉的巨斧早掉在一旁,指尖还沾着尘土;早乙女与一的长弓歪在地上,他刚想凝聚咒力却被高桥阳的攻势打断,手臂僵在半空,连去够武器的机会都没有。所有人都被死死压制,连反抗的余地都少得可怜。
他攥着拳头的手越收越紧,手背青筋绷得像根绷紧的弦,最终只能不甘地垂下头。喉间滚出几句模糊的骂声,最后化作一声带着挫败的低问,轻得像在自语:“为什么会这样……”
八神琪这时缓步走上前,脚步声在寂静的空地上格外清晰。她看着垂头丧气的众人,语气比刚才柔和了几分:“你们已经表现得不错了。能在规则突变的情况下撑到现在,已经很好了——没有人不会犯错,下次注意就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声音里添了些笃定:“你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要是红莲中校在这里,他也一定会这么认为。”
八神琪还想说些鼓励的话,一旁的井上纯子忽然上前半步,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听完微微颔首,随即抬眼看向众人,语气变得干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你们正式加入斩鬼组的训练,都好好努力。”
最后,她的目光在百夜优一郎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补充道:“我想,红莲中校要是看到你们今天这份拼劲,也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