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意志化为南下的钢铁洪流。以黄龙为统帅,沈廷扬参赞军务的大明远征舰队,汇聚了南洋、福建、广东三地水师精华,大小舰船二百余艘,载着陆战精锐两万余人,携带着包括新式火炮在内的大量军械物资,浩浩荡荡驶离母港,劈波斩浪,直扑吕宋群岛。一场决定西太平洋主导权的海上决战,徐徐拉开序幕。
一、 跨海远征,乘风破浪
旗舰“镇海”号(新下水的蒸汽-风帆混合动力试验舰,蒸汽机仅用于无风或紧急机动)的舰桥上,黄龙与沈廷扬并肩而立,望着眼前舳舻千里的壮观景象,心潮澎湃,亦感责任重大。
“沈先生,此番远征,不同陆战,海上风云莫测,西夷舰炮亦非易与之辈,还需先生多多筹谋。”黄龙虽勇,却也知海战之险。
沈廷扬拱手,目光坚定:“黄军门放心,我等准备多年,舰船、火炮、水手皆非昔日吴下阿蒙。且林太师运筹帷幄,后勤无忧。更兼……我等有‘杀手锏’在手。”他指的是严格保密的新式开花弹和部分舰只的蒸汽动力。
舰队利用信风,航速颇快。途中,不断有事先联络好的南洋土着小船前来接应,提供情报、引航,甚至补充部分淡水食物。林宸“伐交”之策,已初见成效。
二、 初战告捷,奇袭外岛
远征舰队并未直接强攻西班牙人重兵布防的马尼拉湾,而是根据情报,首先扑向吕宋岛北部的几个西班牙外围据点以及重要的补给中转站——仁牙因湾。
驻守此地的西班牙人措手不及。他们没想到明军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明军战舰的火力如此凶猛。
明军舰队在岸防炮射程外展开队形,利用射程优势,进行精准炮击。新式开花弹落入木质堡垒和港口设施中,引发熊熊大火和剧烈爆炸。少数试图出击的西班牙武装商船,在明军密集的炮火下,很快被击沉或重创。
陆战队在炮火掩护下顺利登陆,清剿残敌。战斗几乎呈一边倒的态势。明军迅速控制了仁牙因湾,获得了宝贵的前进基地和补给点,同时切断了马尼拉与北吕宋的联系。
三、 兵临马尼拉,壁垒森严
初战失利的消息传回马尼拉,西班牙总督圣地亚哥又惊又怒,紧急收缩兵力,全力固守马尼拉城及甲米地造船厂。他在马尼拉湾入口处的科雷希多岛等地加强了炮台,湾内战舰巡弋,摆出了严防死守的架势。
明军舰队逼近马尼拉湾外海,看着那狭长的入海口和隐约可见的坚固炮台,黄龙皱起了眉头。
“强攻入口,损失必大。”沈廷扬观察着地形,“且即便冲入湾内,亦需面对敌舰与岸炮夹击。”
“可有他法?”黄龙问道。
沈廷扬沉吟片刻,指向地图上马尼拉城南面的一片区域:“据土着提供的情报,此处海岸地势平缓,虽无良港,但水文条件尚可,利于登陆。我军可分兵一部,由此处登陆,陆路进逼马尼拉!如此,可迫使西班牙人分兵防守,或可调动其湾内舰队,届时我军主力再寻机突入海湾!”
这是一个大胆的“陆海并进”计划。
四、 朝堂争议,暗箭难防
远征军进展顺利的消息传回,朝堂之上,主战派自然扬眉吐气。然而,暗地里的非议并未停止。
“劳师远征,耗费钱粮无数,若久攻不下,如何收场?”
“听闻那黄龙、沈廷扬,皆乃林宸心腹,此番若再立大功,这东南海疆,岂不又成林家私器?”
甚至有人将矛头隐隐指向了格物院和林玥:“军中竟用稚女构想之器械,若因此贻误军机,该当何罪?”
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也传到了崇祯耳中,让他对前线的关注中,又多了一丝难以言明的审视。
五、 林府应对,稳坐钓台
面对朝堂暗流,林宸依旧沉稳。他深知,此刻任何为自己或部将的辩解都是徒劳,唯有实实在在的胜利,才能粉碎一切谣言。
他更加关注前线战报和技术细节。当收到沈廷扬关于“陆海并进”的计划和请求批准使用更多新式弹药时,他立刻批复同意,并下令格物院和后勤部门全力保障。
林府内,林萧负责整理分析各方情报,已能敏锐地捕捉到朝中风向的细微变化。“父亲,朝中似有对黄将军、沈先生功高之虑,是否需稍加制衡?”
林宸看了儿子一眼,淡淡道:“萧儿,为帅者,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前线将士正在浴血奋战,后方若行掣肘之事,乃取败之道。陛下圣明,自有决断。我等只需确保前线所需,静待佳音即可。”他这是在教导儿子,何为格局,何为定力。
而林玥,则完全无视外界的纷扰。她根据前线反馈的炮击数据,又对液压复位机构提出了新的改进意见,并开始着手研究一种利用蒸汽动力驱动的小型辅助桨轮,以期在无风时能为登陆小船提供动力。她的世界,简单而纯粹,只有永无止境的技术优化。
六、 血战登陆,站稳脚跟
远征军依计而行。黄龙亲率主力舰队佯攻马尼拉湾入口,吸引西班牙守军注意力。沈廷扬则指挥一支分舰队,护送大批登陆艇和陆战队,绕至马尼拉城南的预定海滩。
登陆过程依然遭遇了西班牙守军的顽强抵抗。火炮对轰,枪弹如雨。明军凭借兵力优势和更加训练有素的陆战队,在经过一番激烈交战,付出一定代价后,成功抢滩登陆,并建立起了稳固的滩头阵地。
消息传回,马尼拉城内一片恐慌。明军竟然真的在预料之外的地点登陆了!圣地亚哥总督被迫从海湾防线抽调部分兵力,前往城南组织防御。马尼拉湾的防御体系,出现了预期的松动。
跨海征夷,首战告捷,兵锋已直指吕宋心脏。大明龙旗,终于在西班牙人统治了数十年的吕宋岛上,牢牢插下!接下来,更加残酷的攻城战,以及对马尼拉湾的最终突击,即将展开。炮震吕宋,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宣告一个新时代的来临——来自东方的巨龙,已彻底醒来,并将它的目光投向了无垠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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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海陆合击,焚城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