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饲养的妖灵吗?”
宁媛不太理解,于是带着杭一上前,以买花的名义接近那个小姑娘,想看个究竟、
“小妹妹,这是什么花?怎么卖?”
小姑娘长得白净,圆头圆脑,梳着两个长长的小辫,整齐垂在胸前。
“姐姐,这个花叫素馨花,种在家里可好看了,买几枝呀?”
宁媛看着眼前的兔子精,是一只刚过百年化形的小兔子精。
她往身后屋里看去,有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男子,正在里面摆放花束。
“我能进屋里看看嘛?小妹妹。”
“好啊!姐姐喜欢什么样的花?我都可以和你介绍的。”
兔子精走在前边,给宁媛带路。
“爹,客人来屋里看花。”
稚嫩的童声在屋里响起,男子转身看见了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宁媛,放下了手里的花束,向宁媛走来。
小姑娘转身,又回到门口叫卖。
宁媛注意着眼前的男子,她能看出男子也不是人,是和小女孩一样的兔子精,这一只兔子精的年纪大约在六百年上下。
“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花?我来给你找找。”
“就这支花吧!”
宁媛随手一指,是白色透粉的多头百合花,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好,我给姑娘找几只新鲜的。”
男人将挑好的几支百合,用好看的布条系在了一块,还搭配上了一点绿叶在里面,花束绑好以后,递到了宁媛怀里。
“先生好手艺,百合花系的很漂亮,多少钱?”
宁媛打算付钱给他。
“给一两就行,就当我和姑娘交个朋友。”
男人笑嘻嘻,接过了宁媛的钱,
“谢谢姑娘,我看姑娘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宁媛捧着花束,和男人说话。
“嗯,我从外地来找亲戚的,”
男人摆出来两个椅子,示意宁媛坐下聊。
“姑娘是修道之人吗?我看你气质不凡。”
宁媛在心中感叹,兔子精好眼力。
“先生好眼力,我是修道的人,听说罗州南余镇这里有很多集市,就来逛逛了。”
二人心照不宣的聊了一会儿,唯独避开了妖灵话题,聊到了别的地方。
“姑娘刚才提到的玉草林,我倒是采花时去过那里,我劝姑娘不要对那种地方好奇。”
男人的话里很是替宁媛担心。
“无妨,我有本事在身,去看看也没什么问题。”
男人皱紧了眉头,想了一下继续说道。
“再有本事的人,一不小心掉进去,那毒蛇也会把他啃咬的尸骨无存。”
他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说的很诚恳。
宁媛向那男子说笑。
“先生说的好像亲眼看见过,被毒蛇啃食的尸骨一样。”
男子抬眼看着宁媛,眼睛里泛起了红色的光。
“我见过... ...”
他看了看屋外的小姑娘。
“是和我一起采花的妻子... ...我见姑娘是个好人,有些话就不妨直说了。那地方,姑娘不要去,不管你是好奇也好,为了周围的名贵草药也罢,那都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宁媛欲言又止,觉得说错话了。
男人继续说道。
“我的妻子和我是一同修炼的兔子精,我们化成人形以后,开了这一家小小的花店,赖以生计,那时候,还没有多少卖花的人,我们为了价高的花,专门去悬崖峭壁上采摘,有一天,妻子说玉草林有更好看,价格更高的花,我也没有多想,就和她一起去了,她是为了救我,坠下的玉草林,我对不起她... ...”
男人在宁媛的面前掉着眼泪,宁媛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危险,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需要进玉草林更加保险的办法才行,看来玉草林,也不是一般的道士能进的。
宁媛和男人短暂的告别后,带着杭一住进了一家客栈。
客栈里的装修豪华,宁媛和店里的小二提要求,住一个四周没人的屋子,店小二带着宁媛来到了偏僻的五楼。
“姑娘,客栈的六楼最为清净,喜欢热闹的客人会住在二楼、三楼,爱看风景的客人会住在七楼和八楼,我为您挑选的这个屋子宽敞明亮,里面还有能够泡澡的浴池,包您满意。”
“谢谢了。”
宁媛付过钱以后,住进了里面。
屋里的陈设一应俱全,确实如小二说的一样豪华。
她昨夜带着杭一奔波了一夜,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宁媛将手里的百合,插进了花瓶,整个屋子都变得香喷喷。
她迅速泡完了澡,就舒舒服服的上床休息。
宁媛睡了一整个白天,在应清的宫殿里,虽然吃的、住的都很好,可她的心里累,要应对各种旁敲侧。
现在是出了慕府以后,睡得最为安稳的一天。
快到夜里的时候,宁媛也不饿,稍微喝了点水,继续上床睡觉。
秋天的凉意袭来,树上的绿叶逐渐泛黄,一阵风吹过,落叶簌簌的飘落下来。
乘着秋风,一道青色的身影,从窗外飞进了宁媛的屋里。
青色的身影是慕宸,他进了宁媛的屋,静静站在屋中央,环顾注意到了桌上的百合花。
他走近凑近嗅了嗅,花瓶里的百合花很香。
昨日慕宸的手下才向他汇报宁媛的情况,说她一直在赶路,一整夜都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她到了罗州的地界,才在南余镇下了马。
慕宸来到宁媛的床边坐下,心疼的看着熟睡的宁媛。
“你这是何必呢?不会真的要救某个人吧?那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不然,你也不会为了他做那么多的事情。”
自从宁媛走了之后,慕宸整日在书房里找书,找了好几天,才翻出了那本记录修补人魂魄的书。
上边的药材,以及药材合成的方法,记录的很详细,慕宸仔仔细细看过那本书以后,知道宁媛要找哪些药材。
慕宸看完合上书,欣赏宁媛的心志坚毅,百折不挠。
可慕宸也难过,自己为什么不是宁媛心中那个重要的人,如果自己有难,宁媛会像这样相救吗?
他不敢想象自己和宁媛的关系,也不敢去想象宁媛之后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