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一院的路不堵。
莫盖开着他的五菱宏光，车速不快。
车里，王菲的《如愿》在响。
前几天他顺手把这辆五菱的音响系统也给改了。
虽然是用手机连着蓝牙，音源本身被压缩过，但经过系统优化的喇叭放出来，声音的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愿你所愿的笑颜……”
歌声干净，在小小的车厢里回荡。
莫盖跟着哼了两句，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就在这时。
一辆白色的特斯拉，从对向车道，压着路中间的实线，逆行开了过来。
这条路不宽，双向单车道，中间没有护栏。
特斯拉开得不快，像个犹豫不决的新手。
莫盖松了油门，准备等它自己开回去。
可那辆特斯拉非但没回去，反而像是认准了他，车头一摆，突然加速。
电动机的电流声，猛地尖锐起来。
车头直直对着五菱宏光撞了过来。
莫盖的脚下意识地就要踩刹车，同时准备打方向盘。
可他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右边。
辅路上，好几个学生正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
这个时间点，他要是躲过去，这辆发疯的特斯拉就会直接冲进辅路的人堆里。
电光石火之间，莫盖放弃了躲闪。
他的大脑没有一丝多余的念头，只有精准的判断和操作。
脚从刹车踏板上移开，猛地踩下了离合。
右手握住档杆，从五档直接推进了倒挡。
“咯噔。”
一声清脆的金属咬合声。
松离合，油门踩到底。
“轰——！！！”
经过极限优化的发动机，爆发出和它外表完全不符的恐怖嘶吼。
车轮在地面上尖叫着挠了一下，整辆五菱宏光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向后猛地拽去，开始了急速倒车。
车速快得离谱。
路边的景象在飞速倒退。
那辆白色的特斯拉，像一条咬住了猎物就不松口的疯狗，依旧在加速前冲，两车的距离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保持着。
莫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方路口，一辆正常行驶的轿车已经露出了车头。
不能再退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你不让我活。
那就别走了。
他再次踩下离合，换挡的动作快到出现了残影。
一档。
油门再次踩死。
五菱宏光的前脸，像一头低头发起冲锋的公牛，主动迎上了特斯拉的车头。
“砰！！”
一声闷响。
不是那种惨烈的金属撕裂声，更像是用锤子砸了一下轮胎。
整个车身的悬挂系统，将碰撞的力道完美地吸收、卸掉了一大半。
剩下的力，全部灌进了特斯拉的车头里。
白色的特斯拉，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车头盖“嘭”的一声弹了起来，车轮抱死，在地上拖出两条黑色的刹车印，最后横着停在了路中间。
五菱宏光，只是车头保险杠的漆掉了一块，稳稳地停在原地。
车里的音乐甚至都没有卡顿一下。
莫盖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对面特斯拉的车门也打开了，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
他脸色惨白，腿肚子都在发抖。
“你……你怎么开车的！”男人居然先发制人，指着莫盖吼道。
莫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男人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气势弱了下去，开始解释。
“我……我就是想超个车，谁知道……谁知道这个破车刹车失灵了！踩不下去！我跟你说，这特斯拉的自动驾驶就是个垃圾！”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车。
刹车失灵？
实线逆行超车？
还越开越快？
“是吗？”莫盖开口，语气很平淡，“报警吧。”
他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就在这时。
“嗡——”
又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从不远处传来。
莫盖和那个西装男同时转头看去。
一辆蓝色的小货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冲了出来。
它的目标不是停在路中间的两辆车。
而是站在车外的，莫盖和那个特斯拉司机。
小货车的油门被踩到了底，车头对准两人，恶狠狠地撞了过来！
这是第二波攻击！
那个西装男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没了，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五菱宏光挡住了莫盖的一个方向。
特斯拉挡住了另一个方向。
眼前，是冲过来的小货车。
绝杀之局。