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气氛刚刚因为技术与理想的共鸣而升温,刘大海一句“失陪下”便拿着手机匆匆离席。他习惯性地走到走廊尽头无人的角落,才将会议时关机的手机重新开启。
几秒钟后,手机接连震动,屏幕上跳出几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刘大海随意地点开,目光扫过内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拿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第一条短信,没有文字,只有几张清晰度极高的照片——那是多年前,他还在香港一家贸易公司时,为了给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续命,被迫参与了几次芯片走私的单据和模糊的现场照片影印件!这些证据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甚至面临牢狱之灾!
第二条短信紧随而至,文字冰冷如刀:「刘总,往事并不如烟。立刻终止与长生纪元的一切接触,让他们滚蛋!否则,明天这些材料的原件就会出现在海关缉私局的办公桌上。你猜,他们会请你喝茶吗?」
是谁?! 刘大海脑子里“嗡”的一声,如同被一记闷棍击中。星空资本赵鼎坤?他刚给了自己一场“美梦”,转头就下这种黑手?不像他的风格。长生纪元华天?更不可能,他们正求着自己合作。难道是之前接触过的另外几家,比如那个背景复杂的“东昇资本”,或者是一直想低价吞并他的“宏创投资”?这种躲在暗处放冷箭、拿陈年旧账威胁的小人行径,是刘大海这个技术出身、崇尚实力和规则的人最深恶痛绝的!可偏偏,这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他最脆弱、最不愿提及的软肋上!
一种强烈的屈辱感和无力感攫住了他。就像精心准备了一场盛宴,刚要动筷,却发现盘子里被人吐了口痰,恶心至极,却又有口难言。 这种如鲠在喉、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
他脸色苍白地回到会议室,强撑着想要对华天挤出一点笑容,找个借口缓和一下气氛,哪怕只是虚伪的客套。然而,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震动,屏幕上跳出第三条短信,更加简短,也更加咄咄逼人:「还在犹豫?是想我现在就去海关吗?」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击碎。刘大海像是被电击般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之前眼中因共鸣而闪烁的光芒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惧和一种被逼迫到墙角的决绝。他不敢再看华天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声音干涩而急促,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斩钉截铁:
“华总,对不起!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请你们立刻离开!以后……以后也请不要再联系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会议室里长生纪元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华天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讶异,但瞬间便恢复了冷静。他没有质问,没有纠缠,只是深深地看了刘大海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我明白了”。他站起身,干脆利落地对团队成员说道:“我们走。”
一行人迅速离开了大海芯片公司。
华天并没有带领团队离开东莞,而是在离大海芯片不远不近的一家高档酒店住了下来。安顿好后,他独自走到酒店露台一个僻静的角落,拨通了刘大海的电话。
一次,无人接听。
两次,直接被挂断。
第三次,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
华天眉头紧锁,立刻让梦雪尝试联系刘大海的助理林薇。梦雪用尽话术,旁敲侧击,试图打听刘大海态度突变的原因。但林薇的口风极紧,语气虽然客气,却半个字也不肯透露,只是反复强调这是刘总的最终决定。
收购行动,瞬间陷入了僵局。
另一边,心力交瘁的刘大海,在下班后,如同逃避洪水猛兽般,鬼使神差地再次来到了太子酒店。他现在急需一个能让他忘记现实、麻痹神经的避风港。
他拨通了梅子留下的那个号码。
不到半小时,梅子便袅袅娜娜地出现在了酒店房间门口。她换了一身更加诱惑的镂空蕾丝内衣,外面随意披着一件丝质睡袍,眼波流转,媚意入骨。
“刘总~您今天看起来好疲惫哦,让梅子好好伺候您,放松一下~”她的声音又软又嗲,仿佛带着钩子。
此时的刘大海,早已没有了昨日的半推半就和初尝禁果的羞涩。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急需用感官的刺激来掩盖内心的恐慌和屈辱。他一把将梅子拉进怀里,粗暴地吻了上去,双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肆意游走,仿佛要将所有的郁闷和愤怒都发泄在这具温香软玉之上。
梅子先是假意惊呼,随即更加热烈地回应,技巧娴熟地引导着他,将他带入一波又一波更加疯狂、更加沉沦的欲望漩涡。在极致的肉体欢愉中,刘大海暂时忘却了那几条如同毒蛇般的短信,忘却了华天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忘却了公司岌岌可危的前途,也忘却了自己作为一个技术专家的理想和尊严。
他紧紧抱着梅子汗湿的胴体,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在这片用金钱和欲望构筑的温柔泥沼里,越陷越深……
房间厚重的窗帘早已被拉上,将外界的一切光线与窥探隔绝,只留下一片被暖昧灯光浸染的、与世隔绝的混沌。空调的冷气也驱不散空气中迅速升腾的、由昂贵香水和荷尔蒙混合而成的黏腻气息。
刘大海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所有的惊惧、屈辱和无处发泄的愤怒,都化作了对眼前这具温香软玉近乎粗暴的索求。
他不再是昨日那个还带着些许羞涩与负罪感的男人,此刻的他,只想在这片欲望的泥沼中彻底溺毙自己清醒的意识。
他一把将梅子揽入怀中,手指近乎蛮横地扯开她丝质睡袍的带子,那精心设计的镂空蕾丝内衣在他手下如同无物。他的吻带着啃咬的力度,落在她的唇、颈项、锁骨上,不像是爱抚,更像是一种烙印,试图用身体的痛感来覆盖心底那根被毒刺扎入的剧痛。
梅子在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下,先是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受惊的轻呼,随即,她那经过严格训练的身体便做出了更为热烈而娴熟的回应。
她的指尖如同灵蛇,滑过他紧绷的脊背,感受到肌肉因为极度的压力而微微颤抖。
“刘总……您好凶哦……”
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又软又媚,带着钩子,
“别急嘛,让梅子好好伺候您,今天一定让您……忘掉所有不开心……”
她引导着他,用她精通的、取悦男人的所有技巧,将他带入一波又一波更加疯狂的感官漩涡。
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每一声婉转的低吟,都像是最精准的编程代码,直击他感官系统最原始的快乐中枢。
在这样极致的、被精心营造出来的欲望冲击下,刘大海脑中那些如同噩梦般的画面——那些泛黄的走私照片、那冰冷的文字威胁、华天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公司岌岌可危的前途——终于开始变得模糊、扭曲,然后被暂时地、强行地挤压出了他的脑海。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具汗湿的、扭动的胴体,只剩下耳边令人血脉贲张的喘息与呻吟,只剩下皮肤相触时带来的灼热温度,只剩下那如同毒品般注入神经末梢的、短暂却强烈的快感。
他紧紧地抱着梅子,双臂用力到几乎让她窒息,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仿佛这是他在这个冰冷绝望的世界上,所能触摸到的唯一一点真实而滚烫的慰藉。
他将脸埋在她散着浓郁香气的发间,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混合着极致愉悦与深层痛苦的呜咽。
在这一刻,他确实忘却了。
忘却了过去的污点,忘却了当下的威胁,也忘却了那个曾经怀揣技术理想、堂堂正正的自己。
他主动地、甚至是贪婪地,在这片用金钱和欲望构筑的温柔泥沼里,下沉,再下沉,任由那混沌的暖流淹没自己的理智与尊严。
而梅子,在他看不见的脸上,依旧挂着职业化的、媚意入骨的笑容,只是那双精心描画的眼睛里,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于怜悯,又或者仅仅是麻木的空洞。
她完美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成为他在这场逃亡中,最销魂,也最危险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