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印并非直接控制宿主,而是如同一个‘坐标’和‘养分汲取器’。”
“施术者可以通过印记,远程监控宿主状态,并在需要时,瞬间引爆印记,抽干宿主全部精气魂魄,或将其转化为受控制的‘鬼奴’!”
“而且,更可怕的是,它还能潜移默化地吸收宿主周围亲近之人的微量生机!”
云曦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峻:“最重要的是,根据残卷记载,大量散布‘鬼母印’,是举行某种大型献祭仪式,沟通或取悦‘千面鬼母’的重要手段!”
“看来,影殿在迷雾山脉受挫后,改变了策略,转向了更隐蔽更恶毒的城市渗透,和温水煮青蛙式的魂力收集!”
陈仁山心中凛然。
影殿的手段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他们将目标放在了人口稠密的城镇,利用这种难以察觉的印记,悄无声息地播撒灾难的种子!
“那个武馆,很可能是一个散布印记的据点,或者是筛选、标记合适宿体的地方。”云曦分析道。
“陈仁山,此事关系重大,可能牵扯极广。你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继续暗中观察,摸清他们的运作模式和标记目标。”
“我会立刻安排可靠人手,秘密调查青县及周边类似情况,并想办法找到解除‘鬼母印’的方法。”
结束通讯,陈仁山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青县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
城市的霓虹之下,暗流愈发汹涌!
城市的霓虹之下,暗流愈发汹涌。
敌人不再仅仅是山野中的邪修,更可能隐藏在身边,可能是那个看似阳光的体育老师,可能是街角那个和蔼的店主。
一场无声的战争,已经在平凡的生活中打响。
而他,这个坐在教室里看似普通的小学生,将是插入这黑暗迷雾中的第一把尖刀。
第二天,体育课照常。
张老师依旧在跑道上忙碌着,脖颈上的印记在他一次俯身系鞋带时,再次隐约显现。
陈仁山和同学们一起做着热身运动,目光平静地扫过。
他需要耐心,需要找出那个在武馆后堂布下阵法,散发阴邪气息的幕后之人。
校园的铃声再次响起,清脆而悠远。
书声、笑语、奔跑的身影……一切如常。
只有陈仁山知道,在这片祥和的表象之下,一场关乎无数人生死的暗战,已然拉开序幕。
他的校园生活,注定无法真正平静了。
青县中心小学的日子,在表面平静下暗流涌动。
陈仁山如同一个最耐心的猎手,每日按时上学放学,扮演着安静内向的好学生角色。
他的神识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时刻笼罩着校园,尤其是体育老师张老师的动向,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鬼母印”气息。
张老师的生活轨迹十分规律,家、学校、强身武馆,三点一线。
他教学依旧认真,只是眉宇间偶尔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脖颈后的鬼面印记在疲惫时会显得愈发清晰。
陈仁山能感觉到,那印记如同活物,正缓慢而持续地汲取着张老师自身的生机,甚至隐隐牵连着与他接触密切的那几个气血稍弱的学生。
陈仁山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一日,周五,放学铃声响起。
学生们如同出笼的鸟儿,欢呼着涌出校门。
陈仁山混在人群中,目光却锁定了推着自行车准备前往武馆的张老师。
他需要潜入武馆,找到那个隐藏在后堂的阵法核心,弄清楚影殿在此地的具体图谋。
并尝试找到解除鬼母印的方法,或者至少,切断它与阵法核心的联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陈仁山没有回家,而是借着夜色掩护,再次来到了城西老城区那条僻静的巷子。
强身武馆的牌匾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有些模糊,院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学员练拳的呼喝声,与往常无异。
他绕到武馆侧面,这里有一堵年久失修、布满苔藓的后墙。
神识扫过,确认墙后无人,陈仁山身形一晃,阴阳遁施展,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墙头,落入院内。
他没有惊动前院练武的学员和那个看似普通的老馆主,目标明确,直奔后堂那间上了锁的杂物室。
杂物室的门锁只是凡物,陈仁山指尖一缕细微的混沌灵力透入,轻轻一拨,锁芯便悄然弹开。
他闪身而入,反手将门虚掩。
室内堆满了废弃的武术器械、旧桌椅,布满灰尘。
但在陈仁山的神识感知中,这一切都是表象。
他走到房间角落,那里看似堆放着几个破旧的沙袋,但沙袋后面,墙壁上却隐藏着一个极其隐晦的障眼法阵。
这阵法水平不低,若非陈仁山神识远超同阶,且对阴邪之气极其敏感,恐怕也难以察觉。
他仔细观察着阵法的能量流转,寻找着节点。
“以阴煞为基,扰乱感知,嗯……核心阵眼,应该是在地下!”
随即,陈仁山的目光落在脚下布满灰尘的地面。
混沌灵力凝聚于脚尖,轻轻一点某个不起眼的砖缝。
“咔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地面一块石板悄然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并向下延伸的幽深阶梯。
一股更加浓郁精纯的阴邪之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从中弥漫而出。
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陈仁山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便没入阶梯之中。
在陈仁山进入之后,他身后的石板无声合拢。
阶梯不长,尽头是一间不大的地下密室。
密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几盏跳跃着绿色鬼火的油灯提供照明。
密室中央,赫然布置着一座小型的白骨祭坛!
祭坛样式与黑山古矿和迷雾山脉所见类似,但规模小了很多,上面供奉的不是晶核,而是一个雕刻着扭曲鬼母面容的黑色木偶!
那木偶双眼空洞,却散发着浓郁的鬼母印气息,与张老师以及陈仁山感知到的其他几处微弱标记隐隐呼应!
祭坛周围,刻画着复杂的符文,正源源不断地从地脉和虚空中抽取稀薄的阴煞之气,注入木偶之中,维持着那些鬼母印的存在和运转。
而在祭坛旁,还盘坐着一个人!
并非张老师,也不是前院的老馆主,而是一个穿着灰色布衣,面容干瘦枯槁,如同老农般的老者!
但这老者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赫然达到了筑基中期!
他正闭目凝神,手掐法诀,似乎在通过祭坛远程操控着什么。
感受到生人气息,那灰衣老者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幽绿的鬼火,厉声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